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歸期
陳建國一早便送來了早餐,馬逸連忙問:“村長回來了嗎?”
“還沒呢,回來我一定通知你,放心吧?!?p> “那麻煩你了?!?p> 由于昨夜劉航和馬逸在雕像前站了許久,涼風(fēng)侵體,使得兩人有些輕微的感冒,有些貪睡,頭腦還暈暈的。所以一整天兩人便躲在了被窩里,一覺接著一覺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天。
在此期間,兩位警告已經(jīng)出去調(diào)查了。
全村共有186人,只有21人符合高警官的猜想,不過其中與宋翡相識的,不讓她產(chǎn)生防范之心的只有四人,這四人與她是發(fā)小,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可當(dāng)天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高警官對比煩惱不已,所以一直忙著調(diào)查四人不在場證明的漏洞。
馬逸睡得很憨。劉航卻有些輾轉(zhuǎn)難眠,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既真實又虛無。他好像看到了宋翡的背影,黑發(fā)及腰,邁著輕快活潑的步伐,手中搖晃著野花,不一會兒,花香便彌漫開來。接著,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就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他開始拼命尋找,可還是什么都沒有。
接著畫面一轉(zhuǎn),雕像,荒屋,房子三個場景來回轉(zhuǎn)變,每一個場景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如屠宰場一般。
他聽到了一種很空虛的聲音,它好像在笑。他有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卻找不到那雙黑色的的眼睛。漸漸地,他沉睡過去了。
當(dāng)他清醒后,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在夢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身體反倒更沉重了很多,偶爾會輕咳兩聲。
午飯過后,劉航和馬逸便來到了村長家,因為陳建國已經(jīng)跟兩位警官四處走訪了,一時找不到他,只好親自前來了。
王耀祖的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村長?村長?”馬逸呼喊著。
“看來還沒回來……我們先回去吧。”說完,他輕咳了兩聲。
“只能這樣了……我們晚點(diǎn)再過來吧……你沒事吧,要不我們?nèi)カF醫(yī)那拿點(diǎn)藥吧?!?p> “獸醫(yī)!你這是想讓我快點(diǎn)去下面報道嗎?”
“這樣難受還能開玩笑,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沒啥事!”
兩人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晚飯過后,兩人又一次來到了王耀祖的家中,房屋和天地混為一體,在黑幕下完全看不清具體的建筑物。不時還有奇怪的聲音圍繞在耳邊。
劉航突然驚叫了起來?!袄鲜?!那么大的老鼠!”
“這不是很正常啊,村長家有糧倉,自然老鼠比較多了?!?p> “我的天,那也太大個頭了吧。”
“大男人還怕老鼠!哈哈,老鼠!”話畢,馬逸將他剛才的驚訝表情演示了一遍。
他并沒有與馬逸爭辯,轉(zhuǎn)頭走出了大門外。
兩人剛回到接待室,陳建國和兩位警官便推門而入。
一進(jìn)門,馬逸便問陳建國?!案贝彘L,村長怎么還沒有回來呀?”
“正常應(yīng)該回來了啊,可能遇到其它的事情耽擱了吧?!彼吹今R逸一臉著急的神情,建議說,“這樣吧,我派人去鄰村看看,明天給你們消息。”
“好的,麻煩您了?!?p> 因為高警官的盛情邀請,所以陳建國就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共進(jìn)晚餐了。不知,他是不是行事小心翼翼久了,甚至吃起飯來也頗謹(jǐn)慎,生怕跟別人同時夾到一塊兒食物一樣。
劉航越看他的吃相,越覺得奇怪,干脆將視線落在餐桌上。
“副村長,村長經(jīng)常外出嗎?”
陳建國偏著頭,想了一會兒說:“一個月一次吧……每次回來都很高興,有的時候還會帶回來一些糖果給村里的孩子們。”
“村長家很多錢嗎?”
陳建國輕笑了一聲?!芭c我們相比,那是自然。”
“那村長家的田地一定很多了?”
“???他家沒田地?!?p> 劉航和馬逸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馬逸接著問:“那他的錢都是哪來的?”
“這誰能知道啊……這邊那么偏僻,村長一官獨(dú)大,有什么是不能做的。”陳建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急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村長自己有自己的賺錢方法。”
陳建國的話令劉航和馬逸一頭霧水,到底他想表達(dá)什么?
馬逸沉不住氣說道:“感覺您知道很多事情?!?p> 他抿嘴一笑?!拔夷苤朗裁?,小兄弟你想多了?!?p> 他的話聽上去很奇怪,令人有種錯覺,認(rèn)為他知道村子里的所有事情,但他又只字未提。
馬逸連續(xù)的發(fā)問使陳建國坐立難安,他便以家中有事先離開了。他離開后,高警官開口說:“你們對村長很感興趣啊,難道他有嫌疑?他不會跑了吧?”
