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面我們看到沙漠的邊緣了!”一個軍士大聲叫了起來,乍然間聽到這個聲音,那些軍士們歡呼雀躍起來,走過了難熬的路,他們終于看到希望。
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驚喜交加的神情。
“兄弟,你怎么樣了?你聽到?jīng)]有,我們來到這片大沙漠的邊緣了?!鼻匮资箘呕蝿又成系哪莻€軍士,結(jié)果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秦將軍,你不要再喊了,他……已經(jīng)死了?!?p> “不,不可能,說好了,我要背著他走出這片見鬼的大沙漠,他怎么可以死呢?他不能死!”秦炎的眼中盡是淚水。
看著秦炎悲戚的神情,所有的大唐軍士都沉默不語。
秦炎背著那個軍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著。
身后,有人哽咽道:“秦將軍,你就放他下來吧,他真得已經(jīng)死了。”
秦炎猛地回過頭來,雙眼暴射出殺人一樣的光芒:“就算他死了,他不應(yīng)該莽在這片沙漠當(dāng)中,我要把他莽在沙漠的邊緣,讓他看到,我們征服了這片沙漠?!?p> 羅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雖然秦炎從小生活在長安城中,但是他的身上繼承了他父親秦瓊的重情重義。
一行人無聲地在前面行進(jìn)著,他們來到了大沙漠的邊緣。
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就看以看到一座巍峨的城池,這里就是突厥的王廷所在,玉池城。
秦炎將那名軍士放了下來,拿起手中的刀,將軍士埋在一棵椰棗樹下:“兄弟,你看到了嗎?我們征服了這片沙漠?!?p> 軍士們聽著秦炎的話,盡皆流下無聲的眼淚。沙漠的邊緣有很多椰棗樹,這些樹的果實既可以解渴,也可以裹腹,軍士們將椰棗采摘下來,爭相補充著身體的水分。那個無名軍士的墓前,也放了很多的椰棗。
位于城樓之上的突厥士兵,在夕陽中看到數(shù)以萬計的大唐軍隊,趕緊跑向王廷匯報。高坐在王位之上的莫托聽到大唐軍隊如同神兵天降,出現(xiàn)在玉池城外,非但不感覺到害怕,反而哈哈大笑:“羅修,沒有死在沙漠之中,是你們的運氣,但來到玉池城,你們的噩運即將來臨!”
武將哈赤兒稟報道:“主教,我愿率領(lǐng)一萬士兵前去劫營。敵人遠(yuǎn)道而來,陣腳未聞,急需休息。此時我們晚上劫營,必會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哈赤兒果然不愧是一個深諳用兵之道的將軍,他所說的話,沒有一點兒錯。但是,莫托對此不僅不放在心上,還怒斥道:“哈赤兒,本主教想要如何應(yīng)對,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p> 哈赤兒嘿然一聲,退到一邊?!肮鄡海銓Ρ局鹘痰陌才趴墒切拇娌粷M?”
莫托臉色陰沉。哈赤兒也是一個耿直的人:“主教,我哪里敢對你心存不滿?”語氣很沖。
“來人吶,把哈赤兒押到王廷之外斬首示眾!”莫托不給哈赤兒任何的解釋機(jī)會,直接下令。
兩個侍衛(wèi)架著哈赤兒向外走去。“莫托,我哈赤兒死不足惜,但是如果王廷被攻破,我突厥淪陷,你將是突厥的千古罪人!”
莫托冷笑一聲:“哈赤兒死后,你們把他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懸掛在玉池城墻頭,我要讓他看著我是如何打敗羅修的?!?p> “是!”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底下的文武大臣互相望了一眼,對于莫托如此舉動,他們也很是寒心,還不如突利可汗當(dāng)政之時。是夜,羅修為了防止敵人劫營,他命令營地呈圓形排列,這樣的話,不管敵人從哪個地方進(jìn)攻,都可以互為援應(yīng),守望相助。羅修即便眼皮子打架,他還是手里握劍,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了。
當(dāng)清晨的陽光初現(xiàn),營地依舊平安無事,羅修都感覺到不可思議敵人在玩哪一出,
秦火和程處弼兩人腫著眼睛,顯然他們也沒有睡好。
“叔父,你說這些突厥人在玩什么,明明昨天晚上那么好的劫營機(jī)會,他們不利用。”秦炎率先開口。
“我也想不通,不過這可能是兵法上所說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吧?!背烫庡鲋荒苓@樣說。
羅修在原地走來走去,他也想不通。
就在這時,一個精通突厥語的士兵回來了,羅修安排他去玉池城打探情報。
這名軍士進(jìn)入到羅修的軍帳里面,大聲道:“將軍,大喜啊?!?p> “何喜之有,快快講來?!蹦莻€軍士坐下后,咕嚕喝掉大半缸的茶水,這才道:“將軍,原來昨晚突厥不是不業(yè)劫營,而是因為提議劫營的那個將軍被薩滿主教莫托給殺死了。莫托還說,把那個名字叫做哈赤兒的將軍的眼睛掛在城門之上,要讓他看著,突厥是如何打敗咱們大唐軍隊的。”
羅修在心中迅速分析了一下,看來這個莫托雖然自詡為神,其實對于帶兵打仗這樣的事情一竅不通。
這么說來,大唐軍隊倒是拴了個便宜。
羅修又問那個大唐軍士道:“那突利可汗如何了?”
“將軍,你說的這個突利可汗,他早在十天前就被莫托殺死了,原因很簡單,他想奪取薩滿主教在突厥的主權(quán),結(jié)果被莫托棋高一招,先發(fā)制人,殺死了?!?p> “哦?!绷_修淡淡說了一聲,想到當(dāng)時在涼州城之時,突利這個人還算不是太壞,現(xiàn)在他居然被莫托殺死了,他心里多少有些遺憾。
問過這件事情以后,羅修和秦炎、程處弼兩人出了大唐軍隊的營地,臨行前叮囑李恪千萬要小心行事,不可掉以輕心。
李恪鄭重答應(yīng)。
他們?nèi)藖淼骄嚯x玉池城不遠(yuǎn)的地方,在朝陽中觀察那座玉池城,比之攻下的代州、云州、云中三城相比,玉池城看起來更像一座類似于大唐的城池。
它的城墻全部是用長條青石堆積起來的,里面用米湯和石灰調(diào)和而成粘連,羅修曾經(jīng)聽說過,青石與青石之間的夾縫,就算小刀也難以插進(jìn)去。玉池城的高度,那也不是其他三座城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