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草原逞技鎮(zhèn)服伊呼徠
伊呼徠看二人不言一語亦無懼色便愈發(fā)認(rèn)定與他們有關(guān)，于是催馬過來，手下人也跟著過來。
伊呼徠恭手道：“二位可是漢人？不知到我漠北草原有何貴干？”李杉微笑道：“訪友?！币梁魪频溃骸芭?？那便是我草原人的朋友，即是朋友當(dāng)該知道箭矢對我草原人意味著什么？”李杉在拓跋部生活過一段時間自是知道。匈奴人乃馬背上的民族，弓馬對之而言視若寶貝，若是射出自折倒沒什么，但別人弄折卻是羞辱。李杉知道這些因而道：“知道?！币梁魪频溃骸暗壬鷮⑦@些箭弄折卻非朋友所為?！崩钌夹Φ溃骸按褐蝗唬且傲绶毖芗鸭?，各位嬉耍已久致野羚力脫將亡，在下不忍使之倒臥休息以復(fù)本元，各位雖無傷殺之念，然箭矢突至，在下不及接下只好將之擊開，各位勿怪。”伊呼徠正要再辯，旁邊武士抽出彎刀指著李杉道：“折我箭矢便是辱我，好，我便砍下你的手?！毙銉哼@性情那容他放肆，本是旁觀，見他抽刀指向李杉覺得欺人太甚，隨即抽劍一劃又放入懷中。眾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那人彎刀斷成兩截。
這些人猛地一愣，然后呼啦啦都抽刀出鞘。李杉對秀兒道：“不要傷人就好?！睌[明了秀兒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秀兒武藝大進(jìn)后尚未有過大陣仗，一聽自然高興。李杉卻是故意讓秀兒一展威風(fēng)，因?yàn)樗烙幸惶煨倥珕斡诤芸赡苁且梁魪疲倥恢笔谴鬂h威脅，時時覬覦大漢領(lǐng)土，借此機(jī)會震攝一下，讓他知華夏多藏龍臥虎，為劉秀日后排除北方威脅。
李杉催馬走出圈外，這彪二十多人看伊呼徠無甚表示該是默許，又見對方剩一姑娘無所顧忌下馬迎面而站心中氣惱。他們知秀兒必有利刃，又有恃無恐定有絕技，便有三人抽刀下馬逼近圍住秀兒。
秀兒嘿嘿一笑，追風(fēng)步一晃，雪墨似乎從未動過，三名大漢彎刀又從中折斷。眾人盡皆吃驚，秀兒調(diào)皮地回頭向李杉燦然一笑，李杉也報以贊許一笑。伊呼徠暗暗吃驚，但此人確有大將風(fēng)范，表面十分平靜，他招回三名持?jǐn)嗟度杂徊娜?，又招五人悄言幾句?p> 李杉?xì)w元功運(yùn)起聽了清楚，對秀兒傳音道：“小心，再來五人刀無起勢，會直接發(fā)招?！毙銉鹤粤?xí)追風(fēng)步以來多次受益，更何況道一歸元功練習(xí)后總有一種融于自然的感覺，天地人一體的境界視這些人如無物。
果不其言，五人奔來分上中下三路揮刀即砍，秀兒略擰身旋轉(zhuǎn)一周，但聽咣咣幾聲，五把刀被從根削斷。五人手中一輕，定晴看不由心中一顫，陣陣后怕，每人僅剩刀柄在手卻連對方用何兵器都沒見到。幾人爭向后退，然而晚了，秀兒追風(fēng)步向前施展移形仆噼里啪啦幾下將五大漢摔倒。
