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來鬧事的人已倒了一地,顯然每一個都受到不輕的傷勢,躺在地上爬不起來。黑山下手很有分寸,剛剛好給他們每個人都去掉了“半條命”。
這時被周游扼住喉嚨那為首的青年一張臉已經(jīng)因為窒息而憋成了紫色,幾乎陷入昏厥,不停翻著白眼。
周游把他丟在地上,他便立刻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我們,我們可是‘狼牙幫’的人,你敢動我們,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p> 青年望著倒了一地的同伴,色厲內荏道。
“狼牙幫?呵呵......”黑山冷笑了一聲。
周游扭過頭問:“你知道他們?”
“貧民區(qū)一個流氓團伙而已,也不比我們這些流浪漢強到哪里去。不過他們的老大王興倒是個很會賺錢的人,坑蒙拐騙,敲詐勒索,甚至是燒殺搶掠,只要是能賺錢的行當他都干,據(jù)說貧民區(qū)至少三分之一的房產(chǎn)都在他的名下?!?p> “哦?!?p> 周游隨意應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怕了吧,知道我們老大是王興,還不立刻放了我,然后老老實實的滾......搬,搬出這棟屋子。這可是屬于我們老大的產(chǎn)業(yè),他現(xiàn)在要趕你們走,你們敢不走么?他老人家一句話,在貧民區(qū)任誰都別想反抗?!鼻嗄甑?。
周游不理他說什么,蹲下身,蹲在那青年面前淡淡道:“你們剛剛說過要不搬走,就扭斷我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我,我.......”青年一陣語塞,又道:“就算我們打不過你,等我們老大親自來了,可就不只是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的事了?!?p> 周游又點了點頭,對那青年道:“既然你只要我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那么今天這事就只要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就能解決。至于你們老大來了要怎么樣,那就等他來了再說好了。”
“你,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青年已變了臉色。
“嘿嘿,這都聽不明白?”黑山走到那青年面前,“看來我老黑雖然比周游兄弟笨些,但比起別人卻要聰明得多?!彼f著,已經(jīng)抬腿踩上了那青年的腿。
“?。。?!”下一刻,殺豬般的慘叫聲便在此地響起。
“怎么回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許萍,你沒事吧?”房門口處傳來男人的叫聲,或許是外面的動靜鬧得太大,加之那青年的慘叫,驚動了房間里的周豎仁,他擔心自己妻子安危,竟是拖著殘疾的身體爬到了房門口來。
“爸!”
周游看到此情景哪里那待得住,急忙跑向家門去扶自己父親,一把將周豎仁橫抱起來,向著家里走進去。
“爸,外面什么事都沒有,你別擔心?!?p> 周游抱著自己父親,心中又是一陣酸楚,他只覺此刻父親的身體實在太輕,也不知是因為自己如今力量變得大了還是因為父親確實老了......
轉眼兩天過去,周游不吝診金,日日請醫(yī)生來家里為父母親看診,加之購買了一些好吃好喝的為父母滋補身體,母親許萍的氣色已經(jīng)明顯好轉,恢復了往日健康神色。
醫(yī)生說周豎仁的斷腿也非全無復原可能,但是這斷肢重生的技術動輒數(shù)萬黑石幣的價格,只有紅泥內城里的顯貴才能支付得起,也只有紅泥城內城里的醫(yī)院才有此技術。
周豎仁聽了忙說自己這斷腿就算了,重生也沒有什么用,如今兒子已經(jīng)能自己掙到錢,還照顧家里,他已別無所求。
周游能看出父親眼中隱藏的失望與痛苦情緒,周豎仁就是這么樣的一個男人,自己扛起所有的重擔,卻絕不肯給別人添一點麻煩。
“爸!”周游握著父親的手,“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如果只有內城的醫(yī)院能治,那咱們就去內城治?!?p> 旁邊的醫(yī)生聽見周游的話,眉毛眼角動了動,卻是笑而不語。
內城哪里是這么容易進去的,這周家的小子賺到幾個黑石幣就有些得意忘形異想天開了。不過他也懶得理會,反正他惦記的只是怎么把周家小子口袋里的黑石幣裝進自己的口袋去。
“傻孩子,要是哪天你真能進了內城,你爹我死了也是笑的?!?p> 周豎仁只當周游是亂放狂言,并不當真,卻也被兒子的孝心逗的笑了出來,心情好轉不少。
“咱兒子,有出息,我看將來準能進城里去?!痹S萍在旁聽著,美滋滋的搭話。她想起周游剛剛在門外趕走狼牙幫時的樣子,那威風氣勢,厲害得緊!
但許萍轉念想想,又是皺起眉頭,臉上帶起幾分愁容。
“也不知道那狼牙幫的人會不會再來找麻煩,我聽說他們可是人多勢眾呢,其中還有幾個極為厲害的打手,連外頭的初級兇獸都曾獵殺過?!?p> “媽,您放心吧,他們再敢來,我和黑山去應付便是?!敝苡蔚?。
之前周游也只是伸手掐住那為首青年的喉嚨,并未如何動手,許萍也不覺得周游如何能打,只覺得周游是結交了黑山這厲害朋友,才有與那狼牙幫叫板的底氣。
她連忙向著黑山露出最和藹親切的笑容。
“這之后只怕還要麻煩黑山小哥了,我們一家可多謝你了?!?p> “阿姨你別客氣,周游兄弟的事就是我黑山的事?!焙谏降共欢嘞?,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反正他認定周游腦瓜子比自己好使,跟著周游有吃有喝每日過得自在開心,至于說打架,周游讓揍誰他就去揍誰便是。
“爸,我還有件事想要問您。”周游見一家子其樂融融,心情也是暢快,送走了來看診的醫(yī)生,一屁股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隨意問到。
“什么事?”
周豎仁自兒子回來以后眼角眉梢便常常帶著笑意,只覺老天爺實在對他不薄,即便斷了腿,兒子也能挑起家中大梁,不至于一家子落得無家可歸,四處流浪。
“我問您,您這腿……真是去做駱駝工作的時候給兇獸咬的?”
“你問這干嘛?!敝茇Q仁一聽兒子的問話,立刻變了臉色,也收起了笑容。
“我就隨便問問?!敝苡喂首鬏p松道。
周豎仁卻顯得十分緊張,靠近床里側的手悄悄攥住了床單,表面卻道:“駱駝這行業(yè)十分危險,常常遇到兇獸。我這腿,不是給兇獸咬的還能是啥,醫(yī)生不也說了么?!?p> “哦?!?p> 周游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站起身招呼著黑山出去走走,眼角余光卻是瞟向父親那攥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