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并不傻。
這世間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老頭以為方明傻了,其實方明只是利用他而已。
一章十文錢,一本《水滸傳》才能賣幾兩銀子而已,他根本看不上。
索性便懶的和老頭討價還價了,直接白送。
他就想把《水滸傳》前三十章放出來,讓勾欄里的先生先講講,看看人們到底喜歡不喜歡,僅此而已。
畢竟喜不喜歡可不是他說了算。
若是反響不錯,勾欄就會慢慢把《水滸傳》擴散出去,提高知名度,擴大影響力。
不能像《西游記》一樣,只有自己小舅子和府上幾個小孩拍手叫好。
反正只有三十章,后面的大部分還是在自己手里攥著。到時候三十章講完了,人們被劇情吸引到了,可是卻聽不到后面的故事,一時間跑到勾欄吵吵著。
那個畫面,方明想想就覺得開心。
所以,想要賺錢,就要有一定影響力,就一定要想辦法先把《水滸傳》擴散出去。
方明深諳此道。
……
夜里,若蘭閨房。
方明口述著,若蘭執(zhí)筆抄寫。
方明毛筆字寫的并不好,索性便讓若蘭執(zhí)筆,若蘭白天還要去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只有晚上有些時間。
“夫君,這些故事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若蘭實在想不通,夫君失憶了,好多事情記不起來,可是居然能編出這么多精彩故事。
方明指了指腦袋。
“全靠這里啊?!?p> 見方明等于沒說,若蘭白了他一眼。
一連寫了幾章,若蘭眼睛有些酸了,停下來歇歇,揉了揉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后天便是秦淮詩會了,還是沒有拿的出手的詩,寫的雖然多,可都是些不入流的?!?p> 若蘭想起了糟心事,有些擔憂。
“詩會上用的詩,可有什么要求。”
“要求倒是沒什么,寫月的,或者關于七夕的詩詞都行?!?p> 若蘭有些憂愁了。往年的詩會,聽雨社有倆大才子,雖然不能拔得頭籌,取得前三甲也沒有什么問題的,現(xiàn)在沒了樊宗棋和李隱商,怕是根本上不得臺面了。
秦淮河的七夕詩會,雖然名義上是詩會,交流詩詞,不過趙國最近幾十年詩詞發(fā)展迅速,無論做官還是經(jīng)商,少不得會吟上幾句詩。到時候除了商界名流,紈绔子弟,深閨小姐,都會參加。
他們可是趙家絲綢生意的消費主力啊,失去了這么個宣傳趙家絲綢的好機會,趙家絲綢銷量怕是又要下滑了。
爹爹就給自己安排了這些簡單的事,自己都做不好……
若蘭嘆了口氣,拾起筆,準備接著寫。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個才子,詩才頗為了得,作的詩倒是不錯。”
方明見若蘭有些為難,想要幫幫她,又開始編起了故事。
“不過他手頭最近有些緊張,缺銀子花了,若是價位合適,可以賣一些詞?!?p> 若蘭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
“買詩這種事,終究還是不好的?!?p> “我這個朋友性格孤僻,不愿與人交流,在金陵沒有什么名氣,而我與他最玩的來了,所以不用擔心會泄露出去。”
若蘭臉上浮現(xiàn)幾分猶豫,沒有說話。
方明繼續(xù)道:“他的詩也是極好的,不信我念給你聽?!?p>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p> 若蘭雖然寫不出極好的詩來,可詩詞也是懂一些的。好的詩詞,只是聽一遍,便立分高下。
若蘭頓時眼中大放異彩。
“這首詞,真的是你朋友作的?”
方明點點頭。
“到時候你可以說是你寫的,然后就用這首詞去參加詩會,肯定可以名列前茅?!?p> 方明自信滿滿,打著包票。
若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夫君,這首詞寫的極好,但妾身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若是寫出這么一首好詞,傳了出去,免不得又會背后議論夫君什么,說夫君什么不好的話……夫君還是說自己作的吧。”
方明想了想,的確如此。若是給若蘭拿去,萬一名動全城了,自己肯定會被那些人八卦出來,到時候少不得又要被指指點點,說自己又是個窩在女人背后吃軟飯的。
還是若蘭想的周到。
方明有些感動,上前攥住了若蘭柔弱的小手,心里有些感動。
……
第二天一早,方明還準備安安靜靜的睡個懶覺,可是這些天天天早起,形成生物鐘已經(jīng)不容他放縱了,太陽還沒升起來,方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索性便起了床,連三水也不帶上了,直奔勾欄。
他要去聽聽勾欄里《水滸傳》講的怎么樣了。
方明來的很早,找了個位置,靜靜坐著。
斷斷續(xù)續(xù),人來的差不多了,老頭醒木一拍,準備開講。
“各位看官,今天給大家講個新故事?!?p> 一聽有新的故事,底下眾人紛紛叫好,之前老頭講的故事他們中的人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已經(jīng)有些膩味了?,F(xiàn)在還來聽完全就是圖一樂呵,聽說有新的故事,自然很是歡迎。
《水滸傳》的歷史背景被方明改成了前朝的歷史,《水滸傳》的歷史背景影響不深,所以換個背景倒也是很合適,也更容易讓這個世界的人接受。
反正就是小說,有戲劇的成分,所以聽的人也根本不會太較真。
老頭在臺上講的很好,聲情并茂,娓娓道來,講到精彩處,醒木一拍。
“卻說那鄭屠右手拿刀,左手便來要揪魯達,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趕將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腳,騰地踢倒在當街上。
魯達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著那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這鄭屠道:“灑家始投老種經(jīng)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枉了叫做鎮(zhèn)關西。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鎮(zhèn)關西!你如何強騙了金翠蓮?”
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咸的、酸的、辣的,一發(fā)都滾出來。鄭屠掙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口里只叫:“打得好!”魯達罵道:“直娘賊,還敢應口!”
……
底下聽眾紛紛喝彩。
“好,打的好!”
“舒服了,這段聽的真爽。”
“鎮(zhèn)關西就是他娘的欠揍……”
一時間滿堂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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