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冰冷湖水的那一刻,一個白色人影隨著她墜入,毫不猶豫,毅然決然。
竟是他!
然不容錦瑟多想,冰冷迫使她意識漸漸渙散,在閉上眼眸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漫眼的血紅,殷紅妖異,刺痛了她的神經(jīng)。
冰冷刺骨的湖水刺激著千行的痛覺,胸口的傷口鮮血淋淋,那刺眼的血將周遭清涼干凈的湖水暈染成了妖異的紅色。但是他已經(jīng)忘了疼痛,他心里眼里,只剩下前方不斷墜落的那個纖細(xì)的身影。
近了,越來越近了,盡管因?yàn)橹舷?,他雙眼開始模糊,耳鳴聲越來越大,但是都不重要了,他只有一個念頭,救她!
終于,他觸摸到了她的手,他緊緊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卯足近向上游去。
可是錦瑟?dú)庀⑷珶o,他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抱緊她,以唇貼唇的方法渡氣給她,隨后他加快了腿部頻率。
當(dāng)他們終于得以見到陽光時,他已是筋疲力盡,再沒有力氣將昏迷中的錦瑟拖到岸上,他只能找了塊從身邊經(jīng)過的浮木,右手牢牢的抱著錦瑟纖細(xì)的腰肢,將身體大半的重量放在那塊浮木上,隨后再也沒有氣力,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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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碧藍(lán)湖泊旁,逸陽怒不可遏地用劍指著面前一臉懊悔自責(zé)的蕭天。
蕭天一雙狐貍眼靜靜地望著滿身傷痕的逸陽和易天。
許久,他緩緩張唇:“今日,我放過你們。你們趕緊滾,我要去找小狐貍,沒空再搭理你們。”
回答他的,是突如其來的沒入胸口的一柄劍,他不可置信地抬頭。
“你這是找死!”
逸陽卻是心如死灰地笑:“我只有阿錦一個親人了,現(xiàn)在她下落不明,我茍且于世上又有何意義。蕭天,兩年前我就說過,你別想打阿錦的主意,否則我跟你同歸于盡。我,說到做到!”隨著他說話聲,他手腕的力氣逐漸加大,沒入蕭天胸口的那柄劍愈深。
蕭天身在暗處的心腹這時憑空出現(xiàn),手中大刀直直向逸陽飛去,千鈞一發(fā)之際,不遠(yuǎn)處的易天飛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攻勢。
蕭天腦海中驀地閃過錦瑟的笑顏,他心口一痛,對心腹怒吼道:“住手!”
那黑衣人只能停手,不甘地望著他。
“你是小狐貍的哥哥,我不會殺你。我再說一次,立刻離開!”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逸陽一心只想為妹妹報(bào)仇,對蕭天的威脅不為所動。
身旁,理智如常的易天出聲叫了逸陽:“云飛,收手?!?p> 逸陽凄然地轉(zhuǎn)頭望著他。
易天用只有他們倆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敵眾我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xiàn)在我五弟和錦瑟姑娘生死未卜,與其在這里跟蕭天瞎耗著,還不如早些去尋找他們。”
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逸陽緩緩地抽出寶劍,蕭天疼痛難忍,心中郁結(jié)的積血口中血噴涌而出。
逸陽緊緊握住劍柄,心中抑郁難平,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阿錦的安危重要,他抬起如同灌了鉛一般的雙腿,走得十分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