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樂樂打過針后,就安靜的睡了過去,才讓羅玲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一夜,羅玲躺在床上,思起彼復(fù),始終無法入睡。
早上起來,她考慮著去世青偉業(yè)再續(xù)一天假,好好照顧樂樂。
可是,她并不知道,經(jīng)過昨天的事件后,在整個世青偉業(yè)自己已經(jīng)是個傳奇人物了。
走進世青偉業(yè)時,所有人對她顯得都很恭敬,甚至進電梯時,等候電梯的人都主動讓她。
羅玲很不習(xí)慣,她知道這可能是柳世卿的緣故,匆忙中顯得更加不習(xí)慣起來。
進入后勤部后,和往常一樣,所有人員在一起聊天,當(dāng)看到羅玲時,戛然而止。
王姐站了起來,露出了笑臉,其余人也露出了友善的笑意,顯然對羅玲的身份有了新的認識。
“小羅呀,你這就去人力資源部報道?”王姐獻媚地湊了上來。
“我來幫你?!逼饺詹辉趺蠢砹_玲的小李也變得熱情起來,甚至幫羅玲收拾桌上的東西。
其余人一看,也笑著湊上來幫忙。
“不,王姐,我是來請假的?!绷_玲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先不去報道了,家里事情還沒有忙完,還想請一天假?!?p> 王姐一愣,“這……?妹子,以前多有得罪,那時候是不知道,你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記恨大家呀?!?p> 王姐格外的友善,其余人心中戚戚,畢竟也曾說過羅玲壞話,相繼不住點頭哈腰道,“是呀,好歹大家在一起工作過,你以后混好了,千萬別忘了大家。”
其實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以后羅玲找他們麻煩。
“哪里會呢?”突然所有人這么熱情,讓她很不習(xí)慣。
王姐松了口氣,想起一事道,“哎呀,妹子,忘了告訴你,現(xiàn)在你向我請假,我還真做不了主,你,你還是找柳董吧,畢竟只有他才能決定。”
其余人收起了笑容。
羅玲臉色一陣通紅,王姐說這話雖然無意,可卻讓所有人聽岔了。
羅玲敏感地匆忙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人逐漸忙碌起來。
羅玲一路忐忑,向著柳世卿辦公室走去,然而她不知如何向柳世卿開口。
有時候,不知道還好,可一旦到了某種地步,其實是變向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昨天的事情鬧得很大,雖然說開掉了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張可建,可瞬間傳遍了整個世青偉業(yè)。
經(jīng)過口耳相傳,這些人看羅玲的眼神更加古怪,或許他們心中有各種的想法和輿論,卻不方便在世青偉業(yè)相互訴說而已。
然而無聲的眼神,有時候比起輿論更加有導(dǎo)向。
“啪”
羅玲低著頭,迎面撞在了一個人身上,資料落了一地。
羅玲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比缓蟾┥砣熨Y料,卻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安琪急忙扶起羅玲。
聞著安琪身上散發(fā)出的香水味,羅玲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走神了?!?p> 她不斷撿起地上資料,可是卻越弄越亂。
安琪眉頭一皺,終于自己開始撿起來。
“你昨天沒事吧?”安琪若有所思地問道,“昨天聽說老張被車撞死了,你知道嗎?”
羅玲呆了,“怎么可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柳董讓保安送走張可建,結(jié)果他剛出大樓,就被車撞死了?!?p> “這……”羅玲心中更不是滋味起來。
安琪接過資料,想起一事,問道,“你現(xiàn)在是去人力資源報道?”
“不,我是想去找柳董在請幾天假?!绷_玲不好意思起來。
“柳董他還沒來呢?”安琪看羅玲的樣子,不忍拒絕道,“不如你走吧,我告訴柳董就是了。”
羅玲想了想,她很信任安琪,最終點了點頭。
想到張可建的死,雖然和自己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可是卻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丟了工作,才發(fā)生了這樣意想不到的意外,不覺心中很是自責(zé)。
但是她很不明白,自己并沒有得罪張可建,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進入了后勤部,占了所為的空額?
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羅玲接通了電話。
“樂樂,怎么樣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羅玲一顫,所有羞憤涌上心頭,呼喊道,“你,你在哪里?現(xiàn)在知道給我打電話了?”
