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若回心轉(zhuǎn)意，不再棄我而去
短促的敲門聲，一長兩短。
紅發(fā)美人將呱噪的通訊器輕放在桌子上，打開了公寓的房門，一個身著灰色連帽運動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紅發(fā)美人向運兜帽男身后瞅了一眼，示意其進門。
兜帽男走進房間，被屋內(nèi)的氣味嗆的輕咳一聲，但隨即他的目光便被兩個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殺手所吸引，他走到窗前跨過兩把落在地上的MK-11狙擊步槍，想打開窗戶通風(fēng)，卻踩了一鞋‘水’。
“你做了什么，把他們嚇成這樣？”打開窗戶的兜帽男吸了口新鮮空氣，拉開了上衣拉鏈放下了帽子，露出了足以讓整個街區(qū)尖叫的面孔，正是威名赫赫七十載的史蒂夫.羅杰斯。
史蒂夫.羅杰斯看著地上死去多時的住戶，皺眉看向角落的兩個殺手，問向紅發(fā)美人：“娜塔莎，這種折磨有點過了，你可以直接送他們?nèi)サ鬲z，沒必要?！?p> “我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娜塔莎則輕輕搖頭，指向窗口說道：“我來的時候他們倆正在窗口發(fā)抖，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清醒，我不知道那個流浪漢用了什么方法，但能輕松將職業(yè)殺手嚇成這樣，我是頭一次見?！?p> 史蒂夫.羅杰斯看向娜塔莎手中滴血的克洛格手槍，他甚至不用開燈都知道那兩個窩在陰影中的殺手，被娜塔莎嘗試過物理喚醒。
“沒準巴頓會有辦法，畢竟同病相憐?！蹦人⒁獾搅耸返俜虻哪抗猓椦鄣乃掝}一轉(zhuǎn)，問道：“那根棍子沒被索爾帶走吧？”
“沒...被聯(lián)合理事會的人帶走了，親眼所見，而且我不覺得他們會把這種超自然武器用在這種事上?！?p> 史蒂夫.羅杰斯撓著下頜，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需要這個人，他能解決我們的短板，弗瑞什么看法？”
“嗯？”
史蒂夫.羅杰斯莫名其妙的提問讓娜塔莎一愣，有些尷尬地撩著耳畔的紅發(fā)：“嗯......他說讓你自由發(fā)揮。”
“那就先暗中觀察?！?p> 史蒂夫.羅杰斯看著娜塔莎困惑的目光，沉聲道：“他肯定是把雙刃劍，但我們未必能拿得動?！?p>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縫隙時，柔和深沉的搖滾音樂《Bring It on Home to Me》緩緩響起。
“If you ever change your mind （若你回心轉(zhuǎn)意）”
“About leaving leaving me behind （不再棄我離去）”
.......
