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牢房外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
可惜牢房里吵吵嚷嚷地,除了嬋媛和蘇小晏以外似乎沒有其他人聽到。
“出了什么事兒?”蘇小晏低聲地自言自語,也沒指著能有人來回答。
嬋媛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就坐在這兒別動,自己則起身湊到了門口。
好在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這兒,嬋媛的動作也不必太過收斂,她干脆半蹲著身子,貼著牢門試著聽清楚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聽了半晌,嬋媛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怎么了?”蘇小晏見嬋媛的神色,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好像著火了。”嬋媛湊在蘇小晏耳邊,說的很輕。
那動靜兒就跟有人在她耳朵邊吹氣差不多,蘇小晏忍不住渾身抖了抖,又縮了縮身子和嬋媛拉開了點(diǎn)距離。
蘇小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苦著臉問嬋媛,“好癢,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嬋媛面上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手上卻勾了勾蘇小晏的手指。
哪怕沒人注意她們倆在干什么,嬋媛還是習(xí)慣行事謹(jǐn)慎些。
蘇小晏跟著嬋媛又往角落里挪了挪,警惕地牢房里掃了一圈,見她們還在爭吵不休,蘇小晏覺得腦袋跟著大了一圈。
大家心不齊,嬋媛無意做第二個上官宓妃和江晚晚,干脆抓過蘇小晏的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到:“外面好像著火了?!?p> 蘇小晏將嬋媛寫下的字一個一個在心里讀出來,眼睛不由瞪大了幾分,詢問似的看向嬋媛。
嬋媛閉上眼睛,微不可見地點(diǎn)了下頭,蘇小晏心下了然。
她往外挪了挪,不動聲色地將身子靠在柵欄上,閉上眼睛凝神假寐,果然聽到了一陣嘈雜的動靜。
里面還隱隱約約夾雜著抬水和救火的字眼,蘇小晏便知道嬋媛聽的沒有錯。
這些亂七八糟的動靜,一直持續(xù)了快一個時辰,吵吵嚷嚷的那些姑娘們也終于消停了下來。
遲遲沒有聽到有人進(jìn)來,嬋媛頂著發(fā)脹的腦袋靠在牢門上昏昏欲睡,蘇小晏更是直接打起了盹兒。
就在這時,被人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傳來,嬋媛剛剛來得及睜開眼睛,便覺得手背一陣火辣辣的痛。
隨之而來的,是長鞭劃破空氣咻一聲落在墻上的脆亮聲音。
“起來起來,都給我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鞭揮在墻上。
蘇小晏直接被嚇得跳了起來,嬋媛卻蹲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死死地咬住下唇,站了起來。
她左手虛虛疊在右手上,黑黢黢的牢房遮不住她手上無異狀的動作,卻能遮住順著她指尖蜿蜒而下的鮮紅血液。
甩鞭子的男人對這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很敏感,卻沒把這當(dāng)回事兒。
他眼神從嬋媛身上掠過,很快又將眼神投到了牢房深處。
嬋媛站在角落里,悄悄打量了兩眼那個甩鞭子的男人,發(fā)現(xiàn)他不是別人,正是今天送上官宓妃和江晚晚回來的那個高個男人。
嬋媛余光往后一掃,發(fā)現(xiàn)矮個男人也跟來了,手里抓了一大捆繩子,不知道要干嘛。
蘇小晏顯然也看到了這些,習(xí)慣性地就想抓嬋媛的手,不過這次抓了個空。
瞥見嬋媛兩手疊在一起,蘇小晏只當(dāng)她也害怕,便退而求其次,抓住了嬋媛的衣角。
蘇小晏不由得想起來,嬋媛剛進(jìn)來的那天,上官宓妃還以為這是柔柔弱弱的菟絲子,很快對嬋媛失去了興趣,像上官宓妃那種大小姐最瞧不上這樣唯唯諾諾的姑娘。
她卻覺得嬋媛親切,尤其是嬋媛長得好看,她便忍不住想對嬋媛示好。
現(xiàn)在再看嬋媛,這哪里是菟絲子,分明是從容傲然的梅花。
上官大小姐長得不錯,腦子也好使,唯獨(dú)看人的眼光差了點(diǎn)。
見姑娘們半天沒有動靜,高個男人耐心耗盡了,“都想嘗嘗我手里的鞭子是不是,快給我起來!”隨著他的話音,手上又啪啪甩了兩下鞭子。
陸陸續(xù)續(xù),牢房里十幾個姑娘都站了起來。
不過這些姑娘大都低著頭,縮著身子,像是怕極了這兩個男人。
“一個一個沖門給我排好。”話音一落,不見她們立刻有動靜,高個男人臉色差了起來。
繼而隨手指了指離門口最近的嬋媛,“你第一個,你后面的第二個,快點(diǎn)給老子排好!”
站在嬋媛身后的正是蘇小晏。
嬋媛老老實(shí)實(shí)地排到第一個,蘇小晏緊隨其后,其他姑娘這才跟著排了過來。
“你先出來?!备邆€男人見里面的姑娘已經(jīng)開始排隊(duì),又點(diǎn)了嬋媛出去。
嬋媛和其他姑娘沒什么差別,垂著腦袋,縮著肩膀,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只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