伊呼徠心中暗驚卻不形于色，他命人扶起五大漢上馬向隊后走去，同時人馬全體后退。秀兒嘲諷道：“怎么，不追究折箭之事了嗎？哈哈哈哈！”李杉突道：“不好，他們要以弓箭對付我們，秀兒上馬，你的歸元功尚未大成，不可依賴護(hù)體?！毙銉好︼w身上馬旋即徑向伊呼徠他們追去。伊呼徠后退剛至一箭地，立刻命屬眾轉(zhuǎn)身搭箭，然秀兒的的小神馬速度豈是野羚可比。他們無法捕捉目標(biāo)只好胡亂放箭，秀兒以歸元功護(hù)住自己和坐騎，雪墨上下翻飛展開一招風(fēng)卷殘云，磕飛幾支凌亂的來箭。對方再搭箭已來不及，秀兒已到近前沖散了其隊形。坐騎神駿無比，奔跑中不時扚撅子，那些馬哪能經(jīng)受小神馬撅子，中者倒地。不過片刻伊呼徠人馬皆被秀兒擊壞弓箭并擊落馬下，只剩伊呼徠一人，這是李杉傳音秀兒才放過他，否則秀兒正斗的興起才不管對方是何人。
伊呼徠毫無畏懼直盯著秀兒道：“好手段，殺我吧！”倒地的屬眾也是忠誠，忍著摔下馬的疼痛紛紛來護(hù)伊呼徠。李杉趕來道：“我們來此訪友不為結(jié)仇，折箭之舉本是無計之法，是貴屬咄咄逼人才致如此場面，王子勿怪?！币梁魪朴牭溃骸澳阒沂钦l？”李杉笑道：“王子今日地位鞏固，在下也略立微功，不過王子不知罷了?！币梁魪葡氩怀鰧Ψ骄渴呛稳?，他打量二人卻被小神馬突然吸引。這匹馬在大草原赫赫有名，伊呼徠也曾嘗試只不過連其身都近不得，其神駿風(fēng)采草原人人皆知，由李杉降服的事跡更是傳遍草原。
伊呼徠已知李杉二人身份忽地發(fā)笑：“哈哈哈哈，若換了別人有此神技我等焉有命在，神醫(yī)先生昔日之計使烏拉達(dá)現(xiàn)出真面目，我伊呼徠才有今日榮寵，”忽高聲道，“兄弟們，我們草原人最敬重什么？”眾人道：“英雄?！币梁魪朴值溃骸爸肋@二位是誰嗎？他們是降服神馬的人，是暗中助大單于揭露烏拉達(dá)陰謀的人，是幫拓跋忠兄弟救父的人，是助我兄弟李漢坐上黠戛斯國王之位的人，他們是英雄嗎？”“是，是。”眾人高呼。伊呼徠道：“折箭斷刀還是羞辱嗎？”眾人歡呼：“英雄，英雄……”李杉和伊呼徠下馬抱在一起。草原人豪爽素來祟敬英雄，況李杉是拓跋兄弟朋友又幫過單于除奸，因而折箭斷刀便不放在心上反十分親近。
一行人向拓跋部出發(fā)，伊呼徠已派人去通知拓跋部，因而拓跋忠和拓跋圖迎出很遠(yuǎn)，幾人相見自少不了歡樂場面，一行人向拓跋部進(jìn)發(fā)。
拓跋部知道昔日英雄歸訪，皆熱烈相迎，有不少李杉醫(yī)過的病人更是激動，他們紛紛相邀。李杉與他們相熟有說有笑，一些年青姑娘也曾和秀兒玩耍也是熱情。拓跋父子，伊呼徠王子等反被隔在外圍。拓跋元無奈道：“我拓跋部的親人們，我的恩人今日又訪我拓跋部，他們一路風(fēng)塵仆仆，大家先散了去，拓跋元會好好招待咱們英雄恩人的?！贝蠹易砸仓览钌妓麄儚?fù)至定然有事，也就漸漸散去。