馬逸撓了撓頭。
“老弟,你說句話啊。”
劉航看了一眼高警官,然后開口說:“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其他的意思?!?p> “那就好?!?p> “案子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高警官吸了吸鼻子?!翱梢哉f毫無進(jìn)展……村民的證詞都表明這四個人和死者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甚至都沒鬧過矛盾,還約定三年后,一同去外面看看,根本就沒有作案的動機(jī),我呢,還查了一下五家過往的事情,確實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老實人……如果硬要算動機(jī),倒是有一個,那就是馮紹華。他很喜歡宋翡,但只有郎有情而已……”
“所以你懷疑馮什么那個人?”馬逸問道。
“馮紹華?!?p> 劉航插話問:“那這個人跟王程的關(guān)系怎么樣?”
“得虧我多問了一嘴……陌生人而已,沒有沖突……你是覺得這兩起案件有聯(lián)系對嗎,難道是同一人所為?”
劉航解釋說:“有可能……如果說馮紹華是兇手,那他可以選擇任何一天動手,沒必要非得選擇我們?nèi)ニ昔浼夷翘熳鲞@種事情?!?p> 高警官連連點(diǎn)頭,對劉航的說法表示贊同。
馬逸突然間發(fā)表了自己的觀點(diǎn)?!白詺?,絕對是自殺!”
其余三人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眼神里流露出無語的神情。
“唉……你們怎么不相信我呢!既然沒有嫌疑人,那不就是自殺嘛,真搞不懂你們還在研究什么!”說完,馬逸將一塊兒里脊塞進(jìn)了嘴里。
“你知道有個電視劇叫《糊涂偵探》嗎?”劉航問他。
“沒看過……不過聽這名字就不靠譜?!?p> “你說對了,就是不靠譜。偵探身邊的那個小跟班更不靠譜,無論是什么案件,他都說是自殺?!?p> “你怎么就知道他推理的有問題呢!我覺得任何的殺人手法都可以用自殺的方法呈現(xiàn)出來。”
“所以啊,那個呆瓜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馬逸很容易就聽出了他話中的貶義。“你才是呆瓜!”
其余三人大笑了兩聲。
晚餐結(jié)束后,四人圍坐在一起,兩位警官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與他們一起分析案情。
“首先是王程的案件……我覺得是雨前被殺的……”
劉航打斷了他的話。“是這樣的高警官……我們推測他是雨后被殺的,而且我懷疑宋翡就是兇手!”
“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所以一直沒說?!?p> 高警官滿臉愕然,甚至語無倫次起來?!斑@……可是她……不對……那你是……那現(xiàn)在是……”
然后,氣氛便安靜下來了。
原本高警官有明確的調(diào)查方向,但聽了劉航的話之后,他完全迷茫了,甚至開始懷疑劉航是老天特地派他來攪局的。不過,以劉航的推理來看,確實很有道理,不論是葉子還是尸體的情況、現(xiàn)場的情況都很合情合理,所以他還是選擇相信劉航的話。
高警官突然打破了安靜?!拔彝蝗挥袀€猜想。”
三人向他投遞過來目光。
他繼續(xù)說:“她會不會畏罪自殺了?”
劉航搖了搖頭?!皯?yīng)該不會,當(dāng)天她跟我們還有說有笑的?!?p> 馬逸附和這說:“對,她當(dāng)時還跟我開玩笑呢!”
“那要是這樣的話,就得從她跟王程之間的聯(lián)系入手了……明天我們?nèi)ム彺鍐枂柾醭痰哪切┡笥眩M麜芯€索?!?p>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便躺下休息了。
劉航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了,可事情的真相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便覺得心里很不安,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等抓到殺害宋翡的兇手在離開。
第二天一早,兩位警官便趕往了鄰村。劉航和馬逸便去看望宋父親了。
宋父親看到兩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盡管他想將自己的悲痛隱藏起來,倒是全白的頭發(fā)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快嘗嘗,我說的好茶?!?p> 劉航和馬逸只感覺索然無味,但還是說著,“好喝?!?p> 劉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了一個問題。“您知道宋翡與誰結(jié)怨了嗎?或者,您覺得會是誰做的?!?p> 宋父親表情很淡然。“一切都是詛咒,對,詛咒,這孩子命苦?。 ?p> 一聽他這么說,劉航便不好意思繼續(xù)問下去了。兩人待到晌午,便回去了。
兩人剛在餐桌旁坐了下來,陳建國便慌忙的趕來了。
“鄰村的人說當(dāng)天傍晚村長便回來了。”說完,他額頭上的汗珠滴落了下來。
兩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生起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