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趙昊正靠著石壁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自從激活魂印強化過身體以后,即使一場戰(zhàn)斗下來,也很少遇到體力不支的情況。
為了那一點點希望,他心甘情愿的輪流奔走于田家鎮(zhèn)附近僅有的幾家醫(yī)館之間,然而終究不過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是束手無策就是杳無音信。
勞力不可怕,費心才傷神,如果說趙羽因此憤怒而暴走失控的話,那么趙昊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已然翻江倒海,如果不能合理宣泄,那么最后可能反噬自己。
絕望無助的無力感涌上心頭,比起面對陌生世界的迷茫和孤獨,大自然的浩瀚和人類的渺小之間的差異讓人不得不坦然接受現實。
生命藥水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逆天改命,但是也不能打破生命的桎梏,起死回生那是神仙手段。
趙昊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聲音通通置若罔聞,所有的色彩通通變得灰暗。
“嘭!”
趙昊吃痛的捂住額頭,看著熟悉的建筑物,這就到家了?
趙昊下意識的推門,可是伸出去的手僵直在半空,他再次想到昏迷不醒的唐小寶,自己空手而歸,又該以什么姿態(tài)面對他,應該繼續(xù)在昏迷中掙扎,或者靜靜地等待死亡嗎?
趙昊苦惱的抱著自己的腦袋,煩悶得束手無策,進去自己心中不安,退走又不知何去何從,到底應該怎么辦???
“主人,您沒有事情吧?”
趙昊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見趙羽和趙飛搬運物資平安歸來,只是輕微的點頭示意,余光掃過,突然愁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心中的陰霾不免消散大半。
“誒?這位看起來...莫非是你們請來的大夫?”
趙羽和趙飛剛準備開口說話,不料錢多先聲奪人。
“不錯,在下錢多,略懂醫(yī)術之道?!?p> 錢多即使是老老實實的跟來,不代表他不想離開,只是礙于趙羽和趙飛的威懾,現在看見大老板,當然要曲意逢迎,左右不過是換個老大繼續(xù)干而已。
錢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瞅著旁邊的趙羽和趙飛一眼,生怕這一個兇殺星和一個笑面虎動手動腳的。
趙昊激動的難以置信,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真的是大夫?。≮w羽趙飛,干的不錯,錢大夫快來里面請,我的兄弟受傷服藥后依舊昏迷不醒,你得想想辦法?!?p> 趙羽和趙飛疑惑的看著書生,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虛心的接受了趙昊的夸獎,對于他們來說,系統(tǒng)指定的主人給的表揚當然是最重要的。
看著趙羽和趙飛若無其事的樣子,錢多就更加安心了,覺得自己賭對了,繼續(xù)裝著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爭取給大老板留個好印象。
趙昊快人一步,走進簡樸的房間,看著木床上沉睡的唐小寶,心中傷感萬千。
趙勇看著趙昊走來,拿著一把椅子放在床邊,靜靜的站立在旁邊,他浸染著這份悲傷,也習慣著這份沉默。
趙昊并沒有著急坐下,而是轉身看向錢多,深情請求的語氣說道。
“錢大夫,您來看看情況吧!”
錢多看著植物人一般的唐小寶,心中無疑是劃過一道晴天霹靂,但是表情依舊是十分的凝重,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錢多緩緩的坐下,伸出雙指搭在唐小寶的手腕處,感受著似有似無的脈搏,越摸越不對勁。
怎么說錢多年輕的時候也在醫(yī)館混過三年的學徒,大病治不了、小病治不好,但是正常人還是摸得出來的呀,脈象明顯不對???這人更不沒什么毛病啊,這家伙不會是在睡覺吧?難道是大老板對我的考驗?
怎么說錢多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為人處世多年不說見招拆招,也能隨機應變,一把年紀總不能至于活到狗身上去吧。
錢多擱淺下心中的所有疑問,鎮(zhèn)定自若的收回手指,看著焦急圍觀的眾人,淡淡說道。
“此人已無大礙,只要在下開上一副良方,用心調理一到兩日,應該就會清醒過來?!?p> 趙昊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自然是徹地安心,趕緊跑來向錢多道謝。
“那就麻煩錢大夫了,趙勇,你陪大夫去抓藥,順便給大夫準備一下診金。”
趙勇取出五兩劉楓贊助的白銀奉給錢多,然后做好跟隨購買藥材的準備。
錢多興沖沖的在手中的白銀上留下一個凹凸不平的牙印,心里頓時美滋滋,不禁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點贊,死里逃生還送錢,想白給都難??!大腳一抬,走著!
趙羽看著這老小子如此春風得意,心中難免不爽,剛想上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的人的時候,趙飛長手一伸,阻攔在前。
趙羽怒目而視,帶著質疑問難看向趙飛,似乎是在討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趙飛并沒有給他任何所謂的解釋,只是淡然的搖搖頭,然后朝著趙昊的方向撅起嘴巴。
趙昊緊閉雙眼,額頭緊靠著虛握余溫的雙手,安靜的坐在唐小寶的身旁,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羽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緩,慢慢熄滅對錢多的怒火,四散的戾氣也融合在溫馨的氛圍中。
然而,有些人偏偏要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小兄弟,大事不好了,你的隨從被廖家的人盯上了?!?p> 趙昊轉過頭去,發(fā)現原來是童飛那個家伙,之前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悄然離開,危難時刻卻又挺身而出,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不在你最巔峰到來,也不在你最低谷離去,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多謝童兄告知,當初在下沒有明白所言深意,如今卻是追悔莫及,事不宜遲,童兄可愿在助我一臂之力?”
趙昊是發(fā)自內心的認可童飛的俠肝義膽,不再以大俠客套,而是以兄弟相稱,雖然只是一個表面說辭的變化,其中蘊含態(tài)度的親近和疏遠自然不言而喻。
“有何不可?請隨我來!”
童飛顯然也能感受到這一點,但是為什么心里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呢?明明很喜歡這個滿足自己大俠夢的虛榮稱呼,可是不知道這么開口,難道告訴別人繼續(xù)叫我大俠嗎?只能在內心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