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臺后,周然十指交叉搭在桌上抵于下巴,目光低垂,仿佛陷入沉思。
“這些日記讓你想到了什么?”一道有些威嚴(yán)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
周然目光轉(zhuǎn)向床邊,一個略微發(fā)福、鬢角發(fā)白的中年人拄著一根精美的手杖坐在那,神情嚴(yán)肅。
對此,周然沒有太多意外,一早他就有點察覺屋內(nèi)有個人了。
“我記起我是為了破除厄運來到這的,我研究出迷霧森林應(yīng)該存在一個‘血之使徒’,也許我的父母曾經(jīng)研究過它們,并遭遇了什么事...”
除了自己能看懂卡恩文這件事,周然把能交代的都給交代了。
“恩?!敝心耆它c了點頭,不置可否,然后又問:“你覺得那些‘原始信仰’追殺你是為了什么?”
原始信仰...周然暗中撇撇嘴:這種在黑暗紀(jì)元早期就一直存在的扭曲邪教莫名其妙追殺我,我怎么知道是為什么?
他臉上只是帶著些許無奈地說道:“我如果清楚,就不會來火石城尋找真相了,這讓我付出了幾乎死亡的代價?!?p> 雖然真的死了...周然心底補了一句。
“恩?!敝心耆它c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并且同樣沒有給出任何評價,只是單方面的提問,接收答案,不考究是否真實。
“你覺得,火石城的高層誰有問題?”幾個問題后,中年男人忽然說道。
這么直接?周然愣了愣,臉上沒有異樣的雙手一攤:“不清楚,我來火石城的時間加起來甚至不到一個月,沒法回答您的這個問題?!?p> “你留下的筆記中說過,你曾調(diào)查過火石城一些事,不至于一點事都記不起來?!敝心耆似评淖穯柫艘痪洹?p> “可不久前我才遭受了鬼尸感染,自從君王城到現(xiàn)在的記憶都消失了,我也很想知道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敝苋换貞?yīng)道。
“恩?!敝心耆擞只謴?fù)了之前的風(fēng)格,點點頭沒說什么,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站起身,“可以了,我的問題問完了?!?p> 臨走前,對方留下了最后一句話:“你讓我們幫忙的事我們幫了,順便,這回你的運氣還算不錯?!?p> 運氣不錯?指的是我沒有遇到有問題的那撥人嗎?
不過“我”讓幫忙的事情是什么事?
周然想了想,發(fā)現(xiàn)了房間內(nèi)有一張紙條記錄了原主最后的安排,如果最后迷霧森林之行出了大問題,他沒有回來。
那么請篝火營地幫忙將卡上五萬金用于對烈焰?zhèn)虮鴪F成員或家屬進行補償。
“真是矛盾...一邊不信任篝火營地,一邊又讓他們安排‘遺產(chǎn)’?!敝苋话底該u了搖頭,不過,五萬金...大概就是五百萬恒元...自己目前周薪的兩千五百倍。
“以后也能跟人說我曾經(jīng)也是有錢人了...”
周然收拾了下屋內(nèi),包裝走了一些東西后,他又坐在自己椅子上思考接下來該做什么。
下一步目標(biāo),先找找有關(guān)救贖教會的事情,弄明白阿瑟斯.卡恩口中的太過不正常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盡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剛剛那個人很明顯是火石城高層人物,從他的話來看,鬼尸癥和迷霧森林這事肯定還不算完。
等到火石城高層對迷霧森林偵探完畢,肯定會組織一次針對迷霧森林的行動。
而我肯定是會在行動名單上的。
其次就是收集有關(guān)阿瑟斯.卡恩這個人的資料,比如說那個羊皮紙。
給自己安排了任務(wù)后,周然帶著筆記和信封離開了屋子。
...
重新歸隊后,林銘文并未問及什么,當(dāng)天就準(zhǔn)備返回南城。
不過這時,車輛上的通訊忽然響起,周然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之前他還以為這個世界連簡單的通訊設(shè)備都沒有,但后來才知道,這些通訊設(shè)備在城外很難發(fā)揮作用,只有城內(nèi)污染素較為稀薄地區(qū)才能正常使用。
林銘文拿起來車輛通訊器,里面?zhèn)鱽怼?p> “是林隊長么?”通訊器那邊傳來聲音。
“是我?!?p> “來篝火營地一下,給你們隊伍安排了個人,一名新晉治愈師?!?p> 林銘文愣了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好?!?p> 車上成員除了周然,陳云和秦正都對此略感詫異,秦正直接說道:“我還以為隊長你會繼續(xù)拒絕新成員加入,將他們推給其他隊伍?!?p> 林銘文搖了搖頭:“之前南區(qū)長時間沒有什么事,別的地方很明顯更需要補充新人,而我們勉強能勝任工作,所以我才這么做,但接下來恐怕事件很可能會越來越多,這么做顯然是對你我的不負(fù)責(zé)任?!?p> 車輛再次返回篝火營地大門前,那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那等著了,一位身穿文職工作服,外貌不錯的女職員,還有一位身穿白色教會服裝。
“是你?!”
“是你?!”
在下車后,看清彼此面貌,周然和那位新成員皆是一怔,然后同時間下意識脫口而出。
雖然對方換了一身打扮,但那胖胖的身材還有手中的保溫瓶都異常的熟悉。
正是周然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所見的人,那個話多的胖子警員。
從對方同樣驚訝的表情來看,周然知道自己沒認(rèn)錯。
在沒碰面前,周然還腦補了一個身材魁梧強壯,身上肌肉一鼓一鼓,跟唐德差不多,卻面容和善,身穿教服背負(fù)巨大十字架的人。
結(jié)果看到的是一個拿保溫瓶,大腹便便,一副發(fā)際線略高,退休老干部模樣的人在那等著,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可以說,除了那身白色教服,這家伙沒一點治愈師的模樣。
“你們認(rèn)識?”那名負(fù)責(zé)接引的女職員詫異道。
周然點了點頭:“不過我不知道他叫什么?!?p> 林銘文也感覺眼熟,想起了對方的名字,有些意外地問道:“曹從陽?”
“恩,是我?!鄙泶┌咨虝L袍的曹從陽點點頭。
“幾天前我們在外共事過,有過一番短暫的生死交情,”陳云給她解釋道,然后禮貌一笑,“話說這位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與私人聯(lián)系方式嗎?”
“垃圾的搭訕技巧?!鼻卣÷曕止镜?,聲音很小,也就站他身邊的周然勉強聽到。
“啊?”女職員愣了下,“可以啊,沈芳芳,主城區(qū)西街十九號,你有事可以郵寄信件給我。”
說完,她不等回話看向林銘文:“既然你們認(rèn)識我就不多做介紹了,這位就是上邊給你們安排的治愈師?!?p> “恩,知道了,我們會接納好新成員的?!绷帚懳恼f道。
“恩,我還有工作,先回去了,再見。”她轉(zhuǎn)身就走。
五官立體俊朗,黑發(fā)藍眸的陳云看著對方消失的身影:“第一次要到女生聯(lián)系方式,我的幸福要來了啊?!?p> 秦正見狀,面露嘲諷:“呵呵,看你笑的那傻逼樣,剛才她在我沒好意思說,主城區(qū)西區(qū)有三十多條街,沒有一個四十九號。”
“你只是妒忌而已,你怎么知道那里沒有四十九號的。”陳云不以為意的反諷道,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當(dāng)中。
“呵呵,我在那邊長大的,最近還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