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抓住她!”
好小子,還以為是救她的,原來是來坑她的,引更多的人討伐她的節(jié)奏??!
個慫王,咱倆沒完!
寧無妄咬牙切齒,拖著傷體,忍著疼痛和眩暈撒開丫子跑起來,別沒被那十幾個守衛(wèi)砍死,倒被這些湊熱鬧的老百姓踩死!
成功進城的寧無妄東躲西藏,拿出高中五十米跑的勁兒鉆進人多巷道窄密的地方,差點沒流血過多死掉。
“女魔頭出來!”
“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識相的趕緊出來!不要在負隅頑抗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出來!女魔頭出來!”
······
我去,這么堅持不懈的嗎?要是做生意都有這個勁兒大家都是百萬富翁了吧,何苦在這大白天的東奔西跑閑著看熱鬧?
原主······也沒那么壞吧?寧無妄不確定地想。
街上,有亂成一團的追趕的人,有圍觀看熱鬧的,有不明所以四處問發(fā)生什么事的人,城門離城內(nèi)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按道理宋頌說的是沒那么快傳到這里,可誰叫趁亂逃進城里的有幾個漏網(wǎng)之魚,就專愛看熱鬧,傳播熱鬧。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女魔頭寧無妄沒有死,而是出城霍霍外城人霍霍回來了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
“早聽說女魔頭沒死成,原來是真的啊!”
“蒼天啊大地啊,女魔頭沒有死!這日子還咋過啊!”
“找出女魔頭!”
“找出女魔頭!”
“你們可別帶頭了,女魔頭的眼線到處都是呢,謹言慎行才是硬道理,跟跟風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早點跑才能保命!”
“是啊,小栓子,你家可就你一個獨苗苗了,我剛聽進城的翠花她姨母的遠房表妹的堂姐說了,那女魔頭進城時兇神惡煞的,可恐怖了,渾身是血,蓬頭垢面,血盆大口,可能是在郊外吃小孩回來的!別回頭把你也給吃了!”
“張鐵根,你也不準去,在這看看熱鬧聽聽前線傳來的最新消息就行了,俺就你這么一個漢子,你要是被女魔頭抓去俺還這么活?。∧阈闹械降讓ψ约旱拈L相有沒有點數(shù)?你不知道你長得多好看嗎,十里八鄉(xiāng)的村草,沒點眼力勁,還整天往外跑讓俺擔心受怕,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萬一被撞壞了可了得?萬一要真被抓了哭爹喊娘都沒人救你!女魔頭跑得可快了,腳底生風,一串串血腳印,滿身煞氣,誰碰了誰倒幾十年大霉!”
一看那所謂的村草,臉盆大的臉,酒槽鼻,鼻子上還長了黑豆大的痣,痣上墜著一根毛,牙齒不齊發(fā)黃,笑起來那個瘆人,眼睛如豆般大,體格瘦削,確實長得跟豆芽菜似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不過······
這長相擱十里八鄉(xiāng)都能評為村草,那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顏值究竟是有多低?
“鐵根媳婦,也就你稀罕你家鐵根了······”讓他們碰一下他們都嫌棄,回去都得洗上半天澡!
這邊,眾人還在孜孜不倦地加入找女魔頭大隊,那邊,寧無妄也就氣喘吁吁掙扎在不是累死就是失血過多而死的邊緣,躲在一酒樓后院宰殺牲畜的角落里,一動不動。
地上滿是雞毛和鴨毛,散落一地的豬下水,臭氣熏天,寧無妄只想拍死自己,躲哪不好,非要躲這么個遭罪的地方。
沒有哪個穿越女像她這么倒霉了。
什么男一男二男三男四的也該出場救她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為爭得她歡喜打了昏天黑地陰謀詭計斗個你死我活吧?怎么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戰(zhàn)斗!
她雖然從小就被教育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依靠別人,但是在性命危急面前靠天靠己都不行時,她也是不介意找個大腿抱一下(有機會再自給自足)的,可惜了,不說大腿,連個雞腿都沒有!
那個坑貨可把她坑死了。
什么難兄難弟,有難就插兄弟兩刀的病死鬼!
想起宋頌寧無妄又是一頓氣,這氣著氣著竟是累昏了過去,也不知醒來時是何時,整個后院一派混亂,雞的咯咯聲以及狗吠聲將她喚醒。
“抓住它!”
“快!別讓它跑了!”
“格老子的,別讓老子逮到,老子定好好給你放放血,還敢跟你爺爺跑!”
聞言,寧無妄剛要舒展一下麻痹四肢的動作立馬停了,內(nèi)心咯噔一聲:不會吧?那些人還真追到這種地方來了?狗鼻子?。∷麄冊趺凑业剿?!
不行,她不能在這里等死!
“咯咯咯——”
“汪汪汪——”
“抓住它!”
寧無妄瞅準時機,直接掀開豬籠跳了出來,想擺個帥一點的姿勢,可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滿地的臟污都沾了,潔癖的寧無妄雞皮疙瘩立即起來,還沒發(fā)作,一只雞已經(jīng)朝她門面撲來!
“還敢偷襲!看老娘不取你狗命!”
哦,不對,應該是雞命!
只見寧無妄一個棍子直接掄過去,一聲凄厲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吧嗒一聲,寧無妄的頭上已經(jīng)滿是雞毛以及一坨不知如何形容的東西······
瘋了!
寧無妄瞪大雙眼,唇都在打顫,臉色慘白,原本疼得麻痹的傷口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頭,頭上······
原本還在捉雞的后院小分隊還沒從豬籠旮旯角落突然冒出一個血人中緩過來,接著便是那只最能打鳴最喜歡叨叨人最喜歡攻擊后院小牲畜的公雞被出其不意的一悶棍打死了的事實,然后是這疑似得了羊癲瘋的血人突然發(fā)瘋,狂奔······
眾人就這么目瞪口呆地看著寧無妄腳底抹了油般跑了出去。
而寧無妄本人,已經(jīng)距離瘋癲不遠了。
她的潔癖,不是在于臟污,土漬污漬,而是牲畜身上,甭管它們身上多干凈,只要是個會排泄的生物(就算是人——非好看的人)她都嫌棄得很。
更何況,現(xiàn)在她的頭上正頂著那排泄物!
必須趕快馬上趕緊立刻清洗!
此時,戌時,黃昏,沉魚居。
斜陽徐徐落,天邊染了橙紫色的霞光,沉魚居的雅閣內(nèi)已是魚香裊裊,管樂聲輕柔如水,美人舞樂如騰云,飄飄然,不過,這種怡然很快被入侵者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