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現(xiàn)在才想跑,晚了!”男子詭異的聲音,炸響在方霄的耳邊。她頓時扭頭朝被關在警車里的男子看去,卻看到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她頓時被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去。張星憶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她們兩人身邊,他的那兩個手下,也警惕地圍在她們兩邊,三人都順著方霄的目光,看到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
“頭兒,我們怎么辦?”張星憶轉頭看了一眼被打開的房門,卻看到一縷縷黑煙,如流水般從打開的房門里流了出來,纏上了那名打開房門的警察的腳,那警察卻是突然覺得腳被冰塊給凍住了般,就在他低頭看了瞬間,他整個人都被凍成了一塊冰,立在了門前。
后面的警察見狀,嚇得后退了幾步。那位負責人也見到了這樣的情況,他一咬牙沖了過去,準備把門關上。哪知,他剛靠過去,那流水般的黑煙,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兒,一下子如水蛇般纏了上來,眨眼間,那位負責人也被凍了個結實。其余人哪里還敢上前,都嚇得步步后退。那黑煙流到門外兩米范圍,就不再往前流,而是倒了回去,把兩個凍成冰塊的警察包裹了起來。
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張星憶皺著眉頭,大步走了上去,卻被他的兩個手下攔了下來,“頭兒,我們還是趕緊向上面報告,不然要出大事了?!?p> 張星憶點點頭說道:“我已經(jīng)發(fā)了消息給領導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派人過來收拾了。我只是過去看看,你們?nèi)グ涯莻€叫李全的家伙給我?guī)н^來,先一定要把話給我問出來。還有,周圍這兩棟樓里的居民,一定要安撫好。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千萬不能傳出去。把這里的無線信號先給截斷了??烊?!”兩人點點頭,一人跑去警車里提人,一人去打電話叫人干擾這里的信號,把無線信號全部截流了。
李全紅著眼睛,看著那些流水般的黑煙,咧著嘴笑得開心,不反抗地被提到了張星憶的面前?!耙趺床拍馨讶司瘸鰜恚涯菛|西重新關進屋子里?”張星憶目若寒星,仿佛李全要是不說,就讓他死得很難看。
李全只是嘿嘿地笑著,說道:“想讓我放了那兩人,可以,先放了我,我就去救人。”
聞言,張星憶的臉黑得能滴出水來,他目露兇光,一拳就揍到了李全的臉上,幾乎把李全的臉打凹下去。鼻血一下子流了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李全的鼻血一流出來,還沒落地,就被那原本只在大門兩米處就停下來的黑煙,一下子吸了過去,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李全憤怒地吼叫了一聲,黑煙卻是吸血吸得更快了。方霄直覺這不是好事,她沖了過去,把自己的背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一下子把包罩到了李全的腦袋上,阻斷了血線,同時,她胡亂地撿起掉在地上的衛(wèi)生棉,大叫著讓謝芳也來幫她,把衛(wèi)生棉從包的開口處,塞進包里。把李全的血全部吸進了衛(wèi)生棉里。黑煙得不到供給,努力向前游動,范圍居然又擴大了十厘米。
張星憶看得滿腦子黑線,覺得這兩丫頭膽子賊大,雖然工具有些說不出口,但是有效。李被衛(wèi)生棉堵了嘴,還好鼻子沒被堵上,否則,就方霄那般神操作,李全怕是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衛(wèi)生棉悶死的男人了。
方霄滿頭大汗地看著那些還在努力向前游動的黑煙,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張星憶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李全,為什么那些黑煙會想要他的血,難道他的血有什么特別之處嗎?他扭頭對已經(jīng)有些被嚇得發(fā)傻的謝芳說道:“你家的保鮮袋嗎?給我拿幾個過來?!敝x芳點點頭,趕緊朝自己家跑去。
進了家門,被謝媽拉住,她才回過神來。謝媽聽了謝芳的解釋,說什么也不讓謝芳再出門。謝芳著急地說道:“媽,阿霄還在那里,再說,張星憶挺厲害的,我相信他能處理這次的危機?!?p> “這樣吧,媽去替你把保鮮袋拿過去?!敝x媽還是不放心讓女兒過去涉險,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讓女兒再出家門。
“媽,那邊還有好幾十條命等著我拿東西去救呢,您就別來添亂了?!敝x芳也急了,拿了冰箱上的保鮮袋,就往房門跑去。謝媽一時沒拉住,讓謝芳跑了出去,她急得也跟著跑了過去,卻在跨出大門就被勸了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里已經(jīng)被人圍了起來。這些人,看上去都是人高馬大的。謝媽媽沒辦法,只好退回了屋子里面去。
謝芳氣喘吁吁地把保鮮袋遞到了張星憶的手里,她很好奇,張星憶要保鮮袋能做什么。卻見張星憶從期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沖著李全的手背就劃了上去,然后,把保鮮袋一下子套在了李全的手上,讓血全部流進了袋子里,如此操作,裝了三四袋,眼看著傷口幾乎沒血流出來,張星憶才示意謝芳繼續(xù)用衛(wèi)生棉給李全的傷口包起來。
