拍賣會被提前了在十天之后,在這之前營地里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劉有法的婚禮,主婚人自然是劉宴,過期的宰相也是宰相得知這一消息的劉老爺子差點樂得背過氣去。
營地里的訓練也停止了,近三個月的苦練這些人身上已經有了一絲后世軍隊的影子,能不能打先不說,光令行禁止這一條在大唐就沒人能比,畢竟小黑屋著實恐怖了一些,而且程靜的拳頭足以讓所有人信服。
婚禮當天唯一的客人便是程昌胤,人是李昕讓程靜找來的,外面的營地早已變成了歡慶的海洋,雖然沒有酒但吃食卻是管夠,為此劉宴包了長安城幾十家酒樓的廚子。
李昕更是拍板從各處青樓請來了不少歌姬舞女,雖然沒有什么大腕名角但對于外面的那些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火光照耀著天空驅散黑夜,歡鬧的喧囂飄向遠方,剛做了新郎的劉有法并沒有去入洞房,而是和幾個老卒頂盔貫甲手持神臂弩將一間房子圍的水泄不通。
房間里只有四個人李昕、程靜、劉宴、程昌胤,李昕閉口不言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程靜倚在窗前看著校場上的歡鬧,劉宴老神在在的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昌胤放下手中的杯子,這已經是他喝得第四杯水了,還是自己動手倒的,伴隨著一陣輕咳他開口道:“都督大人讓靜兒找我來不會只是參加婚禮的吧,不是我自高今天的這場婚禮還請不到我這個郡公?!?p> 李昕停止了敲擊淡淡的道:“魏博節(jié)度使田悅要反了?!?p> 程昌胤愣了一下道:“都督大人是想帶兵去平叛,只是圣人那里我怕是說不上話,要不你再去走走楊相的路子?”
李昕搖了搖頭:“參與評判的事情我自會向圣人請命,我想的是平叛之后,現在這種大環(huán)境裁撤叛亂之地的節(jié)度使可能性不大,我又要帶人去蒲類海,出了力卻什么都不要這不合規(guī)矩?!?p> 劉宴睜開昏睡的雙眼慵懶的道:“成德節(jié)度使李寶臣之子李惟岳,淄青節(jié)度使李正己之子李納都曾上表求襲節(jié)度使,被朝廷拒絕,田悅若反必會聯(lián)絡此二人,合三家之力大軍十數萬,這座大營可以隨你出動的不過三萬眾。”
李昕笑了笑:“圣人和朝廷也不會指望我一個人就平定叛亂,最多算是一支偏師?!?p> 劉宴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你明年開春就會前往蒲類海,你覺得圣人和朝廷會讓你擁兵三萬待在這長安郊外?”
“三萬犯人而已?!?p> “開始的確是犯人,但現在只要有點腦子的就不會再把他們繼續(xù)當犯人看待,神策軍一部被調到距離此處不足二十里之處駐扎你以為再防誰?!?p> “所以我要帶他們去打仗圣人應該會很樂意吧。”
劉宴沉思良久開口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帶著三萬大軍立些戰(zhàn)功,以此讓圣人封你為一地節(jié)度?!?p> 李昕笑道:“怎么會,我說了明年開春會帶人出發(fā)去蒲類海就一定會去,不說別的我?guī)熋眠€在那里,如果沒了她即便得了這天下又有何意義?!?p> 劉宴驚訝道:“愛美人不愛江山!老夫怎么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
“你不懂...”
程昌胤看了看依舊倚在窗邊的程靜道:“就算田悅現在起兵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多了,現在到開春不到半年時間,大軍從長安到魏博行軍便的月余?!?p> 李昕搖了搖頭道:“程叔給你的信里應該說了些什么,魏博、成德這兩個地方你想成為那里的節(jié)度?!?p> 劉宴搖頭道:“就算你能打贏這一仗也只能是你成為節(jié)度使而不是他?!?p> 李昕想了想道:“一旦田悅起兵的消息傳來郡公你就向圣人請戰(zhàn)?!?p> 程昌胤苦笑一聲:“我雖然是個郡公但手里沒有一兵一卒,沒有軍隊我拿什么平叛?!?p> 劉宴看了李昕一眼道:“圣人已經對這大營里的三萬人有了戒備,你若請求帶著他們去平叛圣人應該會同意,若是你能在聯(lián)系一些人在朝堂上為你說話此事便成了?!?p> 程昌胤愣了一下道:“都督大人若是就這樣讓我?guī)е娜巳テ脚?,會不會讓有心人懷疑?!?p> 李昕笑道:“自然是要討價還價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吃?!?p> 劉宴搖頭道:“你現在已經是侯爵了,想要晉升為公爵怕是不可能?!?p> “誰說我要爵位了,那東西除了好聽并沒有太大用處?!?p>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自行征伐之權,也就是說只要我打下來的地盤自動歸到我蒲類海都督府治下?!?p> “你想要占據隴右道河西走廊!”
“不可以嗎?”
劉宴嘆了口氣道:“你還是要造反?!?p>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zhèn)螐驼l知?’如果想知道我到底會不會反您多活些年頭看著便是,只是您好像對我收復隴右道很有信心的樣子,我自己都沒什么信心?!?p> 劉宴起身看著窗外的校場道:“這三萬人犯到了你手里才幾個月的時間便有了如此模樣,如此令行禁止的軍隊整個大唐也就這一支?!?p> 李昕搖頭道:“這幫人每個月要花多少錢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我沒錢了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聽話了。”
“你缺錢嗎?拍賣會和玻璃生意能賺到多少錢你比我清楚?!?p> “您覺得這些錢我能帶走嗎?”
“不能,不過我總覺得你會有辦法的,而且蒲類海的情況我也找那些少年了解了一些,我不認為守著絲綢之路你會缺錢?!?p> 李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么厲害的嗎,我怎么不知道?!?p> 劉宴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是考慮一下玻璃生意份子的事情,拍賣會提前,玻璃生意該找那幾家合作也該定下來了?!?p> 李昕推開房門留下一句:“您看著辦,相信您不會讓我吃虧,再說也沒多少錢?!闭f完便去了校場,來大唐這么長時間他還沒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