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蕓媽說前兩天來了一位中年婦女,白白凈凈,梳著短發(fā),說話大嗓門。她說是來看藤蕓來了。當(dāng)時藤蕓剛剛吃過藥,正在睡覺,她非要看看藤蕓到底什么樣子。不巧的是,她來的兩趟,藤蕓都是在睡覺。
“那你沒問問她姓什么,叫什么嗎?”喜來邊說邊想著來人是誰呢。
“問了!她說什么也不說,看著藤蕓總也不醒,就扔給我二十塊錢,我就說,‘你不說你叫什么,讓錢我不能收!’”藤蕓媽說道。
“那后來呢?”喜來非常關(guān)心這事。
“到最后也沒說她叫什么,那二十塊錢她又揣回去了!”
喜來聽了之后,馬上想到應(yīng)該是秦秀娥,這是來偵察來了,可來得不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藤蕓睡著了。
“你們說這個女的,后來去我那里問了,問藤蕓的病情怎樣,問還能恢復(fù)以前的記憶嗎?這到底誰呀?”曹醫(yī)生聽他們這兩個人說起這事,也說了起來。
“秦秀娥!周廣生的媳婦!”喜來說道。
“噢!怪……”曹醫(yī)生說到這兒,就沒有再說下去,她還看了一眼藤蕓媽。
藤蕓媽接過來說道:“這一定是探聽消息來了!”
喜來聽了他們兩個人的話沒有言語,可心里卻恨得牙根直癢癢。喜來覺得這次來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藤蕓的病情,想和曹醫(yī)生單獨聊一聊,想到這兒,他說:“阿姨!您回病房照顧藤蕓吧!我這次主要是想看看藤蕓的病情,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我就回去了!這樣,我和曹醫(yī)生聊一聊!”
“你這兩天沒休息好?”曹醫(yī)生等藤蕓媽走遠(yuǎn)了,問喜來道。
“是呀!他們折騰我兩天兩夜!干脆就沒讓合眼!”喜來說道。
“這些家伙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求馬上定案!”
喜來聽了曹醫(yī)生的話,非常敬佩,說:“真佩服你們這些文化人!什么都懂!”
“不對呀?”曹醫(yī)生像想起來什么,問,“那最終也承認(rèn)了?”
“沒有呀!沒做,我承認(rèn)什么?不能把屎盆子硬往自己頭扣?。 ?p> 曹醫(yī)生聽了喜來的話,豎起了大拇指。同時,也再次提出疑問:“不對呀!既然最后你沒承認(rèn),他們也沒說什么,他們又怎么輕易地放過你了呢?”
“您的意思是不會因為我不承認(rèn)放的?”喜來問道。
“我也不確定!按道理說,他們沒有找到十足的證據(jù),不能輕易放了你呀!”
聽了曹醫(yī)生的話,喜來這才覺得自己的事情有些蹊蹺。
“喜來搖了搖頭,法律上的事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沒做,我就不亂承認(rèn)!那藤蕓的病情能不能恢復(fù)好,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這才是喜來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現(xiàn)在還很難下結(jié)論!還要觀察治療一段時間!難啊!”曹醫(yī)生發(fā)出感嘆。
喜來想了想,最后與曹醫(yī)生告別。
隨后,他就向快速向車站走去,他急于回到家中,三嬸與三個孩子始終讓他放心不下。還算不錯,終于趕上了最后一趟向南去的火車。
上車后,喜來只有兩站地,四十分鐘的時間。還好,車上不多,喜來找了個座位坐下了。他坐下后,時刻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睡著了??墒撬囟ㄟB續(xù)兩天兩天夜沒有合眼,躺在那里不久睡著了。
睡著睡著,不知過了多久,“醒醒!驗票了!”喜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列車員開始驗票了,喜來把自己的票拿給他。
列車員一看:“你坐過站了!補票吧!”
喜來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過欣榮了?”
“是呀!下一站該后山了!補票吧!被一站的!”列車員催促著。
喜來這個窩囊呀,不但多花錢,關(guān)鍵是耽誤事呀,還有如果坐到后山,沒有往欣榮返的火車了。他翻遍了上上下下的所有衣兜,也沒有翻出一分錢來。他心說這事辦的,這下尷尬了。
“能不能給我免了呀?我實在是沒錢了!”喜來只好哀求著。
“看看能不能找人借借!”列車員說道,“不然的話,如果你在后山下車,站口你也出不去!”
喜來一想也對,他就四下里看著,他正看著,“喜來!”應(yīng)該是后面?zhèn)鬟^來的,這聲音好熟悉,魏蘭?
喜來回頭一看,果然是她。自從魏蘭結(jié)婚嫁到后山鎮(zhèn)以后,兩個幾乎是一次面都沒有見過。喜來有時也想,如果兩個人見面了,那場面、那心情將會怎樣?喜來萬沒想到,自己在這么難堪的情況下與魏蘭相遇了。魏蘭正在從座位上站起來,向他這邊看呢。喜來像看見救星一樣,連忙走了過去。
“剛才我光聽見有人坐過站,聽見列車員說了,我也沒太在意!后來聽見你和列車說話,我一聽聲音,才知道是你!真沒想到呀!”魏蘭說道。
“那我求您件事唄!”喜來紅著臉,害羞地說著。
“唉!不就是借錢嗎?借多少?”魏蘭沒等喜來說出來,她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
“那就給拿五塊吧!”
“什么五塊?”魏蘭聽喜來這么說,竟然猶豫起來。
“那就兩塊吧!”
“哈哈哈!”魏蘭聽后,竟然笑出聲來,隨后,她或許是怕喜來臉掛不住,接著說,“你不還得從后山坐車回欣榮嗎?五塊錢就不能夠,何況是兩塊錢了!”
“噢!對呀!”喜來這才恍然大悟。
隨后,魏蘭從包里拿出個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張大團結(jié)來,遞給喜來,說道:“拿出應(yīng)急吧!”
喜來都忘了說兩句客道話了,接過錢就去找列車員了,一回頭,列車員就在他的身后,已經(jīng)恭候他多時了。喜來補票多花了兩塊五。多花了五毛錢的手續(xù)費。下車后,他必須得坐客車回家,客車車費需要四元,這樣的話,按魏蘭的說法,五塊錢真的不夠。
補完票,喜來這才想起來應(yīng)該向魏蘭道聲謝。想到這兒,他又快步返回來,走到魏蘭跟前:“感謝!多余的話就不說了!明天我就把給你弟弟!”
“不著急!喜來!喜果和喜樂那兩個小家伙挺好的吧!”
“挺好的!”喜來回答著,他沒想到魏蘭和自己還有這么多的話,還想著喜果和喜樂。
魏蘭指了指她身旁的兩個人,向喜來做著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