拓跋元擺上盛宴，眾人歡笑一堂為李杉二人接風(fēng)。席間李杉說出原由，拓跋忠和拓跋圖爭先愿領(lǐng)兵邊關(guān)威懾西域都護(hù)府和玉門關(guān)。拓跋元征詢伊呼徠之意。伊呼徠道：“拓跋忠武藝超群，拓跋圖行事穩(wěn)重，又非真動兵戈，可由拓跋忠前去應(yīng)付，拓跋圖助你協(xié)理事務(wù)，右賢王意下如何？”拓跋元贊許道：“王子與阿圖，阿忠自幼相識，深知二人性情，此議甚好?！蓖匕蠄D略感失望，他也想為李杉做些事以親近。宴中伊呼徠感嘆道：“漢人之中藏龍臥虎，李神醫(yī)少年英雄，秀兒姑娘亦不讓須眉，武藝展開神出鬼沒，此等絕技只恐不在我們匈奴陰山老祖之下吧，我聽說在黠戛斯國，李英雄曾與他一戰(zhàn)，可謂驚天泣地，令人嘆為觀止，可惜我伊呼徠未能親眼所見，今日敬英雄一杯，望先生常至草原相聚，我伊呼徠也沾英雄氣?！?p> 李杉道：“武功修煉一則名師，二則得法，在下的一身修為乃無意成就，師門本道宗，旨在普濟(jì)天下，哪知在技擊之法上愈走愈遠(yuǎn)，然再高武功在千軍萬馬中亦然無用，真正殺人之技是刀箭，更是掌握大量刀箭的人，歷來國朝更迭爭戰(zhàn)不止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然受益者只是掌控刀兵之人，受害者無非黎民百姓，在下并不喜這身武功，而對師門所傳醫(yī)術(shù)甚為得意，所謂英雄，在下以為心懷天下，仁濟(jì)萬民者是也。”
李杉一番言論，聞?wù)邿o不點(diǎn)頭稱善。伊呼徠道：“先生此言正合我意，居高位者以一己之私妄動刀兵征戰(zhàn)殺伐，而倒地流血或傷或逝者皆是無辜，此非英雄之舉，為萬民謀福祉者才是真英雄?！蓖匕显Φ溃骸拔以缰襻t(yī)賢侄心性純厚，仁義無比，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卻從不殺人，常以精湛醫(yī)術(shù)懸壺濟(jì)世，世人若都如賢侄，天下哪里還會有欺詐殺伐，世人相安，天下大同，我輩談天論地再無煩憂，此何愜意哉！”眾人哈哈大笑卻皆知世人多有私心，此語無非是理想之言罷了。
次日，李杉二人告辭前去黠戛斯，伊呼徠王子，拓跋部族人都來相送，大家依依不舍。拓跋忠已點(diǎn)好人馬向邊境推近以牽絆都護(hù)府，半路上李杉二人與拓跋忠分手向黠戛斯而去。
翻過天山，又有半日已是黠戛斯邊境，牧民騎著馬輕揮著鞭唱著牧歌，有人還架著獵鷹，羊群邊啃青草邊走著，兩只犬看護(hù)著羊群不許亂了陣形，更不許一只掉隊。能看得出牧民們的悠然，李杉知道黠戛斯國內(nèi)穩(wěn)定，李漢愛民才致如此。
前方軍營外舍維奇引頸遠(yuǎn)眺，當(dāng)他看到兩騎從牧人身后穿過來后興奮地大聲歡呼，等不及李漢及達(dá)庫爾曼等人便馳馬而來，卻被聞聲從營帳中飛身而出的斗麻羅趕上托著馬尾同至。四人下馬寒喧，斗麻羅不容眾人開口便問：“可回了中原，內(nèi)傷如何，功力是否恢復(fù)？”李杉笑道：“晚輩尚未回到中原，”望著斗麻羅急切關(guān)心又愧疚的臉色李杉又道，“前輩若總于此事耿耿于懷便不當(dāng)李杉為朋友了，以后也不敢與前輩相見，晚輩從不以這身武功為傲，只是無意成就，我也曾發(fā)誓此生絕不殺一人，功力恢復(fù)與否于我并無意義，希望前輩莫再提起?！倍仿榱_豪笑道：“好，以后再不掛心上，希望小兄弟也莫忘老友，日后用的著處須傳書來?！