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為了散去身上的寒氣,特地在外面多待了一會兒,進去后,發(fā)現(xiàn)韓以憶已經(jīng)錄好了,坐在沙發(fā)上和孫先生熱烈的聊些什么。
“你來了……”
韓以憶驚喜的轉過頭,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空靈的美眸閃閃發(fā)光,笑起來像瞬間綻開的梧桐花,眉眼間含雜著真真切切的喜悅。
孫先生眉毛一挑,他是修音師,對于人聲線的變化尤為敏感,韓以憶一開口,他就已經(jīng)聽出了這女孩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
夏寒邁開步子,交錯的影子在地上有致移動,慢慢的向她走來。
韓以憶微微仰著頭,看著他傻笑,嘴角咧開大大的弧度。
夏寒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柔聲道,“好了嗎?”
他的眼里有光,像一汪清泉,微微波動著瀲滟的波紋。
孫先生在旁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糧。
他輕輕的咳了咳,把頭扭到一邊道,“已經(jīng)錄好了,你可以帶她走了!”
他的話里透著微微的酸意,但是又有點無可奈何。
本來他還想和韓以憶多聊一會兒呢,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他作為一個男人也是很心動的。
誰知她竟然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而且感情還這么好。
天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韓以憶站起來,將額頭兩邊散落的細發(fā)夾到耳后,對著孫先生盈盈一笑,“孫先生,這段時間麻煩您了,以后有機會希望還能和您合作!”
面對韓以憶真誠的笑容,孫先生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有機會,一定一定!”
說罷,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夏寒,眼神中不經(jīng)意的出現(xiàn)一抹黯淡。
以他自身的條件來看,他也不得不承認夏寒的出眾,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容貌身材還是氣質(zhì)修養(yǎng),都是翎毛鳳角的存在,要想贏過他,實在不容易?。?p> 微微嘆了嘆,不過所幸他不是執(zhí)著之人,慢慢冷靜下來后也就釋然了。
眼里的不甘慢慢的化作祝福,撇去其他因素,再看這倆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一起,真是宛若佳偶天成,配的很吶!
夏寒拉著韓以憶,慢慢的走出去。
相執(zhí)的手在走廊中搖搖晃晃,寂靜的夜流淌著,連空氣中都彌散著甜蜜的氣息。
“累不累!”
韓以憶一怔,輕輕的笑了笑,“還行!”
“那個……孫先生,看起來和你很熟的樣子!”
聞言,韓以憶看了看一旁一臉若無其事的男人,眼底出現(xiàn)了微微的笑意,淡淡的道,“還行吧,算是交過心的朋友!”
夏寒眉心一動,隨口問道,“交過心?和他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你問這么詳細干嘛!”
韓以憶往左邊扭著頭,明顯話里有話。
夏寒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心愿想好了嗎?”
夏寒猝不及防的問出這個問題,韓以憶的臉頰不經(jīng)意的紅了紅,咬著唇不語。
聽見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的笑出來,似乎在嘲笑她。
韓以憶蹙了蹙鼻子,偷偷瞪了他一眼,鼻腔中輕輕的“哼”了一聲。
心念一動,忽然計上心頭。
站在車頭,她趁著夏寒不注意,迅速的抽回手,藏好后對著錯愕的夏寒狡黠一笑,微仰著下巴道,“現(xiàn)在我們應該還算不上男女朋友吧?”
夏寒手中一空,眉宇間有些不解,并未作答,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眼前的女孩。
韓以憶自顧自說道,“不說話就是默認嘍!”
旋即瞇了瞇眼睛,抿了抿唇,波瀾不驚的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只有男女朋友間才可以做的!”
“比如……長時間的牽手!”
夏寒的眉徹底皺了起來,盯著韓以憶的眸子幽深,不過沒有什么威脅力,只有放縱的意味。
韓以憶一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轉了轉,低低的說道,“所以,在我們還沒有確定關系之前,請你不要隨意和我有身體接觸!”
說罷,頭發(fā)一甩,拉開車門,“啪”的一聲坐進去,留夏寒一人在外面站著。
女孩清靈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聽完后,夏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從來沒體會過自己被人警告了,心里竟然還沒有一點脾氣,乖順的模樣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
但是,現(xiàn)在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他低頭笑了笑,淺淺的溫柔快速融化掉空氣中的冰冷。
拉開車門,緩緩坐了進去。
“把安全帶系好!”
他的眉心清冷,但是對于她的一切是一如既往的細膩。
韓以憶臉紅了紅,在他注視的目光下,系好了安全帶,小小的腦袋轉向窗外。
車子緩緩的啟動開,然后消失在漫漫長夜中……
陸氏集團,作為湛海的老牌龍頭企業(yè),足足有幾百層高的大廈今夜是燈火通明,明明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點,但是幾乎所有的房間都在亮著燈。
路過陸氏大廈的路人偶爾露出驚奇的神情,不過很快便神色匆匆的離開。
陸氏大廈的最頂樓,陸震華手掌撐在矩形的會議桌上,頭低著,身上散發(fā)出一圈一圈的寒氣。
“你們都是怎么辦事的!”
暴怒的聲音隨著文件砸在桌子上的聲音一同響起,驚的在場各位更加不敢說話,紛紛把頭埋的極低。
坐在最末尾的陸景眉心一動,在陸震華暴怒之后開口緩和道,“爸,您先別生氣,再急也要給在座的叔叔們一點時間不是!”
聽到陸景的話,幾個看起來大腹便便的股東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
能再這時候幫他們說話的人,足夠引起他們的好感了。
陸景眸子閃了閃,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緩緩勾起一抹得逞的陰笑。
“你閉嘴!”
陸震華一沓文件丟過來,砸在陸景的頭上,鋒利的紙的邊緣劃過他的皮膚,幾秒后,他臉上的傷口便開始在流血。
陸景慌忙從椅子上滑下,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爸,您別生氣!”
陸景這一動作瞬間引起了眾人的鄙夷,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輕易下跪呢?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子,也不能這么沒有骨氣??!
陸景低著頭,在別人看來,他是一個卑躬屈膝的人,但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眼底是不甘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