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迎來了國慶放假,有人的心思早就跑到天邊的云朵上去了。
“怎么回?”蕭冉看于心木拿起了背包準備起身。
“計劃是坐班車。”于心木早就收拾好了東西,這一刻可以回家。
“我去,說的那么高級!”蕭冉也是無語的吐槽一下。
“哎,你怎么還在?”于心木自顧自的走著路,旁邊怎么多了一個徐愛莎。
“不然呢?”今天上的課少,所以不用提前逃跑。
“噢,明白了!”于心木腦子轉(zhuǎn)的很快。
“你快點,行不,一會沒有座位了?”身后總是能清晰的聽見蘇云那洪亮的聲音,可只能裝作不知道。
“來了,來了,趕著投胎?。俊背0滓彩菦]好氣的趕緊從二樓往下走。
“我去,你這么積極干啥?”張揚走著走著,忽然看見身邊來了于心木他們。
“積極嗎?還好吧,回家都不積極,那還有啥出息?”于心木眼神跟陳楓打了一個招呼。
“回去干嘛?”
“啥也不干,玩?!庇谛哪緦嵲谑菬o語,這也能問,不好回答啊。
“哎,哪個……”陳楓有點難以啟齒,可還是開了口。
“怎么咯?”于心木故意陰陽怪氣的。
“那誰……算了…”陳楓倒是想問一下,可是又覺得不合適。
“那就算了,反正,她在后面!”于心木也知道他想要問什么,可也沒有直說。
陳楓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打探了一下后面的狀況,的確是看到了心怡的人,可這不是一個心怡的時刻。有些可愛的人出現(xiàn)在可愛的地方,那是一種美好,可如果可愛的人出現(xiàn)在糟糕的時間節(jié)點里,那就是一種折磨,對誰都是一種折磨。主動的人會覺得自顧不暇,被動的人會覺得受寵若驚。大概美好的東西,都應(yīng)該是自然的,自然的來,自然的去。就像風(fēng),就像云,就像花,就像雨,一切都聯(lián)動自然,一切都順其自然。
不一會,大家都聚集到了街道的那個地段,候車的必選場所,先來的早早就找好了座位,把書包留在那里,人跑到車廂外,透透氣也好,聊聊天也好??傊际请S心所欲的樣子。
“好巧,你也回家?”徐愛莎難得調(diào)侃一下于心木。
“好巧,你也回家!”于心木懶得多思考,同樣一句話回敬。
“啥時候去我家?”徐愛莎倒是很會找事。
“什么?去你家干嘛?”于心木也知道自己吹過的牛,現(xiàn)在不好拉回來了。
“你說過的!”
“唉,大家都是人類,干嘛互相擠兌呢?”于心木說話就是這么不著調(diào),倒也合情合理。
“我沒有??!”徐愛莎早就習(xí)慣了這家伙的腦洞,可每次都能很驚喜的聽到于心木不折不扣的天馬行空。
這也是為什么,有些男孩子看起來帥帥的,有些男孩子看起來學(xué)習(xí)好好的,有些男孩子看起來憨憨的,可打動一個人的往往不是這些,可又逃不過這些。只能說于心木是那種既不是帥帥的很好看,又不是憨憨的很可愛,更不是乖乖的好學(xué)習(xí)的人??膳c他接觸的人,還真能體會到一種不一樣的世界認知,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可又什么都不懂,好像什么都會,可什么都不行。于心木就是這樣,很平平淡淡的一個人,可他的內(nèi)心世界總有一種別人看不透的東西,倒不是因為復(fù)雜,而是因為別具一格,很不一樣。
“再說吧,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今天,你也知道,今天放假,大家都挺忙的?”于心木也是趕緊把氣氛緩和一下,畢竟自己說過,做不到就是失信了。
“挺忙?好不容易放假了,還忙什么?”徐愛莎也是步步緊逼。
“大哥,放假不得好好勞動改造啊,你們都是大戶人家子弟,我只是一介草民?!?p> “好吧!”徐愛莎聽出了于心木的心思,言語上是想表達自己需要勞動,真實想法是逃避。
“這多好,世界和平!”于心木看蘇云她們過來了,趕緊往商店鉆,和陳楓他們匯合。
“喝啤酒不?”張揚也是個酒蒙子,這地方,這時候,都敢如此放肆。
“切,戒了!”于心木恨不得弄死他,可又沒轍,畢竟酒量不行,就是吃虧。
“戒了……”張揚哈哈大笑看著陳楓,拉攏他一起嘲笑。
“老板,拿瓶水!”陳楓無奈的笑了。
“不用了!”于心木趕緊制止。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陳楓也不甘示弱。
“好吧!”于心木無奈的很,可心里有了應(yīng)對。
“給!”陳楓看于心木還故作矜持,直接塞到他手里。
“明白!”于心木很猥瑣的笑了笑,轉(zhuǎn)頭就走。
“唉………哎……不對,不對……”陳楓忽然腦子反應(yīng)過來了,可已經(jīng)晚了。
于心木眼神剛才就留意到了蘇云她們了,所以陳楓現(xiàn)在這樣讓自己下不了臺,他也正好借這個時候“報復(fù)”一下。
“給,請你的,水。呃,陳老板的。”于心木也是故意說話來了一點別具一格,他知道蘇云能聽得懂。
“我的呢?”常白也是趕緊湊了上來。
“我的呢?”仲小艾也跟在一起。
“條件有限,你就回去喝白開水吧!”于心木看了一眼仲小艾,笑著很自然。
“那我再自掏腰包?”于心木看著常白。
“也行!”常白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你借我一塊錢!”于心木也是沒了主意。
“給!”常白還真的給了一塊。
“呃,好吧!您稍等!”于心木一時沒有了應(yīng)對,心里。
“老板,水!”于心木擠過陳楓他們幾個,把錢扔在了桌子上,自己到冰柜里拿了瓶涼涼的。
“這么勤快!”張揚一直都是觀眾。
“………”于心木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可心里又不知道是不是開心。
“給!”于心木直接遞給了常白。
“請你了!”常白大概知道剛才那瓶水本來就是屬于于心木的,所以他打心眼里,認可這個男孩。
“不用,我家有自來水!”