薄爱?dāng)然，哈哈哈哈，黠戛斯王國有您這樣的靠山定會穩(wěn)而不亂，有舍維奇，莫尼爾這樣忠誠武士邊境穩(wěn)固王城安定，李漢兄弟有福?！崩钌加芍再澰S。舍維奇這才搭上話道：“拓跋圖令人傳信說李兄弟造訪黠戛斯，國王陛下與達(dá)庫爾曼公主欣喜若狂，在王城等不及便與老祖前輩跑來軍營，我們?nèi)找孤N首期盼，你們終于到了，哈哈哈哈?！崩钌际指袆?，也暗嘆拓跋圖心細(xì)，在拓跋部時講明原由他知李漢與自己的友情深厚，便早早派人知會去了。這時李漢夫婦，莫尼爾等也馳馬而至，少不得又是一番激動。
秀兒和達(dá)庫爾曼有說不完的話，到了軍營二人只管去了，李杉眾人則在舍維奇大帳內(nèi)設(shè)宴歡談。飲宴上眾人談笑風(fēng)生，斗麻羅心情大好偶也說句調(diào)皮話。莫尼爾道：“李兄弟不知，老祖前輩現(xiàn)在是為老不尊，常常拿我們年青人開玩笑，我手下侍衛(wèi)有幾個老躲著他?！崩钌夹Φ溃骸扒拜吔袢辗鞘峭?，往昔若冰山一般，收心斂情苦修功法，然心不暢絡(luò)不通，表面功力凌厲深厚實(shí)則不夠精純，如今心情大好胸懷寬闊，晚輩想前輩雖上次失了冰晶寒氣的內(nèi)力，但卻精純多了?！倍仿榱_聽了一怔，暗運(yùn)氣周天，運(yùn)行的確游走暢順毫無之前的滯澀，不由嘆曰：“小兄弟寬厚仁慈心無旁騖，善而無私，故才有這一身成就，我能有今日乃小兄弟之功，我斗麻羅感覺年青了二十歲，哈哈哈哈，舍維奇這小子不愛和我玩就躲邊境軍營，哈哈哈哈，我只好去騷擾莫尼爾這小子了。”舍維奇道：“你呀，應(yīng)該和托莫洛老丞相玩?！倍仿榱_道：“我才不找他，竟敢教訓(xùn)我，說什么身為陛下的師父要有個樣子，難道像他走路四平八穩(wěn)，講話文謅謅的，累不累呀，我才不呢！”莫尼爾道：“所以呀，舍維奇躲在邊境，他找不到我就去街上找小孩玩，哈哈哈哈，王城的小孩都認(rèn)得他了，玩游戲他還沒贏過。”舍維奇道：“在王城時，我兒子常說在街上碰到老祖爺爺，又贏回幾個干果，你說你整日地在街道上混玩還有高人體面嗎？哈哈哈哈。”
飲宴上多是斗麻羅的話題，李漢身為弟子反不好說什么，只是抿嘴偷笑。李杉暗暗點(diǎn)頭稱贊，開口道：“李漢兄長以公主駙馬身份繼承王位，雖有你們和老丞相托莫洛支持，但畢竟非黠戛斯國人，王國定有非議，但短短兩月時間我猜測已得王國萬民擁戴?！北娙艘汇?，舍維奇道：“你們這些時日不在這里，怎知這些？”李杉笑道：“你和莫尼爾將軍告訴我的?！鄙峋S奇更奇怪了：“我倆何時說過？”李杉笑笑：“就是剛才，呵呵呵呵，你們說斗麻羅前輩如頑童一般常常上街與諸童子戲耍，想想看前輩何樣人物，武功卓絕又是國王陛下師父，他毫無強(qiáng)橫之態(tài)反如鄰家老者一般與黎民親近，這便如同國王陛下生活在身邊一樣，如此親民的陛下不要難道去要一個高高在上冷峻無情的陛下，老祖前輩愛徒如子可真用心。”這時大家恍然大悟，斗麻羅反不好意思了。李漢下座給斗麻羅施禮道：“弟子做了國王，原希望師父享受清福，卻還要師父為弟子操勞，是弟子不孝?！