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吭?。?！”青嵐使勁清了清嗓子，開口唱到：“一路過很多城市，一路看……看……”
剛唱了一句，就忘詞了。好久不唱，有些生疏。
“稍等，稍等一下！”看著老鴇不爽的神情，青嵐連忙作揖，背過身去，眼睛看向虛空，嘴巴開始默念起來。
頂著巨大的壓力，青嵐又碎碎念了片刻，準備充分后才又轉過身來：“可以了！”
“吭吭吭！！”青嵐再一次清了嗓子，唱到：“一路過很多城市，一路看很多人群，匆匆忙忙的在行程里睡了又醒，飄忽不定這也是一種麻痹，直到我看到了你，莽莽撞撞靠近，每一個細節(jié)都牽引我放下行李，讓心自然的休息……”
青嵐的聲音清亮而干凈，結合那婉轉空靈的曲調，一下子就把老鴇聽呆了。
“這樣的歌曲我從來沒有聽過，你是從哪里學的？”老鴇拉著青嵐在身旁的椅子坐下，親切地就像對待她自己的孩子一樣，兩只眼睛都在發(fā)光。
青嵐看見老鴇的反應，很是得意，心想何潔的這首《你是我的風景》不愧是生前自己最愛唱的歌曲之一，放在異世也能引來贊賞，果然，自己的品味還是可以的。
“是我自己編的。”想著反正解釋不清楚，而且別人也無從考究，青嵐便大言不慚地攬到了自己身上。
“真的？”
“那可不！我還編了很多歌曲呢！不多，也就百八十首吧！”青嵐突然來了興致，這首歌唱幾句，那首歌又唱幾句，全是老鴇聽也沒聽過的曲調，卻也都是動聽別致的。
“真是個小才女！”老鴇忍不住笑了，眼角出現(xiàn)了幾條明顯的眼紋。她那精明的眼睛里盛著對青嵐無法抑制的喜歡，如同找到了一顆珍貴的寶石一般。
她激動地緊緊抓住青嵐的手，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春風閣賓客滿場、氣氛熱烈的日子：“你可愿意把歌教給我閣里的姑娘們？兩銀一首，如何？”
“不行！想也別想！”青嵐白了老鴇一眼，想著這老鴇果然老謀深算，以為自己是小孩子不懂事，區(qū)區(qū)兩銀就想買了去。
這首歌雖不是自己所寫，但好歹也是自己從異世帶來，放在現(xiàn)世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兩銀就賣給她，豈不是糟蹋前世作曲作詞人的心血？！
“你要是又想著讓別人頂替我，我馬上就走，青石城也不是就你一家做生意！”看著老鴇還在算計的表情，青嵐起身就要走。
“等等！”老鴇急忙拉扯住青嵐的胳膊，笑到：“不愿賣就不賣了，你自己唱！好說！好說！”
她將青嵐摁到椅子上坐下，又隨手從果盤里拿了個青梨遞給青嵐?？粗鄭褂眯渥硬潦脙上?，張嘴開啃，老鴇懸著心才又放了下來。
“不過，好聽歸好聽，單唱還是缺了點意思……你可會跳舞？”老鴇追問。
青嵐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前世今生，她從來沒跳過，毫無基礎。若是撒謊，到時候老鴇讓跳一曲，又該如何圓謊呢？
“這樣啊，倒也不礙事，到時候跟著姐姐們學一學就好了。還有你的嗓音青澀了些，也得學學?！崩哮d也不介意，轉而問到：“你說，你要多少錢？阿娘聽聽?！?p> 青嵐反問：“平常是怎樣的價格？”
老鴇：“賣身是一次給二百銀幣，在閣內接客二十年，不管是陪酒還是陪夜，都可從客人的花銷中抽一成。賣藝是一百銀，也是二十年，相對自由些，但出場必須服從安排，出場一次也可抽一成?！?p> “二十年，太久了?！鼻鄭拱欀碱^。
“久是久了些，不過簽了契約，至少衣食是無憂了……”老鴇掃了青嵐一眼，見她穿著打扮，猜到定是個可憐的主。
“若是有人沒干夠二十年就不干了怎么辦？”青嵐突然問到。
老鴇臉色一變，似乎看出了青嵐的小心思，說到：“若是簽了契書想反悔，不光是阿娘我不同意，連護城jun也會不答應！到時候被關起來可就不好了。所以，你最好想好再做決定。”
“簽了賣身契后，可以贖身嗎？”青嵐突然想起了電視中的情結。
老鴇眉毛一挑，深陷的雙眼挑釁地盯著青嵐，笑道：“自然可以，只要能拿出身價一百倍的銀幣，自然可以把人領走！”
一百倍？那豈不是要一萬銀才能贖身？！按照一成的提成比例算，想賺到一萬銀，至少得給老鴇先賺十萬銀……我的天！
青嵐暗暗乍舌，想走，黑影還在外面等著，想留，二十年又太久……
“想好了嗎？”老鴇等了一會，出言催促到。
“我不要賣身費，只要出場的提成就好，不簽契約可不可以？”青嵐提議到。
“不行！”老鴇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義正言辭到：“若是已經(jīng)排好的場次，你臨時反悔，對你來說沒有損失，可我春風閣在青石城還有什么名聲可言？！”
仔細一想，老鴇的擔心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我可以免費在春風閣唱兩次，您先看看效果，然后咱們再說契約的事情。怎么樣？”青嵐提議到，內心想的是先在這里躲幾天再說，說不定到時候那跟蹤之人就失去耐心了呢？自己又何必再賣身青樓？
老鴇正好也想看看賓客們對新歌買不買賬，若是客人們根本就不喜歡，那也不值得花大價錢買她了。
見老鴇點頭后，青嵐又說到：“因為我只賣藝，所以我不希望別人看見我的長相，希望您可以答應我。”
“可以！”老鴇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心里其實有些驚訝，她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丫頭片子罷了，沒想到想得還挺周全。
“對了，這期間，我得住在這里。”
“那是當然?！?p> ……
被帶到休息的空房后，青嵐在房間翻箱倒柜，找出了幾塊舊手帕及針線等物品。她又剪又縫，竟連夜縫制了一塊面巾來！
當天夜里，她便戴上了面巾入睡了，鼻子嘴巴和臉部被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
青嵐在春風閣一待就是五日，在和閣內的各位姐姐們商量好舞臺的布置和出場后，登臺的時間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