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響徹整個房間的聲音,把林落橫都驚了一跳,而江暮遠像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不改色地望向走來的蘇梨。
“你真是可以啊!把她從房間里抱出來的是我,現(xiàn)在開車的還是我,還要開去這么遠的地方。你們兩個人倒好,在這里這么舒服這么享受!你當我是什么?保姆?司機?”
江暮遠輕笑一聲:“別那么小氣嘛!幫個忙而已……你不是一直在幫我的嗎?”
“認識你真是糟心。”
蘇梨惱火地抱怨道,白了他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這個女孩瘦削的背影遠去,想起他們剛才的對話的狀態(tài),還有江暮遠那句“你不是一直在幫我的嗎”,不難猜到她和江暮遠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很親密……
林落橫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覺,她自然而然的把它當作是疑惑。
“她是誰啊?”她扭頭問一邊的江暮遠道。
既然是疑惑,就要解決。
“應(yīng)該算是……我的……同事。”江暮遠像是邊思考邊回答的,結(jié)果這個答案也顯得含糊不清,還讓林落橫又想到了一個疑問:
“說到這個,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賽車手。”江暮遠這時候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落橫有些半信半疑:“所以……那個女生也是玩賽車的?”
江暮遠點點頭,并對她說:“不管她說什么話,你都別在意,她就是這樣,嘴巴不饒人。”
林落橫似乎是還想問,但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好問,心里突如其來的煩躁讓她都有些措手不及,很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像一場情緒不知何來,也就不知如何解決。
想起剛才那個女人說,是她把自己從日料店的房間里帶出來,而并非是江暮遠,林落橫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她理應(yīng)是暗自欣喜的,不是一個異性潛入的自己房間,帶走熟睡中的她,但是這股慶幸中似乎還隱藏著幾分失落,莫名而來的失落。
還有昨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自己就生氣了,別說江暮遠疑惑不解,連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生理期三天前剛過,她不該是這種狀態(tài)才對啊……
“怎么了?快吃啊?!边€以為她是在想蘇梨剛才說的話,江暮遠安慰她道,“你放心,蘇梨就是嘴上這么說說,沒看到外面的風(fēng)景在動嗎?她已經(jīng)在開車了。”
林落橫努力把神思轉(zhuǎn)移開,給了他一個地址——自己祖母家的地址。
那位慈祥和藹的老太太,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是她還未在母親的暴力中長成人格扭曲的唯一力量。
她的名字也是祖母起的,老人家很喜歡詩詞和成語,因為自己出生在破曉時分,月落參橫,指的就是白晝將近,她從中取字“落橫”,作為孫女的名字。
幼年,她總是坐在祖母的腿|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她唱好聽的歌謠,講動聽的故事。
讓林落橫印象最深的,是“嫦娥后悔偷靈藥”的故事。祖母曾對自己說:“我們家落落,以后也一定能遇到一個能值得你與他永遠在一起的人,像爺爺奶奶一樣。到時候,落落可不要像嫦娥一樣,受到誘惑而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