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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的朝堂日志

第八十七章 離京

廠督的朝堂日志 何時以清淺 5895 2020-09-14 01:12:20

  大殿里,照常兩邊分別是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只是今天大家都坐著。裴放請辭的折子許了,但人還沒走,也在一邊坐著,就是臉色不太好,時不時捂著嘴咳幾聲。

  “行了,這剩下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吧。再有幾天就到放節(jié)假的時候了,今年年假久,大家都且回去好生休息休息,享幾日清福,等明年來了,再理朝事?!?p>  “是?!?p>  皇帝坐在上首伸了個懶腰,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兩邊的人聽了這話也都滿臉笑意的回了一聲。

  陳翊注意到了對面的裴放低頭掩住了神色,開口說道:“裴閣老才是能好好享福吶!聽聞小閣老新添了個小孫子,這含飴弄孫、安享天倫的福分,可真真讓人羨慕呢。我在這兒恭喜小閣老了!”

  裴放聽言靦腆的笑了一下說道:“多謝陳公公了。話是這么說,不過想到日后不能再為圣上分憂了,裴放還是有些可惜。只是微臣雖不在朝堂,亦會憂君之憂、樂君之樂。回鄉(xiāng)之后,臣定會博文約禮、按行自抑,盡微臣綿薄之力,在鄉(xiāng)教理后輩,教化民風,不枉圣上多年苦心栽培?!?p>  裴放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朝皇帝行了一禮,皇帝擺擺手說道:“好,裴卿的心思朕明白了。你在朝堂操勞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過過枕穩(wěn)衾溫、悠然自得的日子了,就且放心歸鄉(xiāng)吧?!?p>  “誒。“

  皇帝笑了笑打算起身,轉(zhuǎn)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啊,對,還有個事兒。前天河南道掌道薛岳上了奏本說他想請辭,朕一時還沒拿下主意,昨兒個吏部談卿又說他覺得薛岳是個可用之才,只是還少些歷練,想讓他去湖廣那邊再做幾年推官,各位可有什么看法?“

  話音落下,在座的人互相瞅了瞅,暗自思索了起來。徐平低頭想了一會兒,抬眼看向了對面的陳翊,陳翊看見了他的視線垂眸笑了一下轉(zhuǎn)頭對皇帝道:“皇上,奴婢覺得談冢宰所言有理。當年廷推河南道掌道,薛侍御原本不是首推人選,是前幾位出了些狀況,這才讓資歷略淺的薛侍御擔任了掌道一職。只是他資歷雖是不足,可政績卻是有目共睹,當年做蘇州府推官時,他官職不高,然而膽識過人,偽倭之案的審理舉朝皆嘆,如此人才就這么讓他離朝,確實可惜?!?p>  徐平聽陳翊這么說了還是沒開口,只挪了挪身子往后坐了一點,那邊的汪華側(cè)頭看著陳翊說完附和道:“奴婢覺得陳公公與談冢宰言之有理,薛侍御雖然卷入了兩次大案,可經(jīng)廠督查明,薛侍御確無違律之事,只是性子還有些沖動,再歷練幾年想來會好很多。”

  “微臣也從此議。薛侍御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行事難免簡單沖動,是該再歷練幾年,以堪大任。”

  兩邊的頭頭都這么說了,其他人也接連附和了起來,皇帝見狀點點頭道:“行,那就這么辦。那大家都回吧!”

  看著皇帝離開位子了,大家也都站了起來走到中間跪了下去,徐平打頭先呼道:“愿皇上圣體康泰、萬事順心,愿我大明風調(diào)雨順、國運永昌!”

  緊接著眾人叩首齊呼道:“圣體康泰、萬事順心、風調(diào)雨順、國運永昌!”

  ————

  薛宅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一個小廝給后面那輛上面搬著東西。劉溪站在第一輛馬車邊一邊看著街景一邊等著薛岳出來。在這里住了這么久,乍然要離開她還有些舍不得,伸手摸了摸門前的桂花樹。

  “阿姐舍不得啊?!?p>  劉溪回頭一看,是薛岳抱著一個大包袱走了出來。薛岳把包袱交給小廝,轉(zhuǎn)頭看到了阿姐有些幽怨的眼神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訕笑道:“啊,我習慣了,我改,我改?!?p>  劉溪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看著宅子說道:“我不喜歡這處官宅布局,這顆桂花樹,是我當年種下的,既是希望可以讓你官運亨通,也是希望可以興旺家中氣運,可現(xiàn)在你卻……”

  薛岳看了眼桂花樹說道:“現(xiàn)在也挺好的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況且我不過是離開京城去湖廣而已,一切都還有機會,指不定再過幾年我還能回來呢。這桂樹很好啊,夏天能乘蔭,冬天能賞景,等到花開的時候金燦燦的一樹,香飄四鄰,關(guān)鍵是還能吃,多好?!?p>  薛岳的話逗笑了劉溪,看她捂著嘴笑了,薛岳也帶上了笑意。

  “阿姐去打過招呼了嗎?”