倍仿榱_正色道：“我此生只收兩徒，薩耶夫我從未放心上，只你和忠兒就像自己的孩子，我們情愈父子，這是我甘愿做的，況難道師父老態(tài)龍鐘了嗎？又非做不得事，師父自冰晶寒毒祛除后心性已變，倒喜熱鬧起來，若過托莫洛那樣的生活反是難受，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李杉道：“兄長還是遂了前輩心意更好，這于他武功修為有益，想其所想亦為孝。”斗麻羅笑道：“我還是喜歡小兄弟這樣善解人意，不象我這笨徒弟都不知我的心思，不過我也喜歡?！北娙斯笮ζ饋怼?p> 李漢見大家酒過三巡開口問道：“兄弟相別不過兩月忽而返回必有要事，堂兄知會僅言兄弟來訪未語原由，請兄弟明言?！鄙峋S奇道：“不錯，我等忘乎所以豈不誤李兄弟大事，請明言，赴湯蹈火舍維奇不敢推辭?！倍仿榱_更是嗷嗷叫囂，愿共進(jìn)退。李杉笑道：“多謝前輩，多謝兄長，你們的深情厚意在下心領(lǐng)，我只需一支軍隊做做樣子即可，假做與龜茲結(jié)盟進(jìn)攻西域都護(hù)府?！苯又斒鲆槐榍闆r。
李漢豈有不允，當(dāng)即下旨舍維奇率兵向龜茲開拔假意兩國同盟進(jìn)攻都護(hù)府。李杉知驪靬城之危已解，心中忽隱隱不安于是道：“我結(jié)拜大哥劉秀本漢之宗室，他起兵南陽今聲勢浩大，來日必恢復(fù)劉漢江山，我會極力促進(jìn)大漢與西域諸國友好，以福澤天下黎民蒼生。”李漢會意道：“兄弟放心，我明你意，黠戛斯絕不會與大漢為敵，更不會乘此機(jī)真正開戰(zhàn)搶土掠地，我不會忘了我的根在隴西。”李杉謙然一笑，知道擔(dān)心是多余的，心下安定。
次日李杉和秀兒隨舍維奇大軍同行，李漢夫婦，斗麻羅等一送再送可見深情厚意。
匈奴，龜茲，黠戛斯三國軍事行動自是被諜使探得消息匯報韓兆琦，自然康樓也很快得到消息。都護(hù)府人心惶惶，單應(yīng)對龜茲尚有余力，可拓跋部若進(jìn)攻玉門則會切斷都護(hù)府后路，更毋庸說黠戛斯也來湊熱鬧?？禈钦賻兹松套h，最終一道急折擺在龍案上。
王莽問王海：“情況屬實(shí)嗎？”王海道：“都護(hù)府，諜政司聯(lián)名具奏應(yīng)是不假，進(jìn)攻驪靬功敗垂成，韓兆琦和畢校尉等親臨目睹其有幾萬之眾，確有其事，今不知何故匈奴，龜茲，黠戛斯突然結(jié)盟覬覦都護(hù)府和玉門關(guān)，稍有不慎則釀大禍，都護(hù)府請旨定奪驪靬是否仍分兵攻打。”王莽道：“愚蠢，現(xiàn)內(nèi)患正熾，兵力不足，驪靬不過疥癬之疾不必理會，傳旨康樓全力應(yīng)對三國侵犯，玉門關(guān)不得有任何閃失?！蓖鹾?yīng)聲退出。
