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血月緩緩升起。
我們成功的將裝有糧食的卡車送回,之后我們來到云茹的辦公室,她有另一件事要委托我們。
一進門,就看到云茹身心疲憊的放了一顆咖啡因含片在嘴中咀嚼,都沒有用水沖泡,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自從神印被部署之后,她或許就沒有休息過。
沒等哥哥和咖盧嘗試勸說她,云茹直接開口用她那奶聲奶氣的口氣說:
“我希望你們能去一趟克羅迪爾要塞,就位于今天任務(wù)地點的北方,與極北之地不是太遠,聽你們所說,朱雀的浮蓮子就在那里,去那里找一個我們內(nèi)部的人,最近我們沒法和她取得聯(lián)系,但是她的研究應(yīng)該要成功了,去把她還有她的研究成果帶回來?!?p> 哥哥問道: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云茹漫不經(jīng)心在桌上的記事本上寫著什么:
“暫且保密,那邊的霍因公司似乎對我們焚風(fēng)反抗軍的科技感興趣,總之不會太難找。”抬頭說道“你們接受嗎?”
……..
“二號,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哥哥用心靈通訊征求二號的意見。
很快二號回到:
“去吧,正好趁此機會讓霧婭莎拯救朱玥,讓莫拉萊斯、殷世燕、黛爾娜和你們一起去,今天你們做了很多事,今晚休整一下再去吧?!?p> “好?!?p> 目標(biāo)是靈魂被剝奪僅靠本能無差別攻擊生物的朱雀,擁有四神中最強的重火力,沒點防御手段沒法近身。
哥哥關(guān)閉心靈通訊,隨即回道:
“我們同意,明天一早出發(fā)?!?p> 云茹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xù)忙著公務(wù)。
隨后我們離開焚風(fēng)反抗軍基地,回到幻之加帕里,在休息之前簡單整理了下情報。
目的地是此前從來沒有去過的極北地帶,那邊是條件極其惡劣的火山沼澤地形,巖漿,高溫,強大的怪物并存,克羅迪爾要塞是一座建立在重型圍墻之中的避難所,是霍因公司早些年出資建造的,幾乎容納了近七成的難民,相當(dāng)龐大,但是,對于霍因公司,我們大多數(shù)人還是抱不信任態(tài)度。
朱雀依靠著本能生活著,至少衣食住行她的本能能夠執(zhí)行這些行動,但是沒有意識,無差別攻擊生物,破壞力極強,如果要讓她的靈魂重回身體,就必須先找到她的靈魂,有了這一概念之后,鴉影應(yīng)該能夠勝任。
莫拉萊斯、殷世燕、黛爾娜已經(jīng)接受到了消息,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
這一晚,莫拉萊斯一直坐在自家房屋的頂臺旁,任由小雪落在他的大衣上,慢慢的染成了白色,嘴里叼著雪茄,深意的眺望北方,身旁靠著他最信任的狙擊步槍,靜靜的,只有雪花之間碰撞的沓沓聲。
一只纖細的手臂取走了他嘴邊的雪茄,插入一旁的雪堆中淡淡升起一抹細煙,莫拉萊斯無奈苦笑。
“在女兒面前就不要抽煙了,你知道的,以前你不抽煙?!奔t嶺順順紅色尾羽,屈身在他一旁坐下,同樣眺望著北方,其綠色的眼瞳也是百感交集,平靜說著。
“還有。”紅嶺轉(zhuǎn)頭看著他,“把胡須剃了,清爽一點,把那些女人忘掉更好?!?p> 莫拉萊斯抱起槍:
“最后一點做不到啊。”
紅嶺把左腿搭在右腿上:
“那朱玥回來后你就出去吧,別在家住了,反正你不是有很多家么。”
“哈哈….遵命,老婆大人?!蹦R斯苦笑著。
兩口之間的日常。
……..
咚咚咚…..