聲音太大,引得所有人看來,一臉錯愕。
“你在哪里?我要見樂樂?”楊富貴顯得很急切。
羅玲轉(zhuǎn)身向著世青偉業(yè)樓下跑去。
安琪狐疑盯著羅玲離去的背影,一時心中疑惑起來。
楊富貴欣喜的買了樂樂愛吃巧克力和玩具,他今天打算給樂樂一個驚喜。
昨天他忍不住心中思念,去幼兒園看樂樂時,帶了很多巧克力,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樂樂很喜歡吃。
父子倆久別,好不容易相見,一時其樂融融。
他告訴樂樂,如果想每天都吃巧克力,就不能把他去幼兒園看他的事情告訴媽媽和奶奶。
為了吃到巧克力,樂樂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楊富貴一開心,和樂樂商定,今天還會帶他喜歡的巧克力來看他。
楊富貴帶著精心準備的巧克力,一路到了幼兒園,可他發(fā)現(xiàn)并沒有樂樂的身影。東張西望中,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楊富貴聽說樂樂生病請假了,頓時臉色大變。他在分離的日子中,終于慢慢醒悟,感覺到對家人的愧疚。
或許在走投無路時,才能明白到家人的重要,特別是樂樂,這是他唯一的血脈延續(xù)。
再三猶豫下,終于撥通了羅玲的電話。該解決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當(dāng)然,該面對的事情,遲早也是要面對的。
米可很憤怒!
辦公室所有女人滿臉艷羨地湊在公司前臺,一個個眼睛里透著歆羨,然而一切在米可的眼中,覺得很不爽。
此刻前臺,一臉不自在的快遞員抱著好大一捧玫瑰花,目不轉(zhuǎn)睛在眾人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問道,“請問,哪位是米可小姐?”
所有人如同商量好似的,同時指向了米可。
米可再也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忙道,“我是?!?p> “哦,這是你的玫瑰花,請簽收下?!?p> “啊?你確定沒有送錯?”
“確定沒有送錯?!笨爝f員遞上簽收單。
米可猶豫了下,看著所有人古怪的眼神,忙在上面草草簽過字,然后遞給了快遞員。
“哇,這可是今年最流行了花束,很貴的?!鼻芭_驚呼出聲。
其余人就更好奇,各種猜測。
米可從花束中拿出卡片,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蔡陽送的。
想起蔡陽,米可就恨的牙癢癢,就因為不經(jīng)意的相遇,然后就被無意間拖上了賊船。
開始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找到了米可的上班地方。
米可甚至懷疑,這開始或許就是個陰謀,而自己已經(jīng)深陷在其中。
要知道那些心理醫(yī)生,長期聽著心里患者的傾訴,說不定早就成了人精。
“可可姐,這誰送的呀?”同事小王問。
“太浪漫了,這是演偶像劇嗎?”小張一臉的花癡樣,喃喃道,“如果我男票要是這么對我,我不要太開心嘍?!?p> 米可怒瞪了一眼起哄的人,然后怒視著小張道,“喜歡?!?p> “當(dāng)然了,你不看看這是什么牌子,我實話告訴你,就這一束花,夠我和我男票一個月的工資了,你說我能不喜歡嗎?”小張憤憤不平地傾訴著愛意。
“看你這樣花癡,我都不忍心拒絕你,好了,送給你了?”
“真的?”小張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真的又怎樣?又不是男人送你的。”小王白了一眼小張。
“你知道什么,就算不是我男票送得,可是能近距離看看,我也很開心,畢竟你想想,一個多月工資呢。”
米可看她沒出息的樣子,笑道,“好了,別說了,就送你了,誰讓我就不喜歡玫瑰呢?”
女同事瞬間圍到了接過花束的小張身旁,七嘴八舌的聒噪著。
“怪不得最近米可姐姐嬌艷的像朵花,原來是戀愛滋潤的?!毙埲滩蛔」ЬS道。
米可不悅,辯駁道,“呸呸呸,我需要愛情滋潤?老娘是獨身主義著,哪里需要臭男人?!彼信乱淮?,異樣的眼光看著米可。
米可沒好氣地問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一束花嗎?再看你信不信我把它扔進垃圾桶里去?!?p> 小張一聽,忙摟緊了花束,像摟著自己的孩子,一臉的緊張。
米可搖了搖頭,無奈向著自己辦公桌走去。
“快看,帥哥?!币幻峦蝗缓艉捌饋怼?p> 所有人都向著外面看去,忍不住同時驚呼道,“哇,好帥呀,莫不是電視里的明星?”
“一群花癡?!泵卓陕犜诙校止局S意瞥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樓下馬路上,一輛騷紅的跑車旁,斜靠著一名身高挺拔,透著邪異微笑的男人。
不是蔡陽還有誰?
