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東北方的云霧深處,仙山重重之上有座殿宇巍峨聳立,雕梁畫棟。
一白衣女子一手撐頭,側(cè)身躺倒在廊道欄桿之上,任憑山風(fēng)帶動衣袂翻飛,她自穩(wěn)穩(wěn)的臥在這處寸余寬的欄桿上,懶散的看著遠處云海翻涌,近處靈花異草爭奇斗艷,好不自在。
白衣女子眉目如畫,眼如寒星,模樣生的便是在這絕色遍地的天界里,也依然屬于絕頂之色。但白衣女子卻自帶一種寒冽之氣,如刃如霜,氣勢凌厲,似乎靠得太近便會被其割傷一般,同其他天界仙子尤為不同。
“喲,我們天界大名鼎鼎的玄儀上神,萬兵之主的劍祖又在這里無所事事呢?”
忽地一陣風(fēng)翻涌而來,帶動著廊下靈花異草一陣東搖西擺,一道火紅的身影伴著一聲調(diào)侃,突兀的出現(xiàn)在白衣女子的面前。
瞟了一眼面前名為流火風(fēng)華絕代身著紅色仙衣的男人,白衣女子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之前靜止不動猶如寒冰一般的高冷神女,在頃刻間便變得極為接地氣。
“你這頭狐貍又來我這蹭吃蹭喝?”
“什么叫蹭吃蹭喝呀,在你心里我便是這般無賴嗎?”說話間流火出現(xiàn)在白衣女子身旁的廊道處,也面對著廊外坐在欄桿上,伸手招出一柄冰壺,遞給白衣女子,“吶,我這次來可是帶了好東西的,可別總說我到你這里只是蹭吃蹭喝?!?p> 玄儀接過冰壺順勢也坐起來,背靠著廊柱打開壺蓋輕嗅了下,微微挑眉看著流火。
“惑仙?”
“果然是比酒神更像酒神的劍祖大人,輕輕一嗅便知道這是什么酒?!绷骰饘χx一臉贊嘆的拍了拍手,那模樣卻著實夸張。
再次賞了流火一個白眼,“少在這里貧,帶這么貴重的神釀來莫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圖?!碧趾攘艘豢诨笙?,玄儀的星眸陶醉的微瞇起來,清冷之色淡去帶出一絲嫵媚之感。
“我能有什么企圖啊,好不容易弄來個好東西,第一個就想起你,顛顛的給你送過來,還被你誤解,唉,都說做人難,哪知道做神仙也這么難,我怎么這么慘吶。”說著流火還抬手輕拭了拭眼角,擦拭著那不存在的淚水,一副好不傷心的樣子。
“行了,別給我在這里演了,我還不知道你?!庇趾攘艘豢诨笙?,玄儀舒心的贊嘆一聲,“好酒!”
惑仙在整個天界都是首屈一指的神釀,首先它的釀造材料極為貴重,其中一味主材醉仙果更是千年才成熟,而醉仙果樹極難生長,不僅需要在仙靈濃郁的福地,還需要精心用靈泉日日澆灌呵護方能結(jié)果,可想而知若不是極其有心之人,這等嬌慣的靈植,就為了釀造惑仙釀,誰能侍弄。其次天界眾神仙由于修煉無盡歲月的原由,普通酒水已不能使他們醉倒,而這惑仙釀便是這天界唯一能讓神仙也醉得不省人事的神釀,故而其名才為“惑仙”,便是連神仙也能迷惑之意。
如此一壺難求的神釀,也便是那極其好酒的酒神才有那精力日日照顧醉仙果樹,只為求那幾棵果實。而平日里釀造好的成酒,酒神那老小子根本就不舍得拿出來,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連自己都舍不得喝,還怎么可能給別人喝?
“如此好酒,可惜也未能令我一醉?!甭肺吨笙?,玄儀可惜的嘆了一聲。
她好酒也能喝酒,也許是體質(zhì)特殊,能醉倒眾多神仙的惑仙卻只能令她有些迷醉,卻不能讓她完全醉倒過去,自天地初始她便存在,而未能得嘗一醉也實屬一種遺憾。
看著玄儀自在的喝著酒,流火也靠在廊柱上,隨意問道:“你每日便在此處無所事事,也不說到下界去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