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一拉開,星月便發(fā)現(xiàn)了棺槨里躺著的另一副身體。難怪之前在壁靈弧中找不到小雙,沒想到竟是被許彥藏到了棺槨里!
看這樣子小雙還能呼吸,星月眉間松了下來。
妍桑也發(fā)現(xiàn)了棺槨里躺著的孩子,走到星月身邊晃晃她的衣袖問道:“那女子就是歲影吧,長得真美。就是和傳聞好像不太一樣啊!能讓年光公子念念不忘的女子果然不同凡響”
星月笑著也晃了晃她的衣袖點(diǎn)頭道:“是啊”
妍桑繼續(xù)問道:“那棺槨里的孩子不會就是他們生的吧!”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動作可真快,年紀(jì)輕輕的便有孩子了”
星月?lián)犷~按住頭穴,拍拍她的頭道:“你也快了”
“那孩子叫小雙,正是因?yàn)樗液桶⒀氩艁淼皆S府的,況且,年光和歲影從未在一起過,哪來的孩子啊”
妍桑唰地紅了臉:“星月~”
妍桑又問道:“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他二人的眼神,你說他們是夫妻我都信!”
“好吧,夫妻,你跟我來!”星月拉住妍桑往回走,把她送到落禾身邊淡淡道:“好好護(hù)住你未來的妻子。”
長央笑了笑,落禾和妍桑面上俱是一紅。落禾怔住,清咳了一聲,妍桑嬌嗔地開口道:“唉呀,星月,你怎么......”
星月攤著手,目光在他們身上游離一番,牽著長央緩緩地向著年光和歲影走去
面前的女子面容漸漸的和記憶里的她重合起來,可是眼前的她更多了那份柔和與溫婉。星月淡淡一笑:“歲影姑娘,好久不見?!?p> 聽到那道淡淡的女聲,年光警惕的望著眼前二人,像護(hù)著珍寶一樣,擋在歲影身前,不讓他們靠近:“別動我阿姐!”
歲影拉住他的手站起來淺笑道:“是啊,好久不見,星月姑娘”,她望向長央時微微一愣,眼里微掃著眼前的男子,笑容一瞬地凝結(jié),但又很快對著他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姐,你認(rèn)識他?”年光看著二人之間的神色道
歲影淡笑:“不識,只是很像一個故人罷了”
星月笑了起來,從袖中取出一顆珠子遞到歲影手中,但又轉(zhuǎn)念一想,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笑著送到年光手里:“我想,現(xiàn)在你更需要它?!?p> 年光自是識得這顆寶珠,心中大喜,面上不自然地扭動著:“謝......”
看著年光此時面上笑比哭還難看的神色,星月打斷他道:“不必”。她望了望躺在棺槨中的那張雪白的小臉道:“這孩子的母親還在等著他,不知?dú)q影姑娘可愿讓我將他帶回去?”
歲影了然,拉著年光溫婉一笑:“那是自然,年光不懂事,讓姑娘見笑了,星月姑娘請便?!?p> “不行!”年光紅著眼激憤地跳出來,把珠子丟回星月手中。
星月看著年光略感無奈,把寶珠放到歲影手里耐心柔聲道:“沉月珠既給了你,便是你的,怎有收回的道理,那你可否告訴我為何不能帶走小雙?”
年光望向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的壁靈弧,轉(zhuǎn)過身來撇撇嘴,輕搖著歲影的手道:“阿姐,能不能讓我把那孩子留下來?”
歲影揉著他的手柔聲道:“好,那能告訴阿姐為什么嗎?”
年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垂著眸,沉默下來。歲影安靜的望著他,不知從哪里來的水滴“啪嗒”一聲滴落下來,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我想有人可以陪著阿姐,善待阿姐,照顧阿姐”
歲影腦中轟然一響,心中松緊著更疼起來,胸口起伏著望向壁靈弧,面上嘆了口氣勉強(qiáng)笑道:“可我只想要我的小芽陪著我。”
“阿姐,我......”
“我會陪著阿姐的.......”年光柔聲道
“我信年光!”
“星月姑娘,我想,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把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做了,對嗎?”
星月點(diǎn)點(diǎn)頭
“年光,三百年前我身寂之后說要娶我之言可還作數(shù)?”歲影認(rèn)真的道
年光完全的怔住,止住了呼吸,渾身顫抖著卻是怎么也不開口,可他眼底劃過的熱烈雀躍代替了他的言語。但不知怎的,那份雀躍過后又漸漸的暗淡下來。
星月望向別處眼底氤氳起來。
“我們走吧”長央牽緊了星月
“星月,你眼睛怎么紅紅的?是不是風(fēng)吹得太大了?”妍桑上來關(guān)切的問道
長央輕柔地擦擦她的眼角,星月平靜下來,牢牢的抓住長央不放。落禾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望向長央,長央則笑著任由她抓著自己。
良久,星月才緩緩地講述著這一切。
三百年前,念南城西有村名合樂,此地雖不富裕,倒也和樂,又取“合”字寓意此地合意喜樂。
村中有一賢良女名曰梨春,嫁與村中壯年小伙李生為妻。家中潦倒但二人夫妻卻也和睦,可是好景不長,不出兩年,那李生便患有不舉之癥,整日借酒消愁。
一日,梨春在路上拾得一名名喚小芽的男孩,對其百般愛護(hù),帶回家中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那李生疑神小芽是妻子梨春在外與他人生的孽種,便更加變本加厲起來,整日喝得爛醉如泥對著母子二人打打罵罵,最終將梨春鞭打至死。
忽逢門外一女子經(jīng)過,從此世間再無李生,有的只是占著李生肉身的梨春??衫钌鍤怆y除,最終梨春也就成為了李生,那才五六歲大的小芽便跑了出來遇到許府祭天之事。
小芽躲了起來,藏在王大嬸家中,可梨春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一頓打罵,那女子恰巧又從門外走過,自言自語道:“我......這術(shù)法好像又沒控制住”她輕緩地走了進(jìn)來,將李生和梨春的靈魄分隔開,歉意一笑,把渾身是血的小芽帶走了。
許是一個人孤寂太久,或是殺的人太多感到歉疚,那女子悉心地著教導(dǎo)小芽,擔(dān)心他難過給他扮鬼臉,哼著歌哄他入睡,耐心地陪著他長大,帶著他看遍山川湖海,行遍萬里河山,甚至還同許府少爺許彥換了身份......
時光荏苒,當(dāng)初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已經(jīng)變成了小小少年,而那許府少爺已是仙風(fēng)道骨的炎真觀觀主——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