  “昨天就說過了,剛還送走一撥人?!?p>  “那好,里面也收拾好了,阿姐先上馬車吧?!?p>  “好?!?p>  “你們幾個都收拾完了嗎?”

  “都好了?!?p>  “那我鎖門了?”

  “誒?!?p>  薛岳扶著劉溪上了馬車,問清楚了小廝和婢女,轉(zhuǎn)回去鎖上了薛宅的大門,臨了還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嘆了口氣。他鎖好了門準備上馬車,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馬蹄聲漸漸靠近,回頭看過去,馬車在路口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小廝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下來,薛岳看清了來人連忙走過去行了一禮。

  “談冢宰?!?p>  “薛侍御,哦,不對,汝言起吧?!?p>  談景虛扶了薛岳一把,他順勢直起了身子,這邊劉溪掀開車簾喚道:“談大人?!?p>  談景見她要下來伸手制止道:“不必,薛娘子不必下來,無妨?!?p>  “您怎么過來了呢?”

  “來送你一程?!?p>  “冢宰實在是折煞薛岳了。先前冢宰在圣上面前為我求了情,此恩薛岳還不知能否報答,您今天就又特意來送我了,薛岳實在是……多謝冢宰?!?p>  談景看著薛岳說著就要下跪,連忙伸手制止了他:“不必,不必。在其位謀其事,我不過是向圣上提了個建議而已,留下你的可是皇上。況且你的政績本事我都看在眼里,就這么放你走了,我也替朝堂可惜。只是你這次被貶了官,從河南道掌道御史變成了小小推官,心里應該不好受吧?“

  薛岳爽朗的笑了一下道:“沒有,這比我原先預料的好太多了,本來我還以為,自此以后我沒有機會再做官了。仔細想想,我只不過是從小推官做回了小推官,而且我現(xiàn)在,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考慮,有很多道理需要重新明白,做回推官于我來說,是最好的事情。“

  “你能想的這么通透我也就放心了,好好歷練幾年,以后一定有機會回來的。”

  “誒,薛岳謝過冢宰?!?p>  “我記得你祖籍在河南彰德府,現(xiàn)在啟程的話,指不定還能回家過個年,走吧,我就不耽擱你了?!?p>  “我先送冢宰走?!?p>  “行?!?p>  薛岳聽著他應了,扶著他上了馬車,談景的車夫和小廝給薛岳行了禮,也坐了上去。目送著馬車駛遠了,薛岳轉(zhuǎn)身走了回來,朝著窗邊探出頭的劉溪笑了笑道:“我們也走吧?!?p>  “嗯?!?p>  “啟程!”

  房前的桂樹隨著馬蹄的踏過,輕飄飄落下幾片葉子,落在了樹根邊的泥土里……

  ——————

  瀟湘館,今天有些陰沉,房間里也暗暗的,為了方便顧之寧畫圖給她點上了燈,蘇季坐在書案的角落蹭著燈光看書。薛姑娘有事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顧之寧停筆看著書案上的畫點了點頭,呼了口氣放下了筆,蘇季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問道:“畫完了?”

  “差不多了,拿回去再細化一下就好了?!?p>  “我能看看嗎?”

  顧之寧側(cè)頭看見他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可以啊,過來看?!?p>  蘇季聽言湊了過去端詳了一會兒畫中的美人,轉(zhuǎn)頭贊道:“行啊你,畫的還真挺不錯。我看著這幅的神韻,倒有你三年前的水平了,細化一下,一定會比之前的更好。”

  “你看過之前的了?”

  “昨夜剛補完?!?p>  顧之寧聽他這么說更開心了,平常除了親近的丫頭她也不敢跟其他人說,這會兒有個年齡相當?shù)娜艘黄鸱窒?,整個人興奮到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最喜歡哪一副啊?”

  “都挺好的,挑不出最喜歡的,而且,我沒記住名字。”

  “總有一個印象最深刻的嘛,你說說畫上有些什么也可以,我肯定記得的?!?p>  “嗯……”

  蘇季回想了一會兒答道:“啊,我記起來我看的時候最驚艷的是那副桃花美人圖。就是那副倚在窗邊眉眼含笑,窗外還有兩樹桃花那個,那個……”

  “人面桃花相映紅!”

