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爽快地把手機(jī)拿給方霄說道:“哎,出門在外,總有個事情,你的手機(jī)也壞得太不是時候了。你快點兒跟你家人聯(lián)系吧,也好讓家里人放心?!?p> “謝謝師傅!”方霄感激地接過電話,趕緊拔通了謝芳的電話。謝芳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陣念叨:“死丫頭,你死哪兒去了,我和我媽已經(jīng)進(jìn)L市了,在L市的百花區(qū)體育館安置下來了,你的手機(jī)也打不通,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方霄不好意思地看了師傅一眼,趕緊打斷謝芳的話說道:“我的車沒油,剛出B市的時候,就排隊加油去了。我的手機(jī)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被堵在了高速路上,可能會被分配到別的城市,等安頓好了后,我再和你聯(lián)系吧?!?p> “死丫頭,你自己一個人要當(dāng)心些,等安頓好了,趕緊買一部手機(jī),別讓我和我媽擔(dān)心,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我借別人的手機(jī)打的電話,等安頓好了,再聯(lián)系吧。拜拜!”方霄報了平安就趕緊掛了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電話給還給師傅。那師傅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想家里人了,再到我這里拿電話跟她們聯(lián)系。看樣子,今天晚上,我們要在高速上過了。”師傅笑著從自己的包里取出兩個面包和兩瓶礦泉水塞到方霄手里:“將就著應(yīng)付一下,這都是我侄女兒給我準(zhǔn)備的,吃不完也浪費,姑娘拿去吃吧。也算是替我減輕一些負(fù)重了?!?p> 方霄不好意思地收下東西,說道:“謝謝師傅?!?p> “喲,快要下雨了,你快回車上去吧?!睅煾祻暮笠曠R上看到一大團(tuán)烏云,正在向這邊緩慢移動。方霄立刻回頭看向身后的天空,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東西丟掉。她急急地對司機(jī)說道:“師傅,一會兒千萬別下車,也別讓雨水淋到自己。雨水過來了,就算是前面的車子發(fā)動了,你也別急著趕路。等雨停后再說。千萬記住,在雨里別開車。我的車就在你后面。千萬別動。你車?yán)镉袪恳K嗎?”
“咋了,姑娘,你車子發(fā)動不起來了嗎?”司機(jī)師傅好心地問道。
“不是,這雨有古怪,我就是從雨里穿過來的,對這雨有經(jīng)驗。到時你只要記得我的話,千萬別開車。我把我們兩的車栓在一塊兒?!狈较稣Z速又快又急地說道。
那師傅見方霄不像是開玩笑,想到自己本來是排在最后的一輛車,這丫頭開的車是隔了有半小時才開過來的,心里就相信了三分。想著兩輛車栓一塊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下車從自己的后備箱里取出牽引繩,把兩個車子栓在了一塊兒。
方霄見那黑云越跑越近,離自己不到五百米。說來也奇怪,烏云的這一邊,晴空萬里,一點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烏云下面卻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路面,也聽不見雨聲。
見到這情況,師傅相信了方霄的話,他趕緊向周圍喊話,把方霄的交待喊給了周圍的人聽,讓人趕緊把話傳到前面。自己躲進(jìn)了車?yán)铩4蠹叶蓟仡^看到這詭異的烏云,也嚇了一跳,自己跳上車的同時,也趕緊向前面?zhèn)髟?。不一會兒,整條路就被烏云籠罩在了下面。同時,大雨澆在了停在這里的車上。
方霄緊張地坐在車?yán)?,雨一打在車頂上,她就覺得周身一緊,似乎有什么猛獸盯上了自己一樣。她盯著前方,卻發(fā)現(xiàn),離自己二十厘米遠(yuǎn)的前方,她居然都看不見了。周圍似乎除了自己和陸衣,就沒了其他的活人似的。方霄心中緊張,看著仍然閉目的陸衣,想問卻又怕打擾到他。
