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從來都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都只有一個伴侶,這是狼的習(xí)性。
郎青青與丈夫還有兩個孩子,本就是有城西的樹林里生活的,因此地靈氣充足,他們活的年歲比普通的狼來得長一點,但也不至于成精了。
李家少爺為人嗜血,喜愛捕獵,城西這片樹林儼然成為他的私人獵場,生活在這里的動物都清楚,看見李家的隊伍,躲就對了。
那一天,風(fēng)和日麗,秋風(fēng)送爽,天氣特別好,青青和丈夫帶著倆孩子出去捕食,孩子開始長大,總是要教會他們獨立。
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突然三只齜牙咧嘴的獵犬堵住他們的去路,獵犬與青青夫妻倆的體型差不多,如果沒有帶著兩只小狼,他們憑著對這片樹林的熟悉,全身而退應(yīng)該沒問題。
可是,兩只幼狼年紀(jì)還少,面對充滿敵意的獵犬,雖然模仿著爹娘的防御狀態(tài),但心里還是恐懼。
一聲哨子聲,獵犬接收到主人的命令,沖散狼群,方便主人狩獵。馬蹄聲從遠到近,李家的狩獵正式開始。
落單的幼狼很快就被李家少爺?shù)募渲校嗲嘞刖?,丈夫卻看到孩子們已經(jīng)沒了氣息,不愿妻子再去涉險,趕緊催促她離開。
他們在箭雨之下沖出重圍,去到樹林深處的老榕樹下,但即將再次被圍堵,青青的丈夫看著獵犬快要趕到,趕緊把青青踢到樹根下的洞穴里,催促她躲深一點,他自己擋在洞口,任憑多少箭躲到身上,也不松開咬著樹根的利齒和利爪,直到血已流干,生命消逝也不放棄守護他此生唯一的愛。
“今天也殺得夠多了,回去吧。”李家少爺雖然不忿走掉了一只狼,原本還打算弄一件狼毛的斗蓬給爹,現(xiàn)在只有兩只小的,只能做個帽子。
“走!”李家少爺帶著隨從和獵犬離開樹林。
他們走遠后,青青從洞中爬出來,看著丈夫慘死,悲從中來,一陣?yán)呛肯蛟露稹?p> 突然夜空中劃最一顆流星,向青青方向而來,越來越近,把青青砸暈了。
當(dāng)青青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化作人身,成為一個姑娘的模樣。
青青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她只知道,她現(xiàn)在可以去報仇了,定要讓李家血債血償。
她好好埋葬了丈夫后,偷偷到城中觀察,她從未到過人類居住的地方,她需要學(xué)習(xí)當(dāng)個正常人,再好好計劃如何復(fù)仇。
可是她每天還是回到樹林里睡覺,幾天下來雖然學(xué)習(xí)了幾句人話,但是還不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融入百姓之中,復(fù)仇的方法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可這一天,機會來了。
李家少爺再次來到城西的樹林狩獵,這一次不一樣,他獵到了一個少女,他射的箭誤中了她,她昏倒前看他的一眼,他決定救她回去醫(yī)治。
因為那一眼,野性難馴,像是野狼的眼神,孤傲,不馴,充滿提防。
這眼神激起他狩獵的欲望。
從這一天起,李府多了一個叫青青的姑娘,少爺對她寵愛萬分,但青青姑娘從不給少爺好臉色看,也不讓人近身。
可是李家少爺對青青的喜愛之情越來越深,縱然青青來歷不明,但李家少爺堅持要娶她,李老爺也只好準(zhǔn)了,雖然那時間青青還沒答應(yīng)婚事。
終于有一個月后,青青答應(yīng)下嫁,李家少爺在女兒節(jié)的為一天,大宴親朋,把青青娶進門。
婚后第二天就是女兒節(jié),晚上驚動全鎮(zhèn)的百鬼夜行給青青帶來了最好的機會。
百鬼嚇得整個李府的人都心驚膽顫,連李府養(yǎng)的獵犬都被青青下藥輕易放倒。
青青先將李府所有人用迷藥放倒,再將他們一個個用她的狼爪開膛破肚,她丈夫和兩個兒子受的苦,她要李府每一個人感受一次。
被利爪劃破肚皮的痛,縱然中了迷藥都能讓此人生生痛醒,卻手腳無力的,只能看著平常不說話的少夫人像個無情的修羅,一下一下用手上的利爪把他的肚皮切開,把內(nèi)臟腸子都掏出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逐漸消逝。
李家少爺這罪??禍?zhǔn)?,她不會讓他死得那么容易?p> 李家少爺是最后一個,青青將他綁在他平常最喜歡的椅子上,喚醒了他。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滿身是血的青青站在他面前,兩手的利爪污上鮮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妖異。
“青青,你沒事吧?快放開我?!?p> “到這個時候,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青青臉上揚起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很美,美得令他覺得他要失去她了。
“青青??”
“你別叫我!”青青突然激動起來,她從懷中拿出一頂狼毛帽子。“你還記得這頂帽子是怎么來的嗎?”
“是兩只我獵到的幼狼做的??嗯??”他抬頭看著穿過他身體的利爪,難以置信的看著青青。
“那你記得我嗎?”青青強忍著眼淚,把手上的利爪抽出來,血濺了她一身。
青青注視李家少爺?shù)难劬ν蝗蛔兓乩茄郏瑖樀盟肫饋碜约嚎吹竭^這雙眼,眼前的她與獵狼那天母娘欲回頭救子的眼睛重疊了。
“你??是那只母狼?”
“你殺我丈夫親兒,我今天也要你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鼻嗲嘣僖岳澠扑男靥乓恢钡礁共俊?p> 李家少爺不知何時手中拿到了匕首,乘著她攻擊的時候,準(zhǔn)確的把匕首插進她的腰側(cè),整柄匕首沒入再抽出來,大量血液噴出。
疼痛使青青發(fā)狂的把他的身體抓得血肉模糊,直至沒了氣息,她定睛一看,不止腸子被掏,連心臟都被掏出來。
她按著腰側(cè)的傷口,看向天邊剛升起的陽光,眼睛已經(jīng)有點無法聚焦,她一步一步的走出這個尸橫遍野的地方,站在李府的大門外,她在這一個多月,第一次感到了一絲放松,一絲喜悅。
她終于可以去陪伴她的家人。
城中沒有人注意到一只受傷的狼從城東跑到城西。
她來到了老榕樹下,本打算把自己埋到丈夫的旁邊,卻因傷重不支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