  蘇季這么一說顧之寧也想了起來,兩人齊聲說出了名字。

  “對對對,就是那個。”

  “那幅畫的桃花是按著我房間后窗那個畫的,原先的桃花不是那樣的?!?p>  “是嘛?!?p>  顧之寧看著墨干的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畫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斂住了臉上的笑意,把畫又放了回去嘆了口氣。

  “怎么了?剛不還挺高興的嘛。”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女兒家一輩子困在后院里,長得再怎么一副花容月貌,也只是用來取悅夫君,討男人歡心。這瀟湘館的男人,有多少是有家室的,嘴說的是娶妻娶賢,心里記掛的還是貌美的,偏生我還做了幫兇?!?p>  蘇季看著她懨懨的樣子安慰道:“倒也不是啦,這個,你說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最起碼姑娘們看到你畫中的自己,也很開心啊,而且她們也可以欣賞美人消遣消遣,你怎么會是幫兇呢?!?p>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收拾顧之寧之前棄掉的畫稿,顧之寧扭頭想再說些什么,看見他映著燭光的側(cè)臉怔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眼神不經(jīng)意炙熱了起來。蘇季收拾著突然感覺心里毛毛的,順著感覺望過去看見顧之寧的眼神一驚,拿起畫稿捂著自己的臉,只露出眼睛退了一步道:“你、你看我干什么?”

  “誒,我有一個好主意,你說我可不可以畫一些男人的美人圖給瀟湘館的姑娘?”

  “???”

  蘇季先是驚訝了一下,想了會兒接著說道:“其實,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美人圖畫的好除了畫藝高之外,應當還是有你能親身接觸到姑娘們的原因,可這男的,你又不方便見,怕是不好畫吧?!?p>  “我可以……”

  “穿著男裝混的事情想都別想啊?!?p>  顧之寧看著蘇季板著臉警告的樣子笑了一下道:“哎呀,我又不傻,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我可以看其他人畫的繡像,或者看看書上是怎么描寫的,指不定就能畫出來啊。而且我在瀟湘館也可以見到來來回回的人,直接畫不太好,我可以把他們五官好看的地方結(jié)合在一起重新畫,比如說,你的桃花眼很好看,我就可以畫進去啊?!?p>  “話說回來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的桃花眼欸,平常注意不到,剛才你捂著臉我就看出來了。也是你眼睛不明顯,而且其他地方壓住了桃花眼,否則就顯得輕浮了,做官怕是都沒有人聽你的?!?p>  “是嘛。那你要這么畫的話,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知道,來瀟湘館的時候叫上你。”

  “知道就行?!?p>  “正好我這幾天閑著沒事做,可以先試試?!?p>  蘇季疑惑地問道:“我記得廷尉是順天府人,顧家老宅就在這里,按理說你們過年會很熱鬧啊,你怎么會閑著?你這么多年沒回來,應該有很多親戚要見吧?!?p>  “呀~”

  顧之寧往座位上一跌道:“阿爹帶著之易回去就好了,我還是算了吧。我,今年剛從杭州跑回來,她們肯定會追著我問的,我現(xiàn)在還不想提這個事情,還是裝病留在顧宅吧。”

  蘇季聽她這么說覺得提到了她的傷心事,自己的眼睛也暗了下來,過了會兒又道:“那不如這樣,除夕那天,我?guī)闳€地方玩。”

  “下雪了,外邊好冷的。”

  “不是在外邊,去我好友那兒,他夫人也在的,你們可以聊聊?!?p>  “好啊,那我等你。”

  蘇季看她答應了愉悅地笑了笑,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一邊的燭光映在兩人的眼里,暈出了幾點星光。

  ——————

  臨近年節(jié),京城又下起了雪,一晚上就積了厚厚一層,白天倒是小了許多。下雪天天冷,即便坐在屋子里夏衡也套著那個手籠,偶爾拿出來翻一下面前的書很快又縮了回去。

  “爺!”

  夏安還沒進門,遠遠的呼喊聲就傳了過來,他這邊剛抬起頭,夏安猛地推開門裹著一股涼氣沖到了他面前。

  “爺,你都看了大半天書了歇一會兒嘛,我們?nèi)ズ笤憾蜒┆{子啊,人可多了,夫人也在呢?!?p>  “嘶,你這手……”

  夏衡還沒從寒氣里反應過來,夏安的冰手凍得他又是一個激靈。

  “哎呀,忘了,忘了?!?p>  夏安見狀訕笑了一下轉(zhuǎn)而拽住了他的衣袖,接著勸道:“走嘛,去玩玩嘛,看了一天眼睛也會累的,走啦,夫人也在那邊呢,去看看嘛?!?p>  “行行行,我去,我去行了吧?!?p>  “好?!?p>  夏衡拗不過他,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書被他拉著出去了。

