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薇答應(yīng)完轉(zhuǎn)身出了門,走到門口一臉害怕的回頭看了看,然后轉(zhuǎn)過頭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過了會兒睜開眼正打算往前走的時候,寧喜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過來,看到清薇在門口問道:“清薇姐姐怎么在這兒呢?”
清薇看到他走過來把他往旁邊拉了拉,小聲跟他說:“等會兒宮門開了,你讓廠公盡快過來一趟?!?p> 寧喜有些奇怪地問:“廠公?皇上這兒病了,叫廠公過來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是……是老祖宗讓廠公過來的?!?p> “哦,那行,等待會兒宮門開了,我去遞消息?!?p> “你記住了啊,我現(xiàn)在去叫白姐姐起來?!?p> 清薇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寧喜叫住她說:“誒,不用,白姐姐已經(jīng)起了,在小廚房呢,說是皇上吐了那么多,待會兒好些了可能會餓,就先做點兒清淡的東西。”
“起了?”
“是。那我先把東西送進去吧,待會兒去通知廠公?!?p> 清薇轉(zhuǎn)身猶豫了一下,慢悠悠地和寧喜一起走了進去,清薇先是過去跟陳翊說了白瀟在小廚房的事情,然后站在了陳翊身后,寧喜放下盆又轉(zhuǎn)身出去了。床邊的御醫(yī)仔細給皇帝把了脈,又探了探皇帝額頭,放下手回頭示意了陳翊一下,陳翊連忙往前走了走,御醫(yī)朝他問道:“皇上這幾日可是吃了些什么寒涼之物?有沒有受過涼風(fēng)?”
“是。前些日子皇上說天氣熱就吃了不少冰品,前兒個下午那會兒,開著窗躺在軟榻上歇了一會兒?!?p> 御醫(yī)點了點頭,轉(zhuǎn)頭朝躺在床上的皇帝說:“回皇上,皇上這是吹了些涼風(fēng),受了風(fēng)寒,這會兒有點兒發(fā)熱,再加上吃了冰品刺激了腸胃,所以才嘔吐不止。雖說看著厲害,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待老臣開個藥方,一副藥下去,皇上就能舒服點兒?!?p> 皇帝聽言虛弱地問道:“就這樣?”
“是。”
皇帝點了點頭,那御醫(yī)從床邊走了出來,朝一邊的桌子走了過去,桌子上早已備好了紙筆,那御醫(yī)過去幾下寫好了藥方,拿起來吹了吹,仔細又查了一遍,等干了些遞給了跟過來的陳翊,陳翊接過藥方又瞅了幾眼,交給了站在一邊的清薇吩咐道:“按照藥方把藥煎了吧?!?p> 清薇應(yīng)了一聲拿著藥方走了出去,腳步看著比之前輕松了些。御醫(yī)回過頭又朝陳翊叮囑道:“下回注意些,現(xiàn)在天氣還沒熱起來,這冰品不能多吃,不能貪涼。”
“誒,記住了?!?p> 御醫(yī)剛張嘴要說話,床上突然又傳過來了皇帝的聲音。
“御醫(yī)呢?”
御醫(yī)聽到皇帝叫他連忙應(yīng)了一聲朝床邊又走了過去,嘴上一邊答道:“誒,皇上,老臣在呢?!?p> 御醫(yī)走到床邊,皇帝用手虛虛地碰了碰自己的腰,跟御醫(yī)說:”你過來看看,朕覺得,這會兒,腰上,腰上癢的厲害?!?p> 御醫(yī)聽言小心的揭開皇帝身上的被子,掀開了腰上的衣服,陳翊接過了旁邊內(nèi)使手上的燈往過遞了遞。只見皇帝的腰上起了一片紅色的疹子,御醫(yī)看了看說:“誒,這個是……”
他再仔細看了會兒,開口說:“這怎么,跟前些年皇上帶了貴妃的香囊的情況這么像呢?;噬线@幾日可有接觸蘇合香?”
“蘇合香?”
陳翊聽到御醫(yī)這么說心中一驚,下意識捏了一下自己身上掛著的香囊,又慢慢地松了手。只見皇帝這個時候卻是激動了起來。
“蘇合香?朕這幾日,沒碰過蘇合香啊?!?p> 皇帝怔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扶著御醫(yī)的手撐起了身子,神色堅定地說:“對,香囊,朕這幾日一直帶著一個香囊,香囊里有蘇合香,是它,一定是它。我說呢怎么我前幾天夢到晚娘了,晚娘在繡香囊,她提醒我呢,她提醒我有人要害我。晚娘當(dāng)年就是因為蘇合香沒了的,現(xiàn)在他們又把這招放在了朕身上?!?p> 皇帝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抓著御醫(yī)的手,陳翊看他的狀況不對,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偏,立馬回頭沖著殿內(nèi)的人喊道:“都出去,把門關(guān)上?!?p> 殿內(nèi)的人連忙行了禮退了出去,床上的皇帝又湊過去拉陳翊的手,陳翊把手遞了過去皇帝又死死地抓住它看著陳翊說:“朕這幾日做什么了?晚娘當(dāng)年去的不明不白,這么快,這么快就輪到朕了嗎?是誰,是誰害了晚娘,現(xiàn)在又要害我?!?p> “皇上,沒有人,沒有人要害您,您這是風(fēng)寒?!?p> 陳翊在一邊勸著皇帝,御醫(yī)也安撫著他,然而皇帝現(xiàn)在什么也聽不進去,自顧自的按自己的思路想。
“白瀟呢?香囊是她做的,她肯定知道是誰。你讓她進來,朕要問問她,是誰,是誰讓她來害我的?!?p> 皇帝說完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御醫(yī)拍了拍他的背勸道:“皇上,皇上您先冷靜一下,等身子好些了再追究也不遲啊?!?p> 皇帝搖了搖頭說:“你讓她進來。她人呢?她是不是跑了,???她人呢?”
御醫(yī)看皇帝現(xiàn)在的情緒太過激動,無奈之下朝陳翊使了個眼色,陳翊猶豫了一下對皇帝說:“皇上,白瀟在呢,在呢,奴婢這就給您叫去?!?p> 陳翊說完轉(zhuǎn)身去了門口,御醫(yī)扶著皇帝重新躺了回去,皇帝躺在床上不停地喘著氣,御醫(yī)給他蓋好了被子,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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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時間不早了,天色卻還是一副暗沉沉的樣子。夏衡帶著寧喜往西暖閣走,邊走邊問道:“皇上病的重嗎?”
“回廠公,聽說是受了風(fēng)寒,有些發(fā)熱,加上冰品吃多了刺激到了腸胃,御醫(yī)說倒也不嚴重。先前皇上除了身子不舒服有些虛弱之外其他都好,可是后來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寢殿里的人也被老祖宗攆出去了。過了會兒又莫名其妙地把白姐姐叫進去了,奴婢后來進去送東西的時候看見白姐姐在那兒跪著,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兒,這會兒也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老祖宗有說讓我進來做什么嗎?”
寧喜想了想答道:“這倒是沒有,不過老祖宗讓奴婢通知廠公進來的時候,皇上那邊還沒發(fā)脾氣呢?!?p> 夏衡皺眉說:“行,我知道了?!?p> 夏衡說完話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到了寢殿門口,寢殿門口守著的內(nèi)使看見夏衡正要行禮,夏衡連忙伸手示意他們噤聲,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只聽里面?zhèn)鱽砹嘶实蹜嵟型钢撊醯穆曇粽f道:“朕問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