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道,“……王總愛女心切,不如您去為她頂罪?!”
SVM董事長辦公室,王海聽著手機里緩緩傳過來的諷刺的女聲,恨不得把手機砸爛。
“安桉,不要太過分!”
他低沉的聲音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怒火,聽著讓人發(fā)怵。
另一邊,安姐精明的眸子半瞇著,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過分?”
“您的女兒做的那些事才過分吧!”
她的表情冷的掉渣,聲音也沒有溫度,寒的徹骨!
王海暗沉的眸子閃了閃,忽而放軟了語氣,“安桉吶,思彤對你做的那些事的確是她不對!但她還是個孩子,難道就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她在里面呆的時間越長,對她以后的事業(yè)越不利?!?p> “就不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她?”
安姐怒極反笑,冷笑道,“……孩子?也就王總您把她當孩子吧!”
王思彤做事的狠辣,比起王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恕她無法將她和“孩子”對應起來。
“你到底要怎樣!”
王海已經(jīng)不耐煩了,語氣非常急促。
安姐緩緩的抬起頭,沉默良久,吊著他。
“……說話!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錢?!在他們眼里,人命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嗎?
冷漠的臉繃著,視線落在不遠處站著等她的何其正身上,視線緩緩的凍結(jié)在一起。
如果當時他醒不過來,那自己勢必要帶著內(nèi)疚過一輩子。
一輩子的時間,也是輕易的可以用錢買到的嗎!
沉默的移開視線,緩緩的開口道,“……要我放過王思彤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王海神色的凝重少了些,臉上卻沒什么意外的神色。
他知道,只要開出的條件夠讓人心動,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安桉也不例外!
枕在靠背上,王海翹起了一只腳,神色有些得意,“說吧!”
“……發(fā)表公開聲明,公司和韓以憶已經(jīng)解除合作關系!”
“并且……從今往后不得干擾其演藝事業(yè)!”
“撤掉之前抹黑她的一切言論……”
安姐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一身黑色皮衣將她渾身震懾人的氣場襯托的異常冷冽。
王海翹起的腳緩緩的放下來,表情略微奇怪。
“沒了?”
“沒了!”
王海意外的挑了挑眉,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來,“一言為定!”
本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她的條件居然是這個。
雖然韓以憶得罪過自己,但是這個要求并非不能接受!
一個剛剛出道的小藝人而已,棄了就棄了,不會有什么大的損失。
這時候他都不知道該說安桉重情重義,還是該說她蠢了。
安姐知道王海此刻一定在笑話自己,但是她心里的想法卻沒有動搖半分。
憶憶總說自己有辦法解決,但是猜一下也知道她的辦法極有可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硬碰硬對她以后的發(fā)展總歸是不好的!
王思彤是關不了太久的,她早早的就知道。
費這么大功夫,為的就是王海的這一通電話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沒有理由放棄開始的想法。
“什么時候公司的聲明發(fā)出來了,什么時候撤訴!”
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后,安姐直接掛斷了電話。
眼睛瞇成一條線看向遠處,仿佛有什么東西跳出來。
王海怎么爽快的答應,一是因為王思彤是她女兒,再則就是憶憶無足輕重的地位。
但……她相信,總有一天,王海會為了今日的決定后悔!
手掌緊緊的握了起來,如同下了某種決心,無比的冷冽。
“走吧!”
她走過何其正身邊,語氣無異。
何其正敏銳的皺了皺眉,看著她變得沉寂的表情,神色微冷。
“剛剛……是誰?”
安姐沉默,把手插在口袋里,無言的走著……
……
韓以憶帶著夏寒來到一棟頗為簡約的酒店前,領著他去見高澈。
“……夏寒?!”
高澈開門后愣住,目光緊緊的盯著氣質(zhì)高冷的男人身上。
夏寒眉心微皺,不悅的看了看高澈,而后垂下眸子,沉聲道,“……你要我見的,是他?”
在舊時意識的作用下,他對高澈依舊抱有某種敵意,看見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韓以憶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人,幽深的眸子里布滿了不喜,一點掩飾也沒有。
不知道他對高澈的敵意從何而來,韓以憶皺起了眉,斂在細碎的頭發(fā)間。
看了眼想塊木頭死杵著的高澈,韓以憶無奈扶額,“……師兄!”
高澈回過神,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敞開了大門道,“里面請!里面請!”
灼灼的視線落在夏寒身上,讓韓以憶有些懷疑。
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他非要見夏寒不可,而且還必須要自己帶著他過來!
知道身邊的男人心情不好,手輕輕的勾了勾他的手掌,心里有些愧疚,“……可以嗎?”
手心傳來柔若無骨的柔軟,夏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她太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兒了!
面對她,他根本沒有勇氣拒絕。
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把攔住她的腰,把她代入懷中后直直的看著高澈,沉默的邁開了步子,走進去!
高澈感受到夏寒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在看到他剛剛非常有警示性的動作,頓時哭笑不得!
他對小憶只有同門之誼,沒有其他想法!
可是,那個男人明顯把他當作情敵了!
沉沉的嘆了口氣,高澈關上門,走進去。
“這里比較小,你們將就的坐!”
高澈拘謹?shù)氖帐吧嘲l(fā),騰出一塊來,而后看了看韓以憶和夏寒,手在身側(cè)搓了搓。
“……不用,站著說,沒時間!”
他的聲音是真的冷,發(fā)自骨子里的冷。
聞言,高澈咬了咬牙,澄澈的眸子中閃過掙扎,而后重重的嘆了口氣,頹廢的低下頭。
“……還是上次找你的事!”
韓以憶眉心一動,看了看高澈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心里想著一件事:
——他們什么時候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