更讓她合不攏嘴的是在紅色的跑車上,放著一張醒目的大幅牌子,上面寫著,“你是小米,我是老鼠,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p> 米可渾身劇顫,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卻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這不會是可可姐的男朋友吧?”不知道誰呼喊了聲。
“有可能,你看,小米,我們可可姐小名不就叫小米嗎?”
“對對對,你別說,這帥哥還真有意思,比喻還挺貼切嗎?”
正在眾人議論中,蔡陽轉(zhuǎn)身,從車里拿出一個喇叭,調(diào)試了下,然后喊道,“米可,你這小偷,快出來,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你逃不掉了?!?p> 米可再次顫抖,雙手發(fā)出脆響,牙齒碰撞,發(fā)出嘚嘚聲響。
“小偷?”
所有人交頭接耳,面露茫然。
“可惡?!泵卓墒箘捧吡艘幌聣Ρ?,氣鼓鼓走出辦公室,向著樓下沖去。
“你這小偷,你這冷酷的小偷,快出來,快出來?!辈剃柡暗煤芷饎?。
米可身影出現(xiàn)時,蔡陽隨手將喇叭扔進了車里,邪笑著向米可迎了上去。
“我說我能找到你的上班地方?現(xiàn)在相信了吧?”蔡陽一臉喜色,眨著眼睛道,“送的花怎么樣?喜歡嗎?”
米可露出詭異的笑意,趁蔡陽得意時,迅速一腳踢在了蔡陽的小腿上。
一陣鉆心痛,蔡陽哀嚎著俯身蹲在地上。
“你,你好狠,謀殺親夫?”
“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在公司已經(jīng)抬不起頭了?!泵卓尚吲?,“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你讓我以后怎么見人?”想起蔡陽的喊話,沒好氣怒問道,“還冷酷的小偷呢?我,我偷你什么了?”
蔡陽使勁揉著疼痛的地方,委屈道,“你偷了我的東西,你不知道?”
“我懶得知道,你最好給我離開,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泵卓陕冻鲎顑春莸臉幼?,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掌,當(dāng)著蔡陽的面前逐步握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狠狠威脅道,“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你?!?p> “我就不走,你不把東西還給我,我就待在這里,哦,對了,天天待在這里,看你怎么辦?”蔡陽索性耍賴皮,徑自往地上一座,抬起眼睛挑釁地逼視著米可。
米可被氣得發(fā)抖,雙手叉腰,怒道,“你,氣死我了,我偷了你什么?今天你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我就跟你拼了?!?p> 蔡陽一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塵,湊近米可,俏皮地笑道,“你伸出手來,我告訴你?!?p> “你最好別騙我?!泵卓杀┰甑陌咽峙e起來。
蔡陽毫不客氣,一把抓住了米可的手,迅速放在了自己心口處,一字一句道,“你偷了我的心,你難道不知道?”
米可觸摸著蔡陽的心口,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跳。
恍惚中聽著蔡陽的話,腦海中清楚地知道這是套路,厭煩看著眼前這家伙,暗自感覺他一看就是老手。
窗戶被打開,歡呼聲傳來。
米可又驚又怒,羞紅著臉掙扎了起來,“放開我?!?p> 她使勁想要拽出手掌,可是并沒有掙脫。
蔡陽嬉笑道,“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我請你?”
“沒興趣,你在不放開我,我真的生氣了。”米可有些不耐煩起來。
蔡陽看她滿臉嗔怒,順從地放開了手。
米可使勁甩了甩手腕,轉(zhuǎn)身向著公司走去,看也不看蔡陽。
“米可,我告訴你,我會讓你心甘情愿陪我吃飯的?!辈剃栯p手插在褲兜里,一臉信誓旦旦的地呼喊著。
米可頓住了身形,倏然轉(zhuǎn)身冷笑道,“那你可以放心,你或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蔡陽張開雙臂,滿臉笑意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
“那簡單,我就嫁給你?!泵卓梢膊恢雷约簽槭裁磿f出這樣的話,臉色不僅一紅,心中懊悔自己一時逞口舌之快。
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已經(jīng)收不回了,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忙窘迫地逃進了辦公樓里。
蔡陽目送米可進入大廳的背影,臉頰上露出了笑意,側(cè)身躍進了跑車內(nèi),向著樓上擺了擺手,贏得米可那些花癡同事的一片呼喊叫好,然后發(fā)動了跑車。
一陣油門的刺耳嗡鳴聲中,紅色跑車消失在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