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jīng)回想,戴容覺得此時胸口像是忽然被一口氣堵塞住,從碼頭墜車案到前段時間的污水池案件,再到暮春現(xiàn)在提起的舒珊,前后雖然相隔已有四五個月時間,但這些人戴容非常清楚,這些人曾經(jīng)都接觸過,甚至他們都傷害過自己,三位死者的離世確實都很巧合的夾雜著自己,在外人看來確實很難逃脫自己與兇手之間是否有何關(guān)系,警察會這么說確實一點都不覺為過。
“她是怎么死的?”戴容打探道。
“她就在自己家晚上在別墅被人勒死的?!?p> “那……你們?yōu)楹芜@么確定兇手是慕容離呢?”戴容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舒珊被人勒死不久,因為我們在別墅大廳上的煙灰缸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根剛?cè)纪瓴痪玫臒煹?,?jīng)測驗上面有慕容的DNA,我們在追捕兇手的過程中,而且他也自己親口承認(rèn)他就是三啟謀殺案的兇手!”
“光憑一句話你們就相信他就是兇手了么?這里面是不是大有文章,一個殺了人的的人,誰還會去告訴警察是自己殺了人,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戴容顯得有絲焦急。
此話的另意明顯對方是在為兇手辯論,暮春一臉笑意回答道:“我們已經(jīng)有確鑿的證據(jù),你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就算兇手不承認(rèn)也沒有用!”
戴容沒有吭聲,兩手依猥在衣袋內(nèi),只是坐在飯桌上靜靜的看著暮春。
“我們警方初步猜測,”說著暮春仰起頭,朝著窗外看去,繼續(xù)說道:“他犯下這些案子的原因大都和你有關(guān),我們在那棟大樓對面的八樓搜索到了許多關(guān)于你的畫像,他應(yīng)該經(jīng)常偷偷摸摸的在關(guān)注你?!?p> 說著暮春從衣兜的后背內(nèi)拿出一個文件袋,拉開封條,從里面拿出了幾張畫像。畫像上的人戴容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畫中的背景就是樓下兩棟樓之間的小公園,至于畫中人就是戴容自己,翻看了文件袋內(nèi)的所有畫紙一遍后,戴容卻像是神經(jīng)突然被人電了一下。
她清楚的記得在對面的那棟樓八樓內(nèi),前些日子住著一個孤零零的老人,自己還曾和小梅前去探查過。
“這些畫,就是在兇手的屋子內(nèi)找到的,從畫風(fēng)的角度看,我想這些畫應(yīng)該就是你在早晨的時候,偷偷被對方畫下來的?!?p> “你是說兇手就住在對面的八樓?”戴容立即吃驚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料到原來自己尋找已久的那個人原來就住在對面。
“是的!他一直就住在你家對面。”暮春起身走到窗邊,確定的指了指對面那棟樓的八樓。
戴容整個人都僵了一陣,這樣的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一般,所有的問題似乎都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正如母親王鳳卿所述——三番五次幫助自己的那個神秘人應(yīng)該就是慕容離了,不!就應(yīng)該是他,從母親昏倒到從天而降的錢箱再到門口多此出現(xiàn)的那些價值不菲的野山參,細細回想起來沒有人比那他更合適了,因為沒有任何位置比對面那棟樓八樓觀測更為合適。
看著戴容一臉茫然的望著窗外,暮春當(dāng)然明白戴容此時此刻的內(nèi)心想法,戴容一直在尋找他,出于自身原因為了不擾亂別人的生活,只能隱藏身份,不敢在這女孩面前現(xiàn)身。如果將真相在這個女孩面前透露,真不知道這女孩又會作何態(tài)度?
“我想知道,她為什么老是喜歡偷偷畫我?她有什么目的么?還有,你們說他殺人都是為了我?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他非得殺他們不可呢?”
戴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暮春,眼神很是認(rèn)真,像是非常急切的想要知道這些答案。此時,吃完飯的王鳳卿也在這時候端上茶水走了過來,盡管對方剛才拒絕,但這些問題同樣根深蒂固的困擾著王鳳卿,表面上是待客,實則只是想親耳聽聽那些一直令人難以猜透的原因。
暮春接過,將茶杯茶杯放置在桌上后,煙癮卻像在這時候突然到來。
“不好意思,只要有閑工夫總想抽上幾口,我能抽根煙么?”
“當(dāng)然可以?!蓖貘P卿點點頭,轉(zhuǎn)身從抽屜拿出一直安放許久沒人用過的煙灰缸。
暮春點起煙了幾口,彈了彈煙灰,像是過足了眼癮。
“沒有別的原因,他只是喜歡你,不對,確切來說應(yīng)該暗戀吧,據(jù)我個人猜測他時常尾隨在你身后,就像個跟蹤狂,但確是毫無惡意,就像一直尾隨在你身后的影子,在沒有作案前他幾乎以各種身份來掩飾自己,為的就是一直尾隨在你身后,像是在保護你。”說著暮春又從文件袋內(nèi)拿出一個二十公分長的小盒子。
小盒子內(nèi)有十幾張照片,每一張相片都有兩個人,雖然相片有點模糊,像是硬生生被剪輯下來的,但卻每一張相片上都一個女孩,這女孩王鳳卿和戴容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正是戴容自己,蹊蹺的是雖然每一張相片的背景不同但卻每一張相片幾乎都有一個人跟隨在后,他們的身份差異變化很大,有的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的,有些卻像是個邋里邋遢的乞丐,甚至也有五六十歲捂著口罩的大媽,形形色色魚龍混雜,跟本分辨不出他們有任何關(guān)系。
暮春指著相片說道:“其實跟隨在你身后的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
“同……同一個人?”戴容驚愕的一下子瞪圓了眼珠,背后的脊梁骨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寒意貫徹背中,她不敢想象原來一直以來都有這么一個人一直在跟蹤自己,幸好對方?jīng)]有惡意。看著這些照片,戴容也明白了為何找不到對方的原因。如果要想找一個一直在背后默默關(guān)注自己的人,那簡直真要比登天還難。
暮春抽了一口煙肯定到:“他們就是慕容離,他每次的出現(xiàn)都會以不同身份尾隨在你身后,所以你才會一直沒有察覺?!?p> “哦……”戴容點了點頭,“既然喜歡,為何不肯直接露面,現(xiàn)在這個時代向自己喜歡的對象表白不是很正常么?”戴容雖是語氣帶有一絲憤恨,但臉頰上卻有點微微泛紅。
暮春一下子就看出,這是一個羞澀女人說出的內(nèi)心話。
“其實……”
暮春的話語卻顯得有點哽咽,停頓了口語,他不知道該如何在一個可憐的女孩面前回答實情,面對家庭的困境,戴容已經(jīng)付諸了一個女人難以承受的極限——每天沒日沒夜的不停工作,還要一直照顧體弱多病的母親,省吃儉用留下的積蓄卻一直都花在了給母親看病上,即使是受生活所迫,他卻依然保持著一顆不沾淤泥的廉潔之心,但老天卻偏偏和她開了個玩笑,時不運濟卻碰上了那些人,從一個妙齡美少女變成了一個找不到工作,臉上帶著疤痕的可憐女孩。她的經(jīng)歷就像一直在荊棘上滾走打爬過來一樣,真不知道對方如果知道一直默默守護他的那個兇手身染疾病的遭遇,她又會有何狀態(tài)?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和他談及兇手一直尾隨她的事。暮春暗暗懊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