陸衣感覺到她的緊張,緩緩坐起身來,盯著窗外的大雨看了一會兒,說道:“不要緊,只要不下車,不讓雨水沾到身上,他拿這里的車和人都沒辦法。你怎么還沒把淋過雨的衣服換掉,不過,還好有我在?!?p> “難道,這雨是我引過來的?”方霄指了指自己身上半干的衣服問道。
“是,也不是。”陸衣說道,“就算你沒走這條路,它也會順著路追過來,不過有你在,它來得更快點罷了。不過,它的能量沒恢復(fù),最多就順著這路到達(dá)前面兩百米的位置,等半個小時,它就會后繼無力,只能退回去了?!?p> “你知道這雨是怎么回事?”方霄驚訝地問道。
“它的本體在B市,本來能量已經(jīng)因為斷了供給的緣故,快要消耗光了。只要能量一消耗光,它就會變成一堆廢物。可是,不知道它被哪個傻子撿了回去,還提供了新的能量,跟這家伙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定,居然讓它恢復(fù)了一成的能量,恢復(fù)了一成的能量,它當(dāng)然想恢復(fù)得更多,那傻子當(dāng)然提供不了它這么多的能量,它就只能自己出來找食物了?!标懸吕湫χf道。
“你說的它,是一團(tuán)黑煙狀的東西嗎?”方霄心里把李全罵了個狗血淋頭。
“它本來是黑色的液態(tài)金屬,它需要的能量很奇怪,不是電能,不是光能,也不是熱能,而是生物能源,就是你們的血液。”陸衣似笑非笑地盯著方霄。
方霄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她抖著聲音說道:“你,你也流血了的,我,我親手給你包扎的傷口。你,你難道不是人類?!?p> “我算是被處理過的人類?!标懸聡@口氣說道,“換句話說,我不完全是人類。我的身體被改造過,它吸收不到我血液里的能量,所以,我對它來說,就是塊難啃的骨頭。但是,你們就不一樣了,在它的眼里,你們可都是香噴噴的肉包子?!?p> 方霄被陸衣的話說得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她抱著雙肩,盯著窗外的雨,想了想覺得不對:“我已經(jīng)淋過雨了,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你可別想騙我?!?p> “那是因為,我的引魂珠在你身上的緣故?!标懸虏[著眼睛,把手?jǐn)傁蚍较?,“把引魂珠還給我吧?!?p> 方霄張大嘴巴,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腦子里靈光一閃,她閉眼想著灰色珠子的外形和觸感。手中白光一閃,那顆灰色的珠子就回到了方霄的手里,只是,跟著珠子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層網(wǎng)紗一樣的東西,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可是,那材質(zhì),方霄就從來沒見過,不知道這網(wǎng)紗是什么。
珠子一出現(xiàn),天空就破了一個大洞,陽光一下子打入到墨黑的云層里,云層似乎瑟縮了一下,翻卷著想把那個洞給補(bǔ)起來,可是,烏云卻不敢靠近方霄所在的這片天空的上方,最后,只能翻滾著向回退縮回去。
方霄看著手上的珠子,心里想著,早知道這珠子這么有用,她就應(yīng)該早點把珠子召回來了。陸衣把珠子拿回手里,皺眉說道:“你怎么跟它簽了契約了,不對,不像是契約,你身上還有一顆引魂珠。”陸衣上下打量著方霄,那目光,像是把方霄看了個透。她的心也跟著越發(fā)地緊張。她結(jié)巴著說道:“你別胡說,我就,就只有這一顆珠子,還是從一個神秘男人手里得到的。等等,你說這珠子是你的,你,你……”方霄說著吞了口口水,接下來的話,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了。她往后縮了縮,心里想著,要不,干脆跑出去算了,反正外面的雨拿她也沒辦法。
“你把珠子取回來了,那些藏在地底的家伙就快要死翹翹了?!标懸乱话牙》较龅氖郑纻渲还懿活櫟靥萝嚾?。
