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這幅畫。
上杉倒沒有發(fā)覺有什么異常,只是見白石停在【死之禮】前,于是問:“怎么,你喜歡這幅畫?”
白石裝作好奇的樣子,點了點頭:“上杉先生,這幅畫是……?”
“是我朋友的畫?!鄙仙悸冻鼍拺训纳裆?。
看到上杉這個神色,白石就知道這其中怕是又有一段故事。
而且不用問,白石直觀上就覺得這幅畫的作者可能已經(jīng)涼了。
“原來如此,那想必是位很優(yōu)秀的畫家吧。”白石看著畫說。
“哈?!鄙仙蓟剡^神來輕笑了一下,說:“優(yōu)秀的畫家嗎?的確,他很有才能的。不過……”
說罷,上杉神色又黯了下來,明顯不想多談這件事。
白石見狀,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他搖了搖頭,說起了正事:“總之,我這里就差不多這樣,你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工作。當(dāng)然,明天正式開始也行。”
白石思考了一下,瞟了眼【死之禮】,點頭:“那就今天開始吧,請上杉先生多多指教了。”
“嗯?!鄙仙键c了點頭:“那好,現(xiàn)在我?guī)闳ザ堑漠嬍医棠阍撛趺凑?,六點半的時候,我還有一堂課需要上?!?p> “好的?!卑资溃骸暗芊袢菸蚁热ヒ惶诵l(wèi)生間?”
“當(dāng)然可以。”上杉給白石指了方向,白石道了一聲謝,就去了衛(wèi)生間。
只是去衛(wèi)生間之前,白石等上杉轉(zhuǎn)身后,直接伸手摸了一把【死之禮】。然后才來到衛(wèi)生間。
白石關(guān)上門,坐在馬桶上翻出了筆記。
第一頁的香織已經(jīng)睜開了眼,見到白石翻開,就從筆記里飄了出來,坐在白石的肩頭上。
“你現(xiàn)在醒了?”白石問。
“唔!”香織抻了個懶腰,道:“睡得好飽!”
“……”白石聞言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問:“白天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
“異常?”香織不解的問:“你指什么?”
“我中午跟人在打架,你什么都沒感覺到嗎?”
“打架?”香織聞言眼前一亮:“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不叫我?。俊?p> “……”看著香織這無辜的模樣……算了,已經(jīng)過去了。
“叫了,但是你沒醒。”白石道。
“這樣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香織問:“那你沒事吧?!?p> “沒事,就是出了點意外?!卑资瘜⒅形绨l(fā)生的事情,給香織說了一遍。
香織眨了眨眼:“你是說,你被控制了?”
“嗯。”白石道:“我被打暈之后,之后有幾分鐘在活動,但那并不是我的意志?!?p> “那即是說,這本筆記?!毕憧椀皖^看向白石手中的筆記。
白石不語,想起了菊地說的人格分裂。
“我懷疑這本筆記有自己的意識?!卑资溃骸霸谖一杳缘臅r候,應(yīng)該就是它在操縱我?!?p> “嗯?那怎么辦?”香織問。
“不清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卑资溃骸盁o論如何,我現(xiàn)在都跟它一體同命,不管這本筆記有何秘密,總歸不至于想害死我?!?p> “只能這樣了。”香織點頭,哪怕對于它這個【怪談】來說,白石的這本筆記也足夠詭異。
“那白石,這里是什么地方?”香織看了看,有些嫌棄的說:“好窄?!?p> “畫廊里的衛(wèi)生間?!卑资?。
“畫廊里的衛(wèi)生間?你在畫廊做什么?”香織搖了搖頭,也不在乎,只道:“算了,剛剛我感覺到有一股怨氣,但轉(zhuǎn)眼就消失了。”
“看來你也感覺到了?!卑资降诙摚骸斑@家畫廊里有一副畫有點不對。”
“畫?”
白石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簡短的給香織說了一遍。
“我第一次看那幅畫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但第二次上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突然就起了變化。”白石道:“我懷疑上杉可能被盯上了?!?p> “誒?”香織有些驚訝:“這次【怪談】的目標(biāo)找到了?”
“不止他,除了這位上杉先生,我班上還有一位叫做星川夏實的女孩也被盯上了?!?p> 香織聞言頓時驚了:“這家伙的目標(biāo)不止一個?”
