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熱葶說不了話,只能繞著他轉圈圈,最后安然的在地面上趴著。以此表示她不僅沒受印象反而很自在。
時意看她一眼,微微彎下腰,一把手把她拎了起來。
李熱葶:“……”
他慢慢門關上,另一只手輕輕打一個響指,李熱葶從門縫里看見里面的香爐的氣味在慢慢消散。
感覺時意的魔法要比仙玉的強,這樣的他也能被人下毒嗎?
時意拎著她,再次把她丟回原來的臥室,青蛇好整以暇看著她重新回來,一點也不奇怪。
時意淡淡吩咐:“看好這只白狐,別讓他跑了?!?p> 李熱葶:“……”
跑?
她能跑去哪里?
時意隨手一丟,把門鎖死,完了有些不放心再加一道法陣。
李熱葶身姿輕盈,輕輕松松又躍到窗臺上,慢慢趴下去看著窗外思考,她能去哪里呢?
天禮的家是回不去了,她毀了天亞的背后勢力,天亞已經在通緝她了。
山月國這么大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棲息。
李熱葶啊李熱葶,她心里嘆氣,你穿越過來這么久,從天禮三歲到十七歲,整整十四年了,在這里不習慣也得習慣了。
記憶里對原來世界越來越模糊,她在那個世界活到了十九歲,大概是熬夜熬多了猝死了,才會到這里吧。
她只記得她上一秒還在睡覺的,下一秒就用天禮的身體睜開眼。
若是有留戀,早就被時間磨平了。
李熱葶想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不知道去哪里,心里有些惆悵。她望著天空那輪圓月,這里的月亮跟那邊的月亮是一樣的嗎?
阿花在下面嘀嘀咕咕的:“狐貍都是這么高貴冷艷的?進來每一次都不說話,還爬那么高,嫌下面怎么的?”
青蛇斜著眼看她:“可閉嘴吧,我要休息了。”說完也不等阿花說點什么,自顧自閉上眼休息。
阿花嗤道,“你倆這點倒是一個德行?!?p> 它搖著尾巴慢悠悠去了其他動物那里。
——
清晨微微亮,李熱葶就醒了過來,她抬起爪子碰了碰這屏障。這應該怎么出去??
她轉過身居高臨下望著下面一群動物,渾身散發(fā)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
時意……
李熱葶瞇著眸子尋找陣眼。
待在白狐的身體不過一天,她已經用得非常熟稔,有些時候用手的地方她只需要搖搖尾巴,就能施展一些魔法。
阿花躺著的地方有一小處氣息比屏障氣息要弱上許多。
李熱葶將魔法凝聚在尾巴頂端,以尾巴為圓點將魔法白光打在了阿花身旁。
阿花驚得跳了起來:“我的天,你在做什么?!”
李熱葶收了尾巴,抬爪碰屏障,果然虛弱了很多。她魔法不夠強大打開屏障,只能打一下陣眼使屏障的魔法虛弱一會兒。
這一小會兒時間,足夠她出去。
李熱葶頭也不回躍了出去,就聽見身后阿花的尖叫聲不斷,或許是在罵她吧。
外面的走廊、墻壁、天花板統(tǒng)統(tǒng)都是水晶筑造,這些水晶打磨非常光滑,能夠折射出倒影,恍若鏡子一般。
晚上的時候太暗,她沒仔細注意到這些鏡面水晶,現(xiàn)在白天一亮,她倒是不好找出口了。
另一邊的時意慢悠悠放下酒杯,嘴邊慢慢浮現(xiàn)一抹笑,“低估了這小狐貍?!?p> 仙玉眉梢微挑:“小狐貍?”
“昨天撿到一只狐貍?!睍r意淡道,“它倒是有一些不同,那股能力不太成熟,正好被它本身的魔力隱藏住了,不仔細觀察壓根不會發(fā)現(xiàn)。”
“這么巧?小狐貍?”仙玉饒有興味道,“弄過來看看?”話音一頓,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血藥。
“加工做出來的一點,毒發(fā)的時候喝一點就能抑制住。”仙玉正色道。
時意瞥了一眼,接過血藥,笑了一下:“淮村過去一些不是還有一個村莊,一起端了。”
“那個?老國王在那里也做了實驗?”
時意但笑不語。
仙玉心里明白,不多問什么,他站起身舉起酒杯對著時意,“行了,我走了,血藥的事情我會繼續(xù)做的,貧民窟那邊的保護費明天該去收了你派誰去?”
“那邊的小事需要我吩咐?”
“溫家最近盯北區(qū)貧民窟有些緊?!?p> “溫家……”時意重新拿起酒杯,微微搖晃,搖碎了紅酒中的倒影,“白里最近是不是很閑?!?p> “是挺閑的,”仙玉挑了挑眉毛,“不過明天就不閑了?!?p> 李熱葶仍舊在這里轉著,這座水晶城堡建的巨大,這么大一個城堡她也就看見了時意一個活人。
真不明白一個人住這么大做什么。
但是很快,李熱葶就明白這個城堡為什么建的這么大了。
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陣眼,是安置在這座城堡的一點陣眼。
這么大的城堡一定要做好些個陣眼才能將法陣下在城堡上。
通過陣眼,她看見這些水晶里流淌著鮮艷的血液,天花板,四周墻壁,包括腳下的水晶。
里面都有血液在緩慢流動,霎時,藍白交映的水晶城堡瞬間成了血紅色。
李熱葶后背一寒,她沒想到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時意居然深藏不露。
“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時意溫和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后冒出,李熱葶猛然轉身。
“不過你能力的確出眾,這么快發(fā)現(xiàn)也不奇怪?!睍r意換了一身白色正裝慢步過來,一邊走一邊不緊不慢給自己的斗篷拍拍灰,漫不經心道,“你跟青蛇一樣機敏,一樣的討人喜歡?!?p> 李熱葶提高了警惕,她盯著他慢慢抬起爪子,爪子上緩緩浮現(xiàn)幾個字: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歸順于我。”時意微微笑,“拒絕的話或許會成為你腳下一樣的結果?!?p> 李熱葶冷笑:你威脅我?
“能力不夠才會威脅,”時意搖搖手指,“我這是,命令。”
李熱葶悲催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只能假裝同意歸順,否則她真的打不過他。
逃也逃不掉,但是……
他也不能殺死她。
柯洱曾把她身上一半的血放掉,她照樣恢復了回來,可以說是不死之身。
李熱葶思及此,還是決定假意歸順,畢竟硬碰硬太吃虧,她死不掉也不想被時意抓去折磨,有時候委屈一下是為了最后的復仇。
李熱葶點頭:好。
時意勾起嘴角:“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