家門被叩響了,聲音很輕,如果不是我和黛爾娜就在一樓根本聽不到。
我甩甩洗澡后浸濕的頭發(fā),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前的是殷世燕,她一身棉白的低胸連體衣,擁有著一頭飄逸且披甲的白色長發(fā),其透明薄暮一樣的發(fā)飾看起來就像粉紅仙子。
室內(nèi)的燈光照在漆黑的外邊,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就像是晚間乞討的女孩一樣楚楚可憐。
她看著我,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那個….我說…..就是……”
她花了超過平常人五倍的時間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明天….請多指教?!?p> ………就這?
“呀,這不是殷玉嘛,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非常愛說話嘛?!摈鞝柲扰艹鰜肀ё∫笫姥唷?p> “我….我不叫殷玉的說…”
就說了兩句沒有特殊意義的話,殷世燕就回去了。
……..算了,十人十色各有性格。
今天一天家族內(nèi)大多數(shù)人都在待機,根據(jù)情報,神印區(qū)域的防御部隊有所減少,但是他們部署了更多的機械化武器和智能化武器,正在尋找解決辦法。
今晚黛爾娜是和我一起度過的,我盡量適應(yīng)把我吊在半空還有捆綁身體摩擦每一處的藤蔓,看著熟睡著的黛爾娜,心里盡是無奈,她適應(yīng)這份新力量還需要時間。
就這樣我靜靜的睡去了。
……..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奇妙的夢,我夢見,在一座被稱作學(xué)校的地方,與現(xiàn)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我坐在課桌前,四周的座位上坐滿了浮蓮子,都是女孩子,外面陽光明媚,清澈橙紅的陽光灑在課本上,大家舒心的學(xué)習(xí)著,完全不像是在大破壞之后的世界。
我知道這是夢境,很不現(xiàn)實,但我仍然選擇享受這和平的時光。
沒有浮蓮子和我搭話,因為我知道她們不存在,就像泡影,或許輕輕一戳就會消失,她們有著說話聲,但想聽越聽不清,這種朦朧的感覺。
我注意到,一個男孩子在和大家交談著,在這全是浮蓮子女孩的教室里顯得格外突兀,在夢中,我想看,卻看不清他的容貌,就像有一層霧遮蓋住了,而這層霧卻不可見。
他開朗的與她們交談,他們這個集體時不時發(fā)出歡笑聲,我站起,望向窗外,那是一座城市,沒有遭受戰(zhàn)爭的城市,或許….大破壞沒有在我的夢境里發(fā)生過。
我轉(zhuǎn)頭,再度看向那個男生,卻發(fā)現(xiàn)他變得有些不一樣,外邊忽然變?yōu)橐雇恚蠹?,浮蓮子們,也突然散去了?p> 回家?在夢中,我的家在哪里呢。
“你,很特別,不屬于這個世界?!?p> 后方傳來那個男生的聲音,沉重,舒緩,帶有一絲激動。
“對?!蔽覜]有回頭,望著城市迷人的夜景,平緩的回道。
他與我一同眺望城市,而他視野所及的地方,變?yōu)榱丝刹赖男杉t,就像,他帶來了恐懼。
“不,不是我,我是拯救這座城市的人,但是,光是我,做不到拯救。”
他的話語很平靜,我轉(zhuǎn)頭看向他,他的臉虛無縹緲,即使離得這么近,也完全看不清。
“那你要怎么做?!蔽覇柕?。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堅毅的說道:
“我需要你的身體,你的能力,我需要控制你?!?p> 面對他所說的話,我沒有一絲驚鄂,只是平靜的回道:
“那你自己的身體呢?”
“自然會有人替代我的身體,你無需擔(dān)心。”
說罷,他伸出手,慢慢的慢慢的,如霧般透入我的胸口,在那一瞬間,我的意識中斷了。
?。。。?!
我被吊在半空中醒來,看向窗外,再看看時間,該是啟程的時候了。
而關(guān)于剛剛的夢,我一點映像也沒有了,就當(dāng)是個普通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