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夢不老 洛鳶
黑底紅風(fēng)團(tuán)旗飄揚,大風(fēng)帝國戰(zhàn)船駛離橫路山脈,一路南行,走走停停,抵達(dá)終南山前。
“都下去吧,終南山遍地靈材,我們在這兒停留半個月?!敝魇麓笮薜?。
“小姐姐,我?guī)闳フ夷愕??!奔装迳?,紗童牽著夢溪,凌空而去?p> “誒……”
“就這兒?!奔喭陕暤?。
夢溪話音未落,兩人從天而降,直墜下地,腳下落葉震顫。
一躬身采藥老者見狀站起身來,似有戒備。
“小姐姐,這就是你爹爹?!?p> “白宗主,可別亂說?!眽粝聪蚣喭行┯樣樀馈?p> “我怎么會亂說,你上去問問就知道了,我走啦。”紗童話畢閃身離開。
“誒,”夢溪不及反應(yīng),只回首望著眼前老者,對視間,似天地暗淡,那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緩緩縈繞。
“你是?”老者開口。
“大風(fēng)帝國長樂宮王太后膝下夢溪,吾母風(fēng)宣,吾父夢靳。”
“風(fēng)宣……”老者囁嚅,緩緩?fù)伦值鸵鳎袂榈志従徤n涼。
“剛剛白宗主說你便是我父親,你是嗎?”夢溪立于山林之中,孑然一身,清音道。
老者望著眼前女孩,那模樣,兩分相似與久遠(yuǎn)記憶重合相印,“風(fēng)宣,哈哈哈哈?!?p> 老者忽地笑將起來,邁步近前,夢溪見狀一退。
老者淡笑道:“你退什么,我是你父親啊。”
老者再近,夢溪拔劍橫在身前,防御狀:“你別過來。”
老者笑意盈面:“你不是來找我嗎,為何又作這般姿態(tài)?”
“你是誰?”
“夢不老?!?p> “我父親是夢靳?!?p> “夢靳?那是過去,都過去了?!崩险叩?。
“你真是我父親?”
“學(xué)過血脈秘法嗎?你可以試試?!?p> 老者話畢,夢溪嘴角一動,揮劍直接在指尖剌出一條口子,血滴落間一羅盤浮空接住,玉質(zhì)羅盤浮空散發(fā)出一圈靈力光輝。
老者指甲一劃,一滴鮮血飛落羅盤,血液相匯,羅盤夢字點亮,血色熠熠生輝。
夢溪呆呆看著眼前之景,抬首不覺淚盈滿眶:“爹爹,女兒終于找到你了!”
原初高原,鳳宵幾人于山林間橫行數(shù)月,終覺倦怠,欲回宗修整。
“這是到哪兒了,怎么前面那么多剛煉氣的孩童?!?p> 蘭臨風(fēng)拿出羅盤探看道:“前方應(yīng)是南元仙宗之地了?!?p> “南元仙宗,走這么遠(yuǎn)了嗎?是時候回去了?!?p> “前面可是天圣神宗的道友,在下南墓靈山許凌見過各位師兄。”
“南墓靈山?”
“此處南元仙宗正是我墓靈山母宗,晚輩在此修行看顧。今日正值我南元仙宗入門弟子考核,不知是否有幸請各位師兄臨場一觀?”許凌盛情邀請道。
“南元仙宗,擁有170萬年歷史,多么悠久古老的宗門!”玉樹感慨,“各位師兄弟,要去看看嗎?”
“竟然擁有百萬年歷史了嗎,整個大陸都殊為罕見?!?p> “能入仙宗觀禮,是我等之幸!”倉皇應(yīng)道。
“各位師兄請!”許凌喜道。
眾人隨許凌而去。
山野間,早已敗落荒蕪的宗門之地,眾考核弟子正獵殺低階妖獸,拾取妖丹。
路過一段破敗樓閣,匾額塌落,陳年積灰。
“宗門雖古老,奈何后輩不爭氣,諾大宗門看顧不過來,敗落至此?!痹S凌淡然介紹道。
戔破放出神識,見諾大仙宗之地,僅中心一小塊區(qū)域在用,其余皆荒蕪。
許凌領(lǐng)著眾人至宗門大演武場座席區(qū),場內(nèi)中心圓臺畫幕正放映著考核弟子的一舉一動。
“掌門,快來迎接貴客!”許凌領(lǐng)著人走向人群。
一老者站起身來,“這幾位是?”
“都是天圣神宗的師兄?!?p> 眾人聞言皆起行禮道:“原來是神宗的弟子,有禮了!”
鳳宵嘴角一抖,默道:“觀這些人修為最高不過玄實境,竟已是一宗掌門高層?百萬年悠久歲月的宗門凋敝至此?”
鳳宵幾人回禮。
“路過貴宗,心中仰慕,特來一觀,掌門莫怪?!庇駱涑雎暤馈?p> “哪里的話,諸位駕臨我宗,實乃蓬蓽生輝!請坐?!闭崎T元南應(yīng)道。
眾人落座。
“諸位師兄,不知此番南下有何貴干,可有小弟能幫上忙的地方?”許凌寒暄道。
“好意心領(lǐng)了,事已畢,正欲擇日回宗。”
幾人看向諾大水幕一角,三個少年正與一頭角犀對峙,角犀急沖而來,兩少年閃身避過,一少年卻是趁機貼身上前,直把劍插下,可惜力道不夠,劍鋒亦不夠利,金戈一聲,卻是劍直接斷裂。
少年被斷劍一懵,角犀回首,頂飛少年。少年重傷落地,腹部鮮血淋漓。角犀狂奔而來,直踩踏落地少年。光芒一閃,少年傳送而出,試練失敗。
“勇氣可嘉,技藝尚缺?!?p> 觀看刻鐘,全無出眾之人,所用之法稚嫩生疏,看得多了,不覺難以入眼。
鳳宵抽抽嘴角道:“各位,受邀前來,榮幸之至,宗門盛典不便打擾,便先離去了。”
“還不知諸位師兄名姓?”
