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匯合
凌曲不知道昨日還對自己抱有警惕陌生之意的戚棠雪,今日怎么就換了個態(tài)度,不過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這位戚姑娘的性子,天真活潑,單純善良,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寵大的。
沐悵的傷還未痊愈,凌曲也知道他不喜歡同別人相處,所以為了不打擾他,她下車去了戚棠雪的馬車。
一上車,戚棠雪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氣,“凌姐姐,那沐公子的氣勢也太嚇人了,我這么多師兄里,就算是風師兄,生氣的時候也沒沒沐公子那般令人害怕?!?p> 害怕嗎?凌曲聽了戚棠雪的話一愣,她自沐悵少年時便相識,這些年倒是也習慣了了他的沉默的態(tài)度,原來在別人眼里,對他竟是這么一個印象。
凌曲替他解釋,“沐悵自小就不愛說話,只是性子冷了些,并無惡意?!?p> 戚棠雪噗呲一笑,發(fā)髻上的流蘇微微顫動,越發(fā)顯得俏皮可愛,她沖凌曲眨了眨眼,“凌姐姐,你放心,我知道的,沐公子除了在你面前對誰都是那副模樣,我早看出來了?!?p> 凌曲直覺她這話里似乎有些其它意思,但是又一時聽不出來。
“對了,凌姐姐,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戚棠雪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直起身抱怨道:“息越說好了告訴我,結(jié)果一路上都在趕路,人影都沒見到?!?p> 凌曲自覺是個無趣的人,不擅長說故事,只得把剛才對沐悵所說的又對戚棠雪說了一遍,只是戚棠雪可沒有沐悵那么容易打發(fā)。
戚棠雪先是被凌曲口中那被碎尸的修士而嚇到,“沙漸之地是上古神所創(chuàng)的秘境,可這吸靈氣的法子也太邪門了,聽起來不像是神,倒像是妖邪做的?!?p> 凌曲之前也同蘇袂息越兩人聊起過,“槲寄生乃是后來者,占了地盤,占山為王而已,它靠著修士的血肉靈氣而生長,有用汲取的靈氣維護這沙漸之地的原貌,不被外界同化,以此來隱藏自己的蹤跡。”
“一株植物想的還挺多?!逼萏难┢沧?。
凌曲淡淡道:“若是如此以往,修成妖,也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說起妖,戚棠雪好奇問:“那雪娘是妖還是人?”她這時候也不在意之前雪娘勾搭蘇袂的事了,反倒是對她的好奇占了多數(shù)。
凌曲回道:“原本是人,只是同那小世界做了交易,不老不死,永葆青春,如今也不算是了。”
戚棠雪眼睛亮亮的,“那鎮(zhèn)上的百姓又是什么來頭?”
“應(yīng)是在沙漸之地現(xiàn)世后,外面遷入的,只是在這里待久了,與沙漸之地漸漸產(chǎn)生了影響與感應(yīng),而雪娘恰好被選中了而已?!?p>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凌曲覺得頭有些大。好不容易滿足了戚棠雪的求知心,凌曲心底松了了口氣,一個上午就已經(jīng)過去,凌曲乘著大家下車休息,借口擔心沐悵又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雖然難得有個人能陪自己說話,戚棠雪還是點頭讓她回去,只是走之前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掛著狡黠的笑。
這些日子過去,雖然兩人交集不多,但是因為蘇袂的關(guān)系,戚棠雪也在時刻關(guān)注著她,在她看來凌曲雖然冷淡,但是對沐悵很是關(guān)心,而沐倀就更加明顯,獨獨只對凌曲有好眼色,在她看來明明就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對此她也算是松了口氣,雖然在她眼里沒有人比的上蘇師兄,但是說良心話,那沐悵也并不差,兩人如此親密,想必也不會把注意打到蘇師兄身上了。
這么一想,戚棠雪因為蘇袂對她升起的敵意霎時間消散了,今天這么一聊,自小在師兄師弟中受寵長大的她,反而挺喜歡這位凌姑娘的。
暮色漸起,到了休息的時候。
凌曲走下馬車,蘇袂正在派人往前先走一步,去打探前路,以及安排今晚住宿的地方。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朝凌曲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那紅色的身影,微勾嘴角朝她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接連之后的趕路,雖說不算是半點風波也沒有,但也沒有經(jīng)過沙漸之地的兇險。
只是長時間在路上,難免大家都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疲憊。
不過好在沐悵的身體自從客棧開始,漸漸的在恢復(fù),大家趕路的速度也因此加快了不少。
離斂仙會開始還有五天,他們一行人總算是到了玄山門所在的玄山,山下的玄山鎮(zhèn)。
凌曲與沐悵因為要與凌裳會和,而蘇袂一行則是直接回玄山門,所以在小鎮(zhèn)之后,他們就要分道而行。
“凌姐姐,我在玄山門等你來啊?!逼萏难崆榈恼写?p> 凌曲微頷首。
“凌姑娘,沐公子后會有期。”蘇袂笑著同她道別。
“后會有期?!?p> 因為斂仙會在即,小鎮(zhèn)上聚集著眾多修仙弟子,比起往日熱鬧的不止一分兩分,眾多客棧的房間都被包了下來。
還好凌裳早早到了,也給凌曲與沐悵留了房間。
客棧大堂,看穿著應(yīng)該是三個散修,坐在一桌上,正在談?wù)撝衲甑臄肯蓵?p> 一個青澀的少年坐在其中,他是在三年前被自己的師父看中,邁上的修仙一途,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大的盛會,“這斂仙會為何能夠驚動如此多的仙門中人?”
邊上一白衣男子一臉驕傲道:“這斂仙會可是仙界十年一度的大事,事關(guān)著各大宗門在這修仙道上的名聲與地位?!?p> 說起這個,一邊的黑衣男子接這白衣男子的話道:“這四大宗門千百年來排名都未變過,今年我猜也是那四大家罷了?!?p> 少年聞言眨了眨眼,好奇道:“四大家?有那四大家?”
白衣男子大笑道:“小兄弟,剛剛修煉不久吧,竟然連這都不知道?”
少年聞言頗為憨厚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確實入門沒有多久?!币话憔退闶莿倓?cè)腴T的修士,只要有傳承在,總有師父給他解釋這修仙道上的規(guī)矩,只是他師父是一位散修,收了他沒多久便仙逝而去,這斂仙會一事還是他道聽途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