光著膀子趴在床上熟睡的克拉克.肯特忽然睜開雙眼，他的腦海中適時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誒呦？看來你的便宜女兒昨晚下了不少功夫，都知道用音樂攻勢了，‘克拉克.肯特’先生感覺如何？”
雖是魁梧無比的老人樣貌，身體卻正值壯年的克拉克.肯特從床上爬起，暖色的木質(zhì)墻壁地板，這間臥室很簡單，只有兩個分別放有相片和鬧鐘的床頭柜，這說明曾經(jīng)的主人把生活控制的很好，起碼不會熬夜看電視。
克拉克.肯特將目光投向床頭柜上的相片，一名缺了門牙的小女孩正縮在身著禮服的美麗女人身后，女人臉上顯露著明顯的疲憊和病態(tài)，但即便如此，也能讓人感受到她眼中的倔強和自信。
克拉克.肯特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像是放下了什么，冷漠表情逐漸回暖的他低聲說道：“還好?！?p> “宿主你是在和我說話嗎？簡直不可思議，哦天哪我激動地呼吸都不順暢了，再說一句再說一句！”
系統(tǒng)的神神叨叨克拉克.肯特并未理會，他起身走到客廳，環(huán)視四周，嵌入墻壁的老電視，木質(zhì)雕花的華夏風(fēng)茶幾，蒙上貂絨的黑亮色沙發(fā)，灶臺上放有水壺的廚房，以及凹凸不平的黑色火山石餐桌和白色的六張皮椅。
餐桌上一個新的點唱機正緩緩轉(zhuǎn)動，橙金色的黃銅喇叭正不斷播放著音樂。
他走到副臥前，敲了敲房門，沒有反應(yīng)，正欲轉(zhuǎn)身離開，腦海中傳來了系統(tǒng)的聲音：“打開房門看一眼就知道了，你是他老爸何必見外?！?p> 克拉克.肯特喉結(jié)聳動，猶豫的擰開門把手，向里面瞅了一眼，昨晚在他面前顯得精明干練的少女，被粉色的被子卷成了‘毛毛蟲’，橫睡在床上，嘴角的床單上有著小片濕痕。
克拉克感覺眼睛一澀，他深吸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卻是突然笑了，躡手躡腳的合上房門，退到客廳坐到沙發(fā)上。
感受到克拉克情感的系統(tǒng)突然說道：“真有趣，我竟然有些理解那些凡人所謂的羈絆和情結(jié)是什么了，幼稚，但挺有趣。”
“也許你該改變一下外貌，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翻垃圾的老乞丐，我覺得很像?！?p> “嗯。”
克拉克起身走進浴室，突然問道：“系統(tǒng)，你能變錢么？”
“啥？你把我當(dāng)造物主了？”系統(tǒng)立刻接入克拉克的視覺，入眼的是浴缸中一池的黑水，和地上的黑色污痕，那是某人沖澡時留下的痕跡。
散落的沐浴露空瓶被粘在了地上，可以想象它昨晚經(jīng)歷了如此慘烈的戰(zhàn)爭，才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洗凈了一個人。
這引得系統(tǒng)一陣狂笑，直至它感受到克拉克愈發(fā)陰冷的心情后，連忙說道：“你女兒在沙發(fā)上放了個錢包，我能感覺到里面有錢，也有給你新辦的證件，她肯定找了不少人才連夜給你弄出來的?！?p> 克拉克拿起沙發(fā)上的黑色錢包，顏色和沙發(fā)一致這讓他忽略了有這個物件，在書房中找到了本子和筆，在房屋中轉(zhuǎn)了兩圈，他決定用這筆錢用到該用的地方。
衛(wèi)生紙，洗衣粉，地板清潔劑，刮胡刀.....
足足記了林林總總二十幾樣，顯然這地方閑置了太久，很多日常用品要么被人清理掉了，要么，陳舊的已經(jīng)讓人用不了。
撕下寫滿漢子的泛黃紙頁，草草穿上那身帶著股臭味的破舊衣服，直接下了樓。
今天是5月5日，奇瑞塔人入侵紐約，并被復(fù)仇者聯(lián)盟擊退的第二天。
穿過墻皮翻卷的樓道，走上大街的克拉克.肯特?zé)o視了紛紛避讓，并注視他的行人。
在春季漸逝，盛夏將至的日光有些灼人，他總能聽到身旁駐足行人的竊竊私語，都是關(guān)于昨晚那場父女相認戲碼的議論。
克拉克.肯特沒有來過地獄廚房，六年前他還未改頭換面時，即便是以‘劫富濟貧’之名‘懲奸除惡’，也只是在紐約港附近活動，那里的走私犯最為猖獗，也更有錢。
正當(dāng)他在街頭繞的暈頭轉(zhuǎn)向時，一位帶著墨鏡，留著絡(luò)腮胡身著休閑裝的白人走到他身邊，熱情的問道：“先生，你是不是迷路了？”
精簡干練的短發(fā)，高眉骨，深陷的眼眶，唏噓的胡茬，消瘦且凸顯堅毅的臉頰，系統(tǒng)突然興奮：“宿主，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