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咋了?”
“喔……沒事!”暮春迷迷糊糊恍回神。
”是不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
“我覺得……這碼頭墜車案,好像有太多蹊蹺之處!”
“哦?怎么講?”
“第一點:從監(jiān)控上和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車子來看,車前窗是被關(guān)閉,而車后座的門窗玻璃卻是敞開的。這有點像是故意想讓人知道車后坐沒人。”
“這會不會是死者喝醉酒,忘記關(guān)車后窗了?”
“我倒覺得這很奇怪,下那么大的雨不說忘記關(guān)門窗,死者深更半夜那么晚了還去碼頭做什么?”暮春摸了摸下巴在電話上繼續(xù)說道:“第二點,我們從模糊的攝像頭上無法辨清開車的人是誰?!?p> “第三點,侯馬街的六百米無攝像頭路程竟然開了十五分鐘?!?p> “第四點也最為怪異,照理來說我們平常要是把東西塞到后備箱內(nèi),就算在后備箱內(nèi)留下指紋,也不可能留在那么里面。我倒覺得那樣的指紋像是死者生前曾經(jīng)被人塞到自己的車后備箱內(nèi),而留下的?!?p> “?。‰y不成這真是一起謀殺案?”電話的另一頭立即傳來馮法醫(yī)的驚顫聲。
“可能性很大,我剛才在這白峰路段,有住民描述,死者今天凌晨來到這白峰路,極有可能試圖想侵犯一名女性?!?p> “那……那真要是這樣,你得趕緊去查查那名女性到底是誰,會不會是跟案件有關(guān)聯(lián)。”
“嗯……”
應(yīng)過一聲,暮春急忙掛完電話……
燈臺照射的酒吧,人員涌動,男男女女,有老有少,聆聽著交雜音樂,鼓膜著嬌耳,如雷鳴般高起高落,頻率似乎讓聽覺產(chǎn)生了麻木。雖是注視著眼前毫無節(jié)奏的妖嬈舞姿,但思緒早已飄到九霄云外。
昨天晚上想非禮自己的那個中年男子,雖然沒有出現(xiàn)在酒吧,但此時內(nèi)心總是有股焦慮涌動,生怕他會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容容,你在想什么呢?”
小梅邊看著發(fā)呆的戴容一邊給自己滿上一杯啤酒。
“……沒……沒什么!”
“是不是昨天那個人,嚇到你了!”像是出于安慰,小梅將手輕輕撫了撫戴容的背。
“不是!”
小梅似乎早已看穿戴容的心思,舉起酒杯小啜過幾口,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看樣子今天晚上他應(yīng)該不會過來了,你用不著繃著個臉?!?p> 戴容雖是有絲慶幸中年男子沒有到來,可同樣帶有一絲失落,昨晚為了救自己的那個頭戴鴨舌帽男子,似乎也沒有出現(xiàn)在酒吧,這讓戴容有點疑惑,本來他都會每天出現(xiàn)在酒吧,可今天晚上他卻偏偏沒有出現(xiàn),難道是生病了么?或者說有什么事?
戴容暗自猜想,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也不知作何時候,自己竟然對那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產(chǎn)生了獨厚興趣。
“小姐給我來杯啤酒!”
就在戴容思眉疑愣之時,一名男子突然走到了吧臺前。
男子一頭短發(fā),從話語聽去顯得非常干練,身上穿著帶格子的襯衫,在他的胸前掛著一個警員證,言行舉止偏帶著一絲正氣凜然之色。
盡管男子換了裝術(shù),可戴容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警官,正是昨天晚上來過酒吧的那個帶頭警察。
警察會來這種地方,戴容先是驚訝一陣,但審視過那驚奇的目光,便很快明白過來——警察會來這種地方肯定不會只為單單喝酒這么簡單,八成是為執(zhí)行公務(wù)而來。
戴容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倒過一杯啤酒。
暮春接過酒,沒有喝,而是將酒放在了一旁。
沒等戴容開口問話,警官自我介紹道:“我叫暮春,我今天會來這,是想問你件事。”
“什么事?”看著突然在這出現(xiàn)的暮春,小梅接過話語,瞧著暮春顯得非常疑惑。
“根據(jù)晚上白峰路三岔路口的攝像頭記錄你在昨天晚上,哦!不!確切來說是今天凌晨兩點十五分進(jìn)入到白峰路,在回家的路上有沒見過這個人?”
暮春一邊問著戴容,一邊從衣袋掏出一張相片。
照片上的人是個中年人,肥頭大耳,眉骨突出,五官看去兇神惡煞,這個人二人都曾見過,也是戴容一直所畏懼的那個人。
“他叫馬花文!今天凌晨死了!”
“死了?”戴容咽下一口唾沫,對于突如其來的消息,戴容皺緊了眉頭,想起中年男子今天凌晨窮追自己的那個勁,這讓戴容完全沒有預(yù)料到,他竟然會死的這么唐突。
“是的!”暮春點點頭又重新問了一遍“你在今天凌晨見過他?”
“沒……沒見過!”