“那也在家里?。 背0鬃灾林两K都沒有拿那瓶水的打算。
“拿著吧,怪熱的,應(yīng)該?!庇谛哪局苯佑执拄斄艘淮?,直接塞給了常白。
“我的呢?”徐愛莎也跟著起哄。
“我這有!”蘇云想把這瓶水轉(zhuǎn)接走。
“算了,玩笑玩笑…”徐愛莎本來就是說說,可被蘇云這么一說,趕緊倒出本意。
“沒錢了,自己買去!”于心木也不管他們之間說了些什么,自己說話的邏輯不受影響。
“沒錢還這么大方,不簡單?。 毙鞇凵彩且粯硬皇呛萌堑?。
“兩回事,嘿嘿…”于心木只能傻樂了。
“是兩回事嗎?”徐愛莎可是很玩味的眼神。
于心木頓時覺得有點不妙趕緊閉嘴,然后走開,不知道方向,隨便走走。
“小伙子,心思挺多啊!”仲小艾剛好在前面堵截住了于心木想逃離的路線。
“哎呀,不說了,扯那么多干嘛?”于心木也是服軟了,趕緊示意仲小艾往她家走。
“好好好,你啊,花心的很!”仲小艾雖然知道一些事,可也不知道一些事,以她的認知,就是如此了。
“我去,老大,有這么開玩笑的嗎?萬一被月老知道了,我就身敗名裂了。”于心木也是開玩笑的來了一句。
“那你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于心木故作懵懂。
“少給我裝!”
“哎呀,不說不行嗎?”
“你以前那么喜歡云云,現(xiàn)在怎么不理人家了?薄情寡義的家伙。”仲小艾只能憤憤不平。
“以前,以前我有說過嗎?”于心木又開始裝蒜。
“你好好說話啊,小心我給你告狀去啊!”
“什么狀?”兩個人剛好來到了一個小賣部跟前。
“來兩瓶飲料,你喝啥?”仲小艾暫時沒有搭理他,向老板招呼了一下,又看向于心木。
“橙汁,礦泉水吧!”于心木心里也是郁悶,怎么脫口就是橙汁,趕緊換了。
“給,不要以為你跟那誰的事我不知道?。∧阕约河浦c??!”仲小艾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然后繼續(xù)往家走。
“誰啊,你要說啥?。俊?p> “你怎么越來越不老實了,現(xiàn)在就喜歡?;^。”仲小艾也是感慨,這家伙這兩年變了好多。
“也沒啥啊,倒是!”于心木知道仲小艾說得是誰,可他自己心思里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在感情領(lǐng)域歸結(jié)于什么分類。
“你以前的那個還聯(lián)系著嗎?”仲小艾也是夠八卦。
“啥???”于心木繼續(xù)裝瘋賣傻,可心思里怎么就忽然想起了兩個人。
“小心我告訴蘇云去?。 ?p> “切!”于心木不知何時開始如此的豁達,什么也不顧及了。
“唉,看來,你這個家伙是對我們云云置之不理了,負心漢!”仲小艾已經(jīng)到家門口了,只是站在那里跟于心木聊聊。
于心木心里也是挺亂的,自從陳楓告訴他那件很偉大的事以后,就開始疏遠一些人,而這些人僅僅只是蘇云一個。沒辦法啊,他們被社會灌輸?shù)乃枷刖褪桥笥哑薏豢善邸?p> “唉,事與愿違嘛,可能,我本來就是個壞小子??!”