方霄這時才回過神來,對啊,這珠子對外面那東西有克制作用,她現(xiàn)在把它拿回來了,那還藏在B市的人要怎么辦。她有些著急起來,伸手想把珠子取回來??墒鞘謩偵斐鋈?,卻被陸衣握住了,他笑著說道:“既然知道了我是誰,還想搶我的東西,膽子肥了啊。”
“求你,把珠子借我用一下,等把人救出來,我一定雙手把珠子奉上?!狈较黾奔钡卣f道:“那里有一個部隊的人,還有我最好朋友的爸爸和哥哥也在那里?!?p> “朋友?很重要?”陸衣問道。
“是的,很重要!”方霄趕緊點頭,也顧不上這人有多危險了。
“比我還重要?”陸衣接著問了一句,把方霄問懵了,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但是她反應(yīng)極快,趕緊搖搖頭說道:“那不一樣,我們剛認(rèn)識不到一天時間,而謝叔和謝大哥和我認(rèn)識卻已經(jīng)有二十年了。我把他們當(dāng)成我的家人,所以對我很重要。如果,如果我們成為朋友,我也一樣會替你擔(dān)心。”
“我們會成為朋友?”陸衣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會的,我們其實沒什么矛盾,只要我們好好相處,會成為朋友的?!狈较鲒s緊肯定地說道。
“可我不認(rèn)識你要救的人,他們的生死,跟我沒關(guān)系?!标懸掳咽掷锏闹樽游盏镁o了些。
“有關(guān)系的,我們現(xiàn)在同坐在一輛車?yán)?,我還救了你,我們能平靜地談話,能把彼此的秘密講出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做朋友了。朋友的朋友,當(dāng)然也是朋友了,所以,他們也是你的朋友。你們也是朋友關(guān)系了?!狈较雠ψ屪约嚎雌饋砗苷嬲\。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陸衣你是鸚鵡學(xué)舌般,重復(fù)著方霄的話。
方霄大力地點著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很真誠。
陸衣笑著說道:“你自己說的,和我是朋友了。”
“是的,我們是朋友?!狈较鲒s緊接話。
“朋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那么我就應(yīng)該幫助朋友的朋友,是吧?!标懸碌男θ莶贿_(dá)眼底,看得方霄心中一驚,趕緊解釋道:“朋友之間應(yīng)該互相幫助,你可以幫助朋友,也可以選擇不幫助。只是,你不幫助朋友,你的朋友有可能因此而喪命,你就會少了很多朋友。我也會少了很多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會因此而傷心難過,她難過,我也會跟她一起難過。你不希望你的朋友死亡或者傷心難過吧!”
“你記住了,你說你是我的朋友了。朋友要互相幫助?!标懸略俅蜗蚍较龃_定。
“是的,我說過,陸衣是我方霄的朋友,以后陸衣有什么困難,方霄一定會盡力想幫?!狈较鼍筒钪柑彀l(fā)誓了。
“我送回去了?!标懸掳阎樽釉谑掷镆晃?,珠子就消失不在了。而天空的烏云,此時也已經(jīng)退到了B市,晴朗的夜空下,方霄松了一口氣,“謝謝你!”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相信陸衣沒有騙她。向窗外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卻是嚇了跳,前面的道路像是災(zāi)難現(xiàn)在一般。只見那些車輛橫七豎八的擺滿了整條道路。而她們前面的牽引繩,此時已經(jīng)繃得緊緊的,牢牢地把前面的車子栓在自己的車子前方。
方霄打開車門跳下車子,朝前面走去,陸衣也下了車,一把拉住方霄的胳膊,把方霄往車上拉,說道:“沒什么好看的,等你們這里的守備人員來把這里處理好,你再下去吧。”
陸衣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方霄已經(jīng)看到了讓她惡夢連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