他自己拿著還冒著熱氣的血袋,跑到了黑煙的邊緣,用力把血袋朝屋子里面扔了進去。只聽到啪啪幾聲,袋子落在了地上,保鮮袋很薄,一落地就裂了開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外面的黑煙似乎受到了招喚般,爭先恐后地流向了屋子。張星憶等黑煙流回屋子,沖了過去,一把將房門關了起來。并用鎖鎖了起來。外面的溫度,這才重新升了上去。
只聽到撲通兩聲,兩個原本被凍成冰塊的人此時都軟倒在了地上。張星憶趕緊招手,讓人把兩人送醫(yī)院搶救去。
而被銬在不遠處的李全,此時卻是咆哮著想沖進屋子里去。一雙眼睛由紅色轉成了赤紅,像是一匹擇人而噬的狼。看得人心寒。謝芳哆哆嗦嗦地抓住方霄的手,安慰同樣也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方霄:“別怕,有我呢?!?p> 走回來的張星憶聽到話,有些想笑,兩個抖成一團的女孩子,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真要對謝芳另眼想看了。他走到嗓里發(fā)出野獸般低吼的李全旁邊,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沒你的幫助,我們也能把人救出來。我想,那箱子和屋子里的人,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你不老實交待,我就放光你的血,喂飽屋子里的惡魔,讓它把你的血肉全部吃得干干凈凈。再放把火把那惡魔燒成灰?!?p> 李全聽了張星憶的話,眼睛更紅了,嘴角也流也哈喇子,牙齒不受控制地長長長尖,嘴唇已經(jīng)遮掩不住那冒出來的尖利牙齒。方霄和謝芳被眼睛的變化,嚇得瞪大了眼睛。謝芳把自己閉了起來,嘴里喃喃自語:“沒看見,我沒看見。看不見,我沒看見?!?p> 聽到謝芳的話,方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的嘴角也的確翹了起來。只是目光掃到那泛著綠光的尖牙時,腦子里突然想到了那方古戰(zhàn)場上的那些人,那些被模糊了的面容,也清晰了起來。他們,正是長著這樣尖牙的模樣,只不過,他們的尖牙上套著各種各樣的環(huán),看起來沒有這么恐怖。
想到那樣的站場和自己手里的武器,那種蕭殺之氣,不自覺地從方霄的身體里透了出來,正在吱牙咧嘴的李全,被那蕭殺之氣一碰,立刻老實下來。眼睛里的紅光一下子退了下去,牙齒也還原成人類的模樣。他有些畏懼的掃了一眼死死盯著她,卻已經(jīng)神游太虛的方霄,垂下了眼簾,不再動彈。方霄在李全投過來的一眼中,清醒過來,她立刻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指頭,聽著謝芳的念叨,點著頭,同意謝芳的觀點。
張星憶對殺氣非常敏感,他向四周看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的人。心下奇怪,卻是暗自提高了警惕,他看了眼還在唸叨著什么的謝芳和跟她在一起,閉目點頭的方霄。扭過頭,把李全交給前來接手他工作的人,仔細把事情的經(jīng)過交待了一下。下面的人就開始有組織的把周圍的居民組織起來,一批批地撤離這里。給的官方解釋是,這里發(fā)現(xiàn)了二戰(zhàn)時期的細菌彈遺留物。那是極其危險的易爆化學品,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配合著,方圓百里范圍內(nèi)的人全部要撤出,還要劃出安全區(qū)域。沒有得到通知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這里來。于是,周圍的人很快被組織起來,首先要檢查輻射,手機什么的被統(tǒng)一收了去,把里面今天的錄像全部清除掉,包括天網(wǎng)系統(tǒng)中的錄像都被清除了個干凈。
大家都在忙著搬家,謝芳也要回家?guī)椭帐?,方霄也準備去幫忙。張星憶卻找了過來,把她們兩人留了下來,說是她們兩人接觸過李全這個危險人物,要去研究所殺殺菌,以免有什么病菌之類的東西沾到她們身上,被她們稀里糊涂地帶了出去就不好了。
方霄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又想要清除她們的記憶。她不動聲色,謝芳卻被張星憶的說辭給嚇住了。李全那模樣,她是看了個清楚,她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般模樣,便央求著張星憶趕緊帶著自己兩人去消毒。方霄聽得直撫額,這作傻姑娘,是想讓別人把她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嗎?可她又不好明著說。只好轉過頭去,不想看好友那副傻樣子。
張星憶被謝芳這么一拉,掌心傳來軟軟柔柔的觸感,又想起起先掌心貼在她額頭時的感覺,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他回握住謝芳的手,心下猶豫起來,究竟要不要把她的記憶清除。今天的事情,其實并沒有必要一定要清除記憶。再說,那光照多了也不太好。最要的是,他不希望謝芳把撞在他懷里的事情給忘記。再說,沒有這兩個姑娘的幫忙,他還不一定能想出對付那黑煙的辦法。于是,他打定主意,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小心些,不能讓她們牽扯進這樣的事情里。于是,他招手叫了人過來,吩咐道:“讓他們到紫外線消毒室呆十分鐘,確保她們身上沒沾染上病菌,就讓她們離開吧?!?p> 那人聽到張星憶的吩咐,只愣了一秒鐘,就帶著兩人進了一輛特殊的車子里,方霄不忘記把自己的狗狗帶上。誰讓壯壯聞了那箱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