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啾—啾—
我們營地上方時不時有一種食腐鳥類盤旋,個個身體肥胖,幾乎飛不動,意味著,它們在這里能得到充足的食物,我也知道是為什么。
雪銀華挺擅長交際,和獵人們交談著,時不時發(fā)出玲瓏可愛的笑聲,獵人們都覺得他很好相處,愿意和他聊天,雪銀華也愿意讓別人摸他身后又長又茂密的白色尾羽,挺享受這樣受歡迎的感覺。
哥哥和咖盧也加入到這其中,而我,則注意著另一邊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相貌的男人,他一直在眺望著冥游之森的方向,觀察了一下,大概得知是一個中年男人,作戰(zhàn)能力未知,一直在人群的另一邊用他那深邃的眼瞳看著別處,絲毫沒有要與我們交談的意向。
但并不是這樣我才去注意他。
哥哥察覺到我在看那個男人,于是幫我問身旁的孤膽武士盾匣:
“你認(rèn)識那個穿斗篷的男人嗎?”
盾匣是一名狂戰(zhàn)士,身材健壯,裝備了應(yīng)對各種情況的近戰(zhàn)武器,他看了一眼那邊,隨口回到:
“我只知道他叫馬爾翁,其余的不太清楚?!?p> “好的,謝謝?!?p> 問到姓名后哥哥問我:
“怎么了嗎?霧婭莎,那個馬爾翁怎么了?“
……….
我盯著被稱為馬爾翁的男人看,轉(zhuǎn)過身看哥哥,隨隨便便的說:
“沒什么,只是覺得他有些特別?!?p> “特別嗎….”
說完這句我就走開了,沒再去注意馬爾翁,哥哥也盯著他看,也沒看出什么,“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隨后走開了。
我們準(zhǔn)備好進入冥游之森,我們一行計劃好,進入后盡可能結(jié)伴前進,并且留意可疑的地方,比如傳聞中的建筑物。
我,哥哥,咖盧,雪銀華,緋渺鄉(xiāng),征服者義魯斯,郎牙和狗牙獵牙二人組,狂暴投者塔里娜,孤膽武士盾匣,一共十人,我們之外都是有些名氣的獵人,對了,還有一個馬爾翁,十一人,他隨我們同行,既沒有自己報上名號也沒有和我們交談,只是跟著我們,慢慢走著,相當(dāng)沒有存在感。
就這樣,我們十一人的隊伍,進入了冥游之森,誰也不知道,這次,有誰能夠安全回來。
………
…….
……..
天色完全暗下,加上被霧氣籠罩的冥游之森,可見度極低,我們在戰(zhàn)車上插上火把,點亮周圍,比起需要電源的電燈,火光可以嚇退怪物,成本也更低。
呼呼呼~~~
枯萎的樹林被風(fēng)刮出呼呼聲,猶如死靈的餓嘯,欲望吞噬生靈。
我們?nèi)v戰(zhàn)車行駛在最前,其它獵人隨后,都處于警戒狀態(tài),他們或許會害怕,但害怕也沒用,既然來了就只能拼命戰(zhàn)斗。
我,還有雪銀華以及緋渺鄉(xiāng)在戰(zhàn)車外,他們倆在【暗鴉號】上,我在【赫星號】上,警戒周圍,這樣能做出快速反應(yīng),但是雪銀華不能野生解放,反應(yīng)肯定比我和緋渺鄉(xiāng)慢很多。
雪銀華頭頂?shù)男撵`之冠散發(fā)純白光芒,宛如開辟道路的白之公主…..白之王子,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很害怕,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著,鬼魂隨時都有可能襲來。
……..
就這樣我們前進了一段時間,除了小型怪物驚跑產(chǎn)生的枯木斷裂聲,以及令人膽寒的風(fēng)嘯,還有無盡的黑暗和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枯木,沒有發(fā)生什么。
但這樣并不能放松,既然對手是鬼魂,就絕對不會用通常手段攻擊我們。
我回頭,看向戰(zhàn)車后面的隊伍,清點人數(shù)。
………..
馬爾翁不見了。
那個穿斗篷的男人消失了。
完全無影無蹤,沒人發(fā)現(xiàn),就這么在我們的隊伍里消失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有每隔半分鐘就查看隊伍,而且他一直在我身后,怎么突然就消失了!”盾匣驚恐的喊到。
馬爾翁的消失讓隊伍陷入一片慌亂,我立刻展開翅膀,飛向空中在空中尋找馬爾翁,雪銀華見狀立刻對我喊到:
“等等霧婭莎!別離開!”
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飛向空中的一瞬間,我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掌控般,突然動彈不得,身體完全停止了行動,不扇動翅膀卻能浮在空中,我被什么東西抓住了。
而就在這僅僅一瞬間。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的耳邊響起可怖的笑聲,很小聲,但很清晰,回蕩在我耳邊,不會錯的….聽到的第一聲,我就判定這絕對不是人類。
野生解放!
………
沒有用,身體動彈不得,連野生解放都無法發(fā)動。
鴉影。
……..
鴉影?
不知道為什么,鴉影沒有出現(xiàn),事實上從今天早上開始它就沒有主動出現(xiàn)過了,但我沒想到它對我的呼喚居然沒有反應(yīng)。
這下就比較糟糕了。
“呼呼呼呼~~~~”
那股聲音再次在我的身后傳來,緊接著,我的鼻腔捕捉到一絲血腥味,氣味有些熟悉,甚至伴隨著一股痛感,越來越清晰,直到大腦神經(jīng)完全捕捉到痛覺,我才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
“霧婭莎?。。。。?!”
下面的人們大喊著,我飛上天空直到被抓住到被無形的銳器貫穿胸膛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屬于我的血液從我胸口的洞噴涌而出,強烈的痛感和氣管被血液堵塞讓我咳出鮮血。
“咳咳!?。 ?p> “可惡?。?!”雪銀華發(fā)動心靈力量,利用心靈的強大抓力隔空抓住空中的我,用心靈力量將我拉下,接著緋渺鄉(xiāng)從裙底掏出重型能量武器:巖漿炮,對準(zhǔn)我剛剛的位置,扣下扳機。
咻咻咻咻——?。?!
密集的紅色能量彈瞬間淹沒了我剛剛的位置,能量武器開火的火光頓時照亮一大片區(qū)域,緋渺鄉(xiāng)手提極具科幻感,外觀類似手持迷你轉(zhuǎn)輪機槍的巖漿炮的身形很穩(wěn)定,充滿憤怒的眼神早已不是和和氣氣的女仆,而是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超級士兵。
但是,一輪射擊過去,至少射出了上百發(fā)能量彈藥,直到緋渺鄉(xiāng)手中的巖漿炮能量耗盡子彈自動彈出耗盡能源的能量匣,她迅速從裙底再次抽出一片彈藥,以極其熟練的手法將彈藥拍進彈出用盡彈藥的機匣,武器響起重新充能聲響,可是,剛剛每一發(fā)彈藥,都沒有擊中任何東西,能量彈只融進了無盡的黑暗。
而這些…..已經(jīng)……
“咳咳咳咳……..”
我大口吐著鮮血。感覺死神扼住了我的咽喉,幾乎無法呼吸,意識和視覺都開始模糊,就連疼痛的感覺都開始淡去,無力的躺在雪銀華的懷里,胸口的洞仍然不斷噴出血液,染紅了雪銀華純白的衣服。
意識消失前,最后聽到的,只有哥哥,咖盧,雪銀華的呼喚聲,以及……死亡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