王莽看看王臨道：“原涉嫉惡如仇，你的那些伎倆終會被他所知，他定會離開你的。”王臨道：“兒臣不明白父皇之意?！蓖趺Ш吡艘宦暎骸斑吘澄＜?，你不言一語，完全不將國事放在心上，原涉與你不是一路?！蓖跖R道：“兒臣不語是因父皇圣明，旨意令兒臣?xì)J佩，應(yīng)對三國及驪靬無虞矣！且綠林和赤眉對京師己成威脅，兒臣為保父皇安穩(wěn)才不請旨帶原涉去邊境助康樓一臂之力，望父皇明察?！蓖趺Ю湫Φ溃骸半抻袑O子良何用原涉，且王安將回，以他的武功未必不如原涉吧，別忘了他的武功學(xué)自哪里?！蓖跖R道：“皇兄之才兒臣佩服，但皇兄遇事不夠果斷，有婦人之仁，父皇是清楚的，如今天下已來不得猶疑，此兒臣心憂之事，若父皇下旨兒臣趕赴玉門，兒臣即刻動身?！蓖趺б魂囆臒[擺手讓他下去。心中暗道王臨狡詐，但心狠手辣遇事果敢，他不去邊境無非是奪嫡之想牽扯罷了，一旦原涉知他并非為天下而為一己之私必然離去；王安向來順從己意，又得云夢掌門之位，武藝更是一流，可現(xiàn)在也確是不愿殺人，那次圍剿李清桐一家強(qiáng)駑未曾奏效他反沒有失落之感，唉！兩個不成器的東西?！?p> 王莽煩躁不安，而此時云夢山上月明得鄭肖二師叔同意下山助義軍早結(jié)束天下混亂百姓遭殃的局面。鬼陽鐘響，鬼谷洞齊聚眾弟子。鄭清龍訓(xùn)誡：“我云夢創(chuàng)派以來，歷代祖師均下山懸壺濟(jì)世以彰顯我派道宗善念，云夢心系黎民蒼生苦樂，如今天下堪憂紛亂不斷，百姓苦不堪言，祖訓(xùn)云夢弟子不得入仕，可為早結(jié)束這混亂動蕩之局面，決定由掌門月明下山助義軍早攻下長安，使圣主君臨天下，建一太平盛世也是云夢功德，月明，此去不得妄造殺孽?！痹旅鞔鹪弧笆恰?。清龍又道：“由月清代掌門職?！鼻寤柕溃骸氨姷茏涌捎挟愖h？”月空等人道：“謹(jǐn)遵師叔教海，弟子沒有異議?！鼻妪垖υ旅鞯溃骸跋律胶笪鹜茐羯揭?guī)，不得毀我云夢清譽(yù)?！痹旅鞯溃骸暗茏釉谠茐羯绞軒熼T教誨多年，豈敢有違山規(guī)?！鼻妪堻c(diǎn)頭又道：“若遇月朗帶回山上?！痹旅鼽c(diǎn)頭，然后眾人前往祖師堂。月明在祖師堂前立誓絕不違山規(guī)，否則愿死于非命，然后辭別眾人下山去了。
五六日后，都護(hù)府和玉門關(guān)動向被李杉探知，望著盡披綠裝的群山，李杉和尤利斯幾人長出一口氣，他們知道驪靬之危已解。半個月后拓跋忠和舍維奇散布消息因都護(hù)府和玉門關(guān)防守嚴(yán)密不易攻打暫時撤去。
聯(lián)軍撤后康樓與韓畢胡三人也舒了口氣?？禈菃柕溃骸巴匕喜亢枉镪┧管娨殉罚P靬如何處之？”胡白道：“當(dāng)然發(fā)兵剿之?！笨禈菃枺骸昂鷮④娍捎邪盐?？”胡白道：“不過區(qū)區(qū)……”話未完被韓兆琦截斷道：“不過區(qū)區(qū)幾萬人，但拓跋忠和舍維奇只是暫退，若分兵出去給其鉆了空子丟掉都護(hù)府或玉門關(guān)我等罪過甚大，須三思后行。”胡白知道自己差點(diǎn)說漏嘴忙道：“我咋沒想到這一層。”康樓問畢先道：“畢將軍有何見解？”畢先道：“皇上說驪靬是疥癬之疾，圣意當(dāng)然是都護(hù)府和玉門關(guān)重于泰山，屬下之意驪靬不必理會，固守才不負(fù)陛下所托?！表n兆琦察顏觀色知康樓也不愿分兵進(jìn)言道：“敵軍雖退不過無機(jī)可乘罷了，分兵則力弱，敵軍來襲必兇多吉少，將軍還是按兵不動為好?！边@下堅定了康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