“在下鳳宵,微末之流,不足掛齒,告辭?!睅兹艘径Y。
幾人回返,一日,下得樓船入林中覓食。
正行于林道,迎面而來幾人,其中一女子,著黑色白龍袍,白色交領(lǐng)內(nèi)衫,手持一柄古樸端方的墨色裹布暗銀色寶劍。容顏嬌俏俊麗,銀絲發(fā)冠髻發(fā)成丸,柳葉細(xì)眉,靈動鳳眸眼尾修長,秀挺蛾鼻,暗紅色唇如彎月,頸側(cè)兩縷銀絲花束發(fā)發(fā)揪垂落,鵝蛋玉面清新秀麗,似若曉風(fēng)拂面,英氣十足。
“好美的女子!”鳳宵眼神發(fā)直直贊道。
“無禮!”女子身旁隨侍中年男子喝道。
女子抬首看向目光來處,眼神微瞇,忽地提劍上攻,身形橫空快如閃電,旋轉(zhuǎn)直刺,打著轉(zhuǎn)的衣袂翻飛,英姿颯爽,合上那無暇臉頰。
“哇,太美了!”
“我醉了,”鳳宵一擊即倒,眾忙上前招架,攔住女子,拉回鳳宵。
“誒,你們別攔我……”
眾人上前,女子飛退,落地側(cè)身回首那一抹風(fēng)情,目光一刻未離的鳳宵,頓覺鼻下兩抹熱流涌出,抬手摸了摸,仰頭望天。
“嗯,流鼻血了……”
“這位姑娘,不知何人?”戔破喝問道。
“牧野之國洛水王長郡主,洛鳶?!迸犹椎瓚?yīng)道。
“竟是牧野之國長郡主,失禮了?!睉馄朴犎恍卸Y道。
“天圣神宗弟子見過長郡主?!?p> “原來是天圣神宗弟子?!迸勇屮S傲然道,起身繼續(xù)前行,與眾人錯身而過。
“牧野之國洛家長郡主,”鳳宵仰頭緩緩鼻血,“回頭找我爹提親去。”
“我怎么覺著你這成功率不高呢?”戔破打量了一下鳳宵的狼狽樣道。
鳳宵側(cè)首,雙眼一橫道:“戔師兄你別亂說!”
另一處,長生仙門華玉瑰接連被居星辰與昔元一招擊敗,大受打擊。心中疑惑頗深,郁郁難解,遂率領(lǐng)眾弟子歸宗,詢其父。
“爹,我自認(rèn)很強了,為什么這次出門與兩人一戰(zhàn)還是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
“嗯,對方很強,都是一招把我撂倒?!?p> “一招?”
“嗯?”
“你確定?”
“確定?!?p> 華陽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想了半天道:“按說我長生仙門也堪稱大陸之最,且還有你舅父。這樣還有人能一招就把你撂倒,你怕是遇見不世出的隱宗門人了。”
“隱宗?”
“嗯。”
“這樣,要不你回宗族看看,”華陽接著道。
“宗族?”
“嗯,為父以前也沒給你說過,你父親我出自棠棣之國皇室,我出生時皇帝是我親爺爺,你也算是皇帝的曾孫,正兒八經(jīng)的棠棣之國皇室,就是現(xiàn)在,稱句宗室、皇族完全不為過?!?p> “棠棣之國兩位開國老祖尚在,是存在了近五十萬年的合一長生者,你功法想有所突破,可以去試試請見兩位老祖,讓他們指點一下?!?p> “哈,五十萬年的老祖?有那么容易見到嗎?”
“又或者,你祖母所在宗族,更為顯赫。你祖母,也就是我母親,出自南古元宗后裔陽氏之后。”
“哈?”
“南古元宗陽子祖師,存在了近五百萬年的長生者,人族共祖。幾十萬年前,祖師后裔陽光隨師長一起,應(yīng)邀來到棠棣之國建設(shè),卻愛上了這片土地,定居于此。繁衍至今,成就棠棣之國陽家,封王耀?!?p> “嗯,我想了一下,你若真想達(dá)到你所說的那兩人的高度,你怕真是得得到南古元宗祖師的指點不可?!?p> “哈!”華玉瑰聽得一臉茫然,“爹,你說的這些,會不會太難了點?”
華陽側(cè)目一橫,“你以為那樣通天的修為是這么易得的?”
“給你說了機緣,能不能得到就看你自己了?!比A陽淡淡遺憾道。
華玉瑰頓了一下道:“那我先去棠棣之國一趟?!?p> “嗯,去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路上小心些?!?p> “是!”
棠棣之國。
“青世子,我想出去走走?!?p> “去哪兒?”
“越遠(yuǎn)越好?!?p> “你想干嘛?”
“藍(lán)楹追我太緊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歡她,甩又甩不掉,我想出去避避?!?p> “哈?你這樣做,考慮過我們單身狗的感受嗎?”
銀宮一腳踢過去,“沒跟你開玩笑?!?p> “反了反了,干嘛老踢我!”青楓大吼道。
“去不去?”
“去,去哪兒?”
“西邊,原初高原如何?”
“很遠(yuǎn)呢?!?p> “不遠(yuǎn)我去干嘛?”
“夜長夢多,趕緊走?!便y宮拉著幾人直往原初高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