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閣會客室內(nèi),蔡廣全假裝不在意,但僵直的身體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蔡大伯您無需拘謹,想來蔡生也跟您說過來,這位是當今長公主”。
蔡廣全雖聽蔡生說過,但多少是抱著懷疑的心態(tài),現(xiàn)如今見傲梅如是說,立刻站起身,行跪拜禮“草民有眼無珠,還望公主見諒”。
傲梅上前將蔡廣全扶起身道“蔡大伯,您無需如此,早就聽蔡生說您的事跡,公主對您呀,佩服的很”。
蔡廣全道謝后,無論傲梅等人說什么都不愿意坐下。
趙寧微微一笑“蔡先生,您無需如此多禮,此時不是在宮中,沒那么多規(guī)矩”。
蔡廣全這才拘謹?shù)刈隆?p> 趙寧接著道“聽聞蔡生說您對糧食的種植頗有研究,不知您都有接觸哪些”。
“都是蔡生胡亂吹噓,草民只是閑暇時擺動一二,擔不得研究二字”,蔡廣全謙虛到。
“無妨,想來蔡生也跟您說了基地的一些情況,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看看再做決定”。
這正合蔡廣全的意。
趙寧見蔡廣全沒有反對,便說“那我們到外頭看看吧”。
隨后幾人到種植地考察一番,此時地里面沒有耕種什么糧食,光禿禿的放在那邊,但蔡廣全半分都不介意,來到地里后立馬投入狀態(tài),抓起一把泥放到鼻尖聞了聞,在手上揉搓。
接著自顧往前走,和之前一樣,查看泥土的質(zhì)量。
趙寧示意眾人不可出聲,安靜的跟隨其后,看著蔡廣全專注的樣子,她便知道,這是找對人了。
一圈下來,蔡廣全不厭其煩地將整片土地都查看了遍才停下動作,一轉(zhuǎn)身便看到趙寧還在身后,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平靜。
走到趙寧跟前,拱手道“不知草民可否看一看泥瓜子”。
趙寧點點頭,中心想到,就等你這句話了。
蔡廣全見趙寧想都沒想就答應,臉上的神色緩了幾分。
到了倉庫后,蔡廣全拿起泥瓜子在手上細細查看,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小刀,也不嫌臟,挖了一塊肉,直接品嘗,隨后點了點頭。
“請問公主,這個食物一般如何食用”,蔡廣全此時完全沉浸在對新鮮事物的認真考察中,也沒有在意其他的禮儀問題。
趙寧倒不在意,反而覺得滿意“可蒸可煮”。
蔡廣全點點頭,突然看到一個有些變質(zhì)的泥瓜子,拿在手中聞了聞,“草民斗膽,這個泥瓜子如此放置倒是不妥”。
“如何不妥”,徐忠的聲音傳來。
傲梅等人暗自皺了皺眉,未曾言語,但心中對徐忠的評價,可能會有所改觀。
蔡廣全倒也不計較,仔細分析到“糧食的儲存與其生長有很大的關(guān)系,水稻是長于陽光下,所以哪怕收割后,也應該先在陽光下暴曬,晾干水分后再放置干燥的地方儲存,看著個泥瓜子上邊還掛著土,應該是在生于泥下,又不能似稻谷般暴曬,所以依草民只見,應該放置在干燥陰涼的地方,剛才見倉庫外頭的泥土較為濕潤,切地板也潮濕,走進來后的溫度明顯比外頭的低,想來底下應是有水源才是”。
趙寧驚喜的點了點頭“沒錯,為了更好的儲存泥瓜子,游大師特地在地下挖了蓄水池”。
蔡廣全了然的點了點頭“吃法甚好,但是卻也不好,減少的倉庫的溫度,但是增加了潮濕...”。
徐忠還未待蔡廣全說完便急急忙忙打斷“游大師的名聲你還不知道吧,他對房屋建造方面深有研究,挖蓄水池也是經(jīng)過他深思熟慮的,怎會有問題”。
“術(shù)業(yè)有專攻,草民不敢托大,也只是第一次見泥瓜子,但是萬物不離其宗,若是不信,也可一試”。
徐忠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傲梅一個犀利的眼神鎮(zhèn)住。
“那依先生只見,應當存放在何處”,趙寧繼續(xù)追問。
“此處還有其他構(gòu)造的倉庫”?蔡廣全隨口一問,沒曾想還真的要。
趙寧做事喜歡多做幾手準備,游大師在建造倉庫的時候,她便要求要多做幾種類型的。
看了幾個倉庫后,蔡廣全在建有地窖的倉庫前停了下來,摸了摸巖壁,給給角落仔細查看后,滿意的點點頭“依草民只見,這個最為合適”。
徐忠驚訝的看著蔡廣全,隨后他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懊惱,確實,當時他在山上為了防老鼠,挖了地窖,出現(xiàn)腐爛的卻是比較少,不過他只以為是因為此處泥瓜子數(shù)量多,才腐爛的也會較多的原因。
趙寧想都沒想便讓人將部分泥瓜子搬了下來,蔡廣全有些驚訝,原見著公主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能夠做到這些也是因為有底下人的出謨劃策,此時看來卻也不是。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計,很好,蔡廣全也因此對趙寧越發(fā)的滿意了,這絕不是一個孩子三分熱度的好奇心,她是真的想要做到她所想的,正如他所想。
接下來就比較順利,不過蔡廣全全提了一個要求,希望趙寧將最北面的那塊地劃給他,只供他使用。
趙寧只是稍作思考后便同意。
隨后蔡廣全說了句“拿來”。
趙寧被問愣了“你是說工錢嗎?傲梅...”。
蔡廣全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看來被誤會了,“賣身契”。
趙寧這才反應過來,對蔡廣全的映像有好上幾分,弄得蔡廣全有些不好意思。
蔡生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給分配了房子,蔡廣全自是和蔡生同一棟。
回到屋內(nèi)后,蔡生討好的給蔡廣全倒了一杯茶“爹,您喝茶”。
隨后狗腿的蹲在蔡廣全的跟前“爹,您累了吧,兒子給您捶捶腿”。
蔡廣全看著蔡生狗腿的樣子,此時心中哪還有什么火氣“得了,不要裝孝順,你想什么我都知曉,唉,不過可惜了你...”.
“可惜啥呀,爹,您不是挺滿意的嗎”?
“滿意是滿意,只是原先我們雖日子過得緊巴,但是至少也是平民,現(xiàn)在,唉,罷了,估計你的列祖列宗正在擠棺材板吧”。
“爹,管他平民還是奴隸,反正我也不科考”
蔡廣全脫下鞋子便砸了過去“你個王八羔子,你不科考,你兒子難道也不科考”。
“哎呀,爹,您消消氣,再說了,又不是不能科考,往后兒子找名師好好教導您孫子,讓您也當一次官老爺?shù)臓敔敗薄?p> 蔡廣全被兒子哄的愜意,隨后想到什么“什么叫又不是不能考,我們不是...”?
“公主說了,只要全國推廣后,便還我們自由身,到時候我的孩子就可以入仕...”,蔡生一時得意忘形,話音在這嘎然截止。
果然“臭小子,你這個混蛋王八羔子,你不知道早說嗎?我讓你瞞著,我讓你瞞”,昨晚蔡生的屋內(nèi)動靜太大了,反正趙寧讓人喚蔡廣全父子兩時,只見蔡生額頭頂著個大紅胞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