一聽說馬花文死了,戴容嚇得連忙反應(yīng)過來,搖了搖頭。
暮春氣定凝閑注視起戴容的一舉一動,讓他此時察覺到眼前這個少女,似乎對于馬花文的死,反應(yīng)顯得異常激烈。
“他是怎么死的?”戴容驚訝看了暮春一眼。
“可能死于意外,但也有可能是被謀殺。目前還在調(diào)查中,暫時不方便透露更多死亡訊息?!?p> 戴容點了點頭。
“我看你似乎顯得很在乎他的樣子!”暮春突然問道。
“這個……這個我……”
當(dāng)問道這句話,戴容此時一下就慌了神,生怕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警察會突然懷疑起自己,原本忐忑不安的內(nèi)心在此刻顯得心慌意亂。
而站在一旁的小梅生怕被誤會,連忙在一旁說了昨天晚上酒吧的情況。
“暮警官!也許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這個叫馬花文的中年男子曾在酒吧想非禮過她,幸好有個人出來制止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非禮?”聽到這個詞暮春連忙把目光注視在了小梅的身上。
“可以說清楚點么?”
“還是……我來說吧!”戴容接過話,努力使自己緩下心緒。
“昨天晚上,我們看到酒吧內(nèi)照片上的這個男人一直坐在那邊色瞇瞇的看著我們,一開始我沒理他,但他似乎看去喝的很醉,搖搖晃晃的就來到了吧臺桌前?!?p> “然后呢?”暮春問道。
“他站在我身前胡亂的摸我的臉,我……當(dāng)時不知所措,努力避開他的手,可他非但沒有停止,還更……更加肆無忌憚,于是我輕輕推了他一下,沒想到他摔倒了,他會這么輕易就摔倒了我真沒想到,我……我真的只是輕輕推了一下?!?p> 似乎生怕眼前的警官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戴容又將話語重復(fù)了一遍。
暮春點點頭。
“然后,他就像發(fā)了瘋一樣,起身就要從吧臺柜拿起酒瓶,想用酒瓶砸我?!?p> 暮春朝著戴容的神色看了一眼,從那眼神中看去,對方似乎顯得非常害怕,像是還沒從當(dāng)時的記憶中消磨,顯得一副記憶猶新的樣子。可以明白她應(yīng)該在個那時候確實受到了驚嚇。
“你當(dāng)時也在場對吧!”暮春又把目光注視在了小梅身上。
“嗯!是的!當(dāng)時我也在一旁,我可以替她作證!”
暮春端起酒杯,抿過一嘴。
“嗯!繼續(xù)說下去!”
“當(dāng)時,我很害怕,被嚇得直接就將手緊緊抱住了頭,可那男子卻沒有將酒瓶砸向我,我仰頭一看,原來酒瓶被他身后一個人直接奪了過去!”
“是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么?”
“是的!”
“原來如此!”聽到這,暮春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昨晚的事還真是自己誤會了那個男子。
“后來他們兩個怎么樣了?”
“就是……就是爭吵了幾句,后來……后來你就來了。”
刻意的省略了當(dāng)時的一些情節(jié),戴容本也想坦白,但想到中年男子已經(jīng)死了,要是如實坦白當(dāng)時酒吧內(nèi)的情況,畢竟人家是為了自己才攤上事,如果自己要是實話照說。不緊會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對方還會因此讓人被誤認(rèn)成嫌疑犯也說不定。
可事與愿違,小梅很快就將當(dāng)時的情況向暮春透了個徹底。
“警官,他們兩個當(dāng)時差點打起來!”
“哦?是怎么回事能說詳細(xì)點么?”暮春挑了挑眉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小梅。
“當(dāng)那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奪過酒瓶之后,那中年男子轉(zhuǎn)身就說了一句話說叫他少管閑事,然后就兇惡的將他衣領(lǐng)緊緊拽住了?!?p> “后來呢?”
小梅凝頭回想,像是努力回想當(dāng)時情景。
“戴鴨舌帽的那個人叫他放手,可他沒放,后來帶著帽子的那個男的就從衣袖中好像拿出了什么東西,頂在了中年男子的腹部上,當(dāng)時中年男子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直接就變得老實了許多?!?p> “哦?”暮春驚頭一愣。
“是什么東西,你當(dāng)時沒看清楚么?”暮春焦急的質(zhì)問道。
“應(yīng)該是刀子吧,反正很短,但我不敢確定!因為當(dāng)時中年男子剛好把我們的視線擋住了?!?p> 聽完,暮春面無表情從身上掏出一支煙,放入嘴角點燃后,立刻板起臉,冷冷的把目光盯向了戴容。
“為什么剛才不說?”
“我……我當(dāng)時被嚇到了,我在中年男子的正身后,所以沒注意到?!?p> 似乎是絞盡腦汁編出來的理由。暮春朝著人群中看過一眼。
“那當(dāng)時其他人都在圍觀么?”
小梅苦笑了一聲。
“警官,發(fā)生這樣的事,你覺得其他人還會繼續(xù)一直站在那嗨么?你應(yīng)該多去問問那些人才對!”小梅指著不遠(yuǎn)處那些搖頭晃腦的人員沒好氣的叫嚷道。
“給我來杯92的威忌士!謝謝!”
話語剛被問完,就有個客人直接要了杯紅酒,小梅沒有繼續(xù)理睬暮春,連忙轉(zhuǎn)過頭拿出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