“不排除目標(biāo)有復(fù)數(shù)的可能?!卑资闹墟?zhèn)靜:“只是有一點我很在意,就是上杉被盯上的時間?!?p> “昨天我觸發(fā)怪談,正確的說法是今天凌晨觸發(fā)的怪談,星川身邊就有兩只烏鴉。今天我跟上杉一接觸,店里的烏鴉畫就發(fā)生了異常?!?p> “你是在說,你覺得他們遇到這個情況,可能跟你有關(guān)?”香織歪了歪腦袋:“你想多了吧?”
“現(xiàn)在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往這方面思考。”白石輕輕敲著紙頁,一邊看著怪談故事,一邊思考。
直至凌晨觸發(fā)怪談到現(xiàn)在,筆記第二頁上的故事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個故事。
也就是說,他這次的【怪談經(jīng)歷】還沒有實質(zhì)上的進(jìn)展。
“總之,要想個辦法接觸到這次【怪談】本身才行?!卑资?。
“【怪談】本身?”香織不是很理解白石的話,她想了想說:“我們不是已經(jīng)遇見烏鴉了嗎?”
“只是烏鴉而已,早上跟著星川那兩只只是普通的烏鴉,現(xiàn)在更只是一幅畫。”白石道:“你昨天不是跟我說過嗎,原本像你們這樣的存在,人類別說是觸碰,看都很難看到。”
“原來你是說這一點。”香織明白了過來。
“能別人輕易察覺的那兩只,還在白天這么明目張膽的活動,所以我認(rèn)為跟著星川的那兩只烏鴉,是用來【監(jiān)視】星川的。并不是【怪談】本身,而是這次【怪談】能力的一部分?!?p>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昨天我遇到香織你的時候,筆記上直接就給出了你誕生的原因和來歷。”白石道:“然而在我發(fā)現(xiàn)那兩只烏鴉這么久的時間,筆記還沒有發(fā)生變化,這也證明我的猜測并沒有錯。”
“剛剛那幅畫也是同理?!卑资溃骸霸谶^來之前,我特意伸手摸了一下那幅畫,但現(xiàn)在也依舊沒有得知其來歷,這說明那幅畫雖然有問題,但也不是【怪談】本身?!?p> “可是這一點有點奇怪,那明明只是一幅畫,但為什么會起這樣的作用?難道只是因為畫的是烏鴉?”
香織理解了白石的意思:“那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怪談】本身嗎?”
“嗯,找到本尊,我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行動?!卑资馈?p> “可是烏鴉這么多,怎么找???”香織問:“而且,我本身也分辨不出烏鴉的差別。也無法憑怨氣去找。”
這一點香織昨天就說過了,白石點了點頭,道:“應(yīng)該是有一點差別的?!?p> “而且,我們要找的本尊,外貌上應(yīng)該跟一般的烏鴉有著明顯的差別?!卑资肫鹆四歉彼乐Y,他實在不認(rèn)為上杉的朋友會無緣無故畫出這么一只戴著禮帽如此擬人且滑稽的烏鴉。
結(jié)合死之禮這個名字,最大的可能就是作者看到過本尊。
“總之你做好準(zhǔn)備,今天晚上我們想個辦法,看能不能把它揪出來?!卑资溃骸叭绻仙歼@次被盯上,真是因為我,那以后就可能會有更多人的因為我遭受到【厄運】,這么下去可不是個頭。”
“嗯?!毕憧椙榫w高昂了起來,興致十足。
白石感受到香織的情緒,心中也隱隱有些興奮,但想起中午的事,他又不得不告誡:“這一回,可不要睡著了?!?p> “我知道了啦!那我先回去了,再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再叫我?!毕憧椪f道,一溜煙的鉆回了筆記。
嘖!白石忍不住咋舌,合上筆記,收好,走出衛(wèi)生間。
剛一出去,白石就聽到光智那肆無忌憚的笑聲。
“哈哈,小玉,你真是個笨蛋??!”
定睛一看,小玉臉色漲紅,趴在桌上,氣得都快哭了出來。
白石出來的動靜引起了他倆的注意,小玉一見到他頓時就氣沖沖的跑了過來:“白石,你這家伙,居然敢騙我???”
她捧起作業(yè)本一副要找白石給個說法的樣子:“你給我說的答案都是錯的!害我被爸爸說了一頓!”
白石不慌不忙,反問:“你為什么會以為是對的?”
這話把小玉問著了,是啊,她為什么會以為是對的?
小玉恨恨的盯著白石,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話,最后只能狠狠的踩了白石一腳:“臭白石!”
但小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白石不痛不癢,欣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