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月又叫了三個人到講臺上解題,然后走下講臺查看同學(xué)們的解答情況。
另外三人已經(jīng)開始小聲議論,互相告訴答案。
樂櫻解不出題來,心里著急,也想加入議論的隊伍,可中間還夾著一個陶南知。
陶南知個頭比樂櫻足足高出30公分,他抬手寫字時,位置也比樂櫻高得多,幾乎完全遮擋住樂櫻右邊的視線。
樂櫻余光瞟過去,只能看到他繚亂卻又有力道的字跡。
他解題目時很認真,側(cè)臉棱角分明,黑眸亮如星耀,從側(cè)面看去,他的睫毛突出的長,不光長,還濃密,好看極了。
樂櫻內(nèi)心焦躁,沒閑心欣賞美顏,她很快收回目光,盯著黑板上的題目。
其他人已經(jīng)進入最后的步驟,樂櫻面前卻還是空白。她深知這樣不好,于是捏緊粉筆,默默地在黑板上寫了個“解”。
一個“解”字,已經(jīng)包含樂櫻的全部智慧。
其余三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下去,陶南知還沒走。他站在黑板前,手中的粉筆輕輕打轉(zhuǎn),似乎在做最后的檢查。
樂櫻腳底發(fā)涼。等陶南知做完題離開,講臺上又要只剩她一個人。
樂櫻有過許多次上臺做題的經(jīng)歷,偏偏沒一次答對。久而久之,她已經(jīng)開始害怕這種感覺。
臺下的同學(xué)要做五道題,老師預(yù)留的時間稍微長一些。李銘月正彎腰給同學(xué)們講習(xí)題,其余人做完題后便開始小聲議論,沒人注意到講臺。
樂櫻有些害怕陶南知離開講臺,又害怕他不離開,心里矛盾極了。
劉文靜坐在前排,試圖提醒樂櫻:“喂,喂,x=2kπ……”
樂櫻低頭,焦灼地看向劉文靜,小聲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清啊?!?p> 話音剛落,余光閃過一道黑影,一只胳膊驀然從她眼前劃過。陶南知右手撐著黑板,長指有節(jié)奏地輕點,左手則抄著褲子口袋。
表情隱晦不明,半邊唇卻是揚起的,他低頭看著她。
樂櫻人幾乎被陶南知的身子罩住,她縮在講臺角落,眼前只有一片陰影。
她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眨眨眼睛,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陶南知開口:“不會做?”
他是低音炮,帶著磁性,現(xiàn)在聲音一如既往的低,可樂櫻也不知怎的,偏偏聽出幾分調(diào)戲的味道來。
她臉頰灼熱,薄唇不自然地抿成一道線,目光下移,小聲的“恩”了一聲。
從陶南知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因焦灼而攪在一起的手指。
手指纖細,膚白如雪,稍微一用力,連最后一點血色都消失。整個人輕輕柔柔,一推就倒。
大約是這些年和皮實的男孩子鬼混久了,陶南知很少看到柔弱掛的人。還挺稀奇。
他的唇畔越揚越高。他轉(zhuǎn)身,將粉筆準(zhǔn)確無誤地扔到粉筆盒里,彈了彈手上的粉筆末。
兩人離得近,樂櫻剛好能看到他的長指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他手型生得好看,皮膚白皙,手背隱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里面流動著暗紅熱血。
陶南知半挑著唇,又看了樂櫻一眼,朝她微微一笑,“加油?!?p> 然后抄著口袋頭也不回的離開講臺。
樂櫻一臉懵逼……她以為他要告訴她答案來著。
難道不是要告訴她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