“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們云云多漂亮,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哪有你漂亮?”于心木隨口而出,說話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那你也沒說喜歡我啊,有啥用?”仲小艾心里美滋滋,真的。
“朋友,是一輩子的??!”于心木眼神很誠懇,就像兩年前那樣。
“戀人不是一輩子的嗎?”仲小艾還是相信天長地久的故事結(jié)構(gòu)的。
“可能吧,但是……”于心木的心里也不確定那些東西是不是該有一個時間定義,或者是時間約束,但在他看來,愛情是他以為的美好,可時間里的構(gòu)成不能控制,人為因素?zé)o法控制。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認識。
“唉呀,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仲小艾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心意滿滿,說出這些話,可能是跟楚平青在一起后,有點上頭了吧。
“姑且相信你!”于心木也是玩味的笑了一下,意思暗示她跟楚平青的故事。
“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了!”仲小艾看見班車已經(jīng)過來,不耽誤于心木了。
“好吧!”于心木早就聽見喇叭聲,也早早把水瓶子塞進了書包。
“你還舍得回家啊?還以為你放棄了呢?”于心木剛一上車就被張揚調(diào)侃了一頓。
“回家,還是要回的,不然流浪去啊?”于心木一看蘇云她們在門口附近,趕緊往車廂里面擠過去。
“難得?。 ?p> “……”于心木隨意看了一眼,徐愛莎正扶著旁邊的座椅,盡量保持平衡。
于心木實在不想多說話,畢竟因為蘇云就在這節(jié)車廂里。在他的心里,如果一個重要的人存在一個空間里,要么自己積極的表現(xiàn),要么就是默不作聲,這些取決于兩人之間的感情聯(lián)系,如果是甜蜜期,那就是前者,如果是冷淡期,那就是后者,于心木寧愿自己哪怕再小的一點行為舉止都想隱藏起來,不被她察覺。
行車過程中,徐愛莎他們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相干的事,而于心木盡量不去言語,通過面部表情進行附和。好不容易要下車了,于心木直接擠過人群,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就下去了。
于心木下了車,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水龍頭跟前洗了個臉,順便灌了幾口涼水。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雖然背包里有水,可他一時間好像是忘了,亦或是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以前就是這么干,現(xiàn)在只是遵從歷史。
“打個電話!”于心木一路上都在考慮這個事,現(xiàn)在只是履行。
“喂!你好!”一個妙齡少女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把茶幾上的電話接通又坐在沙發(fā)上,姿勢很隨意。
“好個毛!”于心木倒是不管她是什么人。
“哪位?”洪葉有點疑惑。
“我天!”于心木本來興高采烈的興致一下子丟了一半。
“不說我掛了!”洪葉其實已經(jīng)聽出是于心木的聲音了,故意玩樂一下。
“掛吧,你先!”
“你打錯了吧,你掛!”洪葉還繼續(xù)調(diào)皮一下。
“女士優(yōu)先!”于心木從語氣里聽出了一些心情。
“男女平等,你先!”
“禮讓,是華夏文明的傳承!”于心木說話腦回路還是很大的。
“再不說,真掛了??!”洪葉用了一種特別調(diào)皮的口氣,聽起來很酥。
“唉,服了,服了!”于心木嘆了一口氣。
“掛了噢!”洪葉這次的口氣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祈求,讓人感覺就是,趕緊招了吧。
“我!”于心木慫了。
“我,是誰啊?”
“洪老板”
“我不是洪老板啊?你是不是打錯了?!焙槿~好不容易逮到欺負于心木的機會,不能這么輕易松手。
“唉,你放假了嗎?”于心木有點無語,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放了啊,昨天就回來了?”
“在家?”
“嗯!對了,你是誰???”
“家里就你一個?你爸你媽呢?”于心木也懶得搭理那個問題。
“目前是,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還以為你要來呢?你誰啊?”洪葉起身從冰箱拿了一瓶橙汁。
“我瘋了,連路費都沒有,去干嘛?你再喝啥?”
“毒藥!”洪葉差點嗆著,這點聲音居然被他聽到了,耳朵真厲害。
“那你少喝點,給我留點!”于心木倒不是耳朵好使,而是自己很細思極恐。
“你不怕毒死你?”洪葉也就放開了,大口喝了幾口。
“有你墊背,不怕!你在我前面探路?。 ?p> “我才不呢,你得先死!對了,趕緊說,你誰啊?”
“行,怎么都行,反正喝之前記得打開瓶蓋?。 ?p> “廢話!”洪葉知道是廢話,可就是覺得有意思,可能這就是于心木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好了,不說了,沒錢了!”
“你還沒說你是誰啊!”洪葉有點意猶未盡,還想問問他點其他事。
“算了,不知道也是上天安排!”于心木盡是胡扯。
“那你別打錯了?。∠麓??!?p> “不會!拜拜!”于心木趕緊掛了電話,剛好九毛,長途三毛一分鐘。
“??!拜拜!”洪葉話還沒說,電話已經(jīng)斷線沒了聲音。
洪葉有點不舍的把手機丟在茶幾上,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蛇@一切都是于心木一直的做事風(fēng)格,不拖拉。她還想問問其他的,或者多聊聊也好啊。
于心木也是沒辦法啊,長途加漫游電話費老貴了,他知道廢話說的多了,就費電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