  “對嘛,坐久了也要活動一下的。哎,下來一起啊?!?p>  房門咚的一聲被關(guān)住了,屋子里又安靜了下來。

  雪還在下著,飄飄揚揚的落下來,很快掩在了積雪里。屋頂、樹枝也換上了一身冬裝,在一片白色的襯托下,院子更顯出了熱鬧的煙火氣。

  夏衡領著夏安和護衛(wèi)還沒走到后院,就聽到一串串的笑聲飄了出來,像極了他掛在東江屋子檐角的那個鈴鐺,風吹過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聲音。

  “我先去告訴他們一聲。”

  夏安支會了一句,撒腿先跑了過去,夏衡繞過走廊從臺階上下來,只聽那邊的夏安喊道:“夫人,夫人,我把爺叫來了?!?p>  那邊玩的起勁的人聽到他的話都看了過來,夏衡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穿著粉色衣裙,站在剛成型的雪獅子邊的姑娘,看著她朝著自己笑了笑招了招手。

  “爺,你也過來啦。你看這個雪獅子,我們剛才一起堆的,就是這個邊邊還沒有做好,不細致,一會兒再做出些花紋就好了?!?p>  走進了夏衡看清了她的樣子,手凍得紅紅的,臉上卻帶著孩子似活潑和俏皮,眼睛里閃著靈動的光。夏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那只憨態(tài)可掬的雪獅子笑了笑道:“挺好的。別人家的雪獅子都是威武霸氣的,怎么這個看起來,這么可愛呢?!?p>  “小獅子嘛?!?p>  夏衡這會兒才注意到了周邊的人,果然很多,東廠的護衛(wèi)、花房和廚房的小廝、明娟、林蕓,都在這里,一邊橘子穿著小衣服躺在雪地里打滾。他把手上的手籠取下來遞給了夏安道:“來,夏安你幫我收著,我來一起堆?!?p>  “你的手不是有舊疾嗎?不能碰冷的吧?!?p>  “無礙,只是變天的時候會疼,像這種天氣反倒沒事。”

  “不要勉強啊。”

  夏衡看著她擔心的眼神笑了笑說道:“沒關(guān)系,我自己知道的,之前在東江也玩過?!?p>  “那好啊?!?p>  這邊夏衡也加入了進來幫忙,旁邊夏安又動員大家堆起來了一堆雪,堆著堆著就有人打起了雪仗,笑聲漸漸地又響了起來。

  暖閣里,夏衡他們玩完雪回來了,坐在了軟榻邊。夏安提前回來準備好了熱水和手爐,夏衡自己套著手籠,把手爐遞給了一邊的白瀟,還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手冷嗎?”

  “剛開始有些,后來久了手就熱起來了。”

  白瀟吹了吹喝了口熱茶問道:“爺,東江那邊的雪,是不是下的很大啊?我聽說那邊有很多島,冬天海水會凍住嗎?”

  “會啊。那邊冬天雪下的很大,會積厚厚一層,沒過小腿那種,下起來都看不清對面的房子。海水也會凍住,尤其是靠近陸地的那邊冰層很厚,兵馬都可以直接走過來,為了避免敵人突襲,冬天我們一般都避在云從島。海面封著不能行船,吃食衣物都是提前備好的?!?p>  “哦~,那你們很辛苦啊?!?p>  “習慣了還好?!?p>  先前的熱茶熏化了她眼里的寒氣,這會兒眼睛濕漉漉的,看的夏衡心里也軟了起來。白瀟喝了口茶看著窗外接著問道:“也不知道許公子這會兒到了沒有,后天就到除夕了?!?p>  “他十一月底就走了,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到家好幾天了。對了,白姨那邊,你跟她說好了嗎?”

  “阿娘說她在那邊熟悉的人多,晚上在秦大哥他們家就過了,來了這邊她也不習慣,所以就不想來。還有老祖宗,往年他也在的,可今年他在宮里我在宮外?!?p>  夏衡看著她很是失望的樣子說道:“今年因為王恭廠的事情,皇上說不宜鋪張,免了正旦節(jié)的賜宴,初一那天我可以把老祖宗接出來,你把白姨也接過來,他們兩個應當是能聊聊的。”

  白瀟聽他這么說高興了,又笑了起來:“還有葉姑姑?!?p>  “好,我?guī)黄鸪鰜怼!?p>  “謝謝。”

  “沒事。還有沐哲,他跟我打了招呼說除夕要帶一個朋友過來,好像是顧廷尉的閨女,你們到時候也可以說說話。”

  “好呀。蘇大人往年都是在這里過年嗎?”

  “往年除夕他不會來的,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p>  “這樣啊?!?p>  夏衡點了點頭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屋外的雪停了,風吹進來,窗邊的水仙不由得顫了顫,沒一會兒又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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