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雨(1)
“啊啦呀……咚咚噠……”
一陣令人不安的聲音傳進(jìn)兩人的耳朵里。兩人迷迷糊糊坐起身，向窗外望去。
此時，整個村莊只剩下了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其它的顏色。兩人剛想躺下，剛剛的奇怪的身音又傳到了耳畔。
兩人穿好衣服，摸著黑，走出了房間，接著，兩人尋著身音來源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束火光直直的通向空中，小火苗隨著狂風(fēng)左右搖擺著，擺弄著妖媚的身姿。村民們站在篝火的周圍。一位穿著怪異，滿身佩戴飾品的女子在篝火附近唱跳著，嘴里哼著奇怪的語言，跳著奇怪的舞蹈，透過火光能看到她藏在黑色面紗下的詭異妝容，飾品隨著她舞動的頻率發(fā)出刺耳且有規(guī)律的聲響。
馬逸看到這一幕，手心冒出了虛汗?！斑@是祭典嗎……我們不會有生命危險(xiǎn)吧！”
劉航也感覺到一絲不安?！澳窃蹅兣馨??！?p>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馬逸苦笑了兩聲。
劉航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搖了搖頭?！暗降装l(fā)生什么事了？”
“誰知道了，但看上去不太妙啊……誒……你看?！?p> 劉航順著馬逸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屠夫宰殺了一些家禽，將家禽的血遞給了王耀祖，他接過裝滿血的大碗，將大碗放在了祭臺上，祭臺上擺放了豬頭、牛頭、羊頭。
待戴面紗的女人停止動作，王耀祖將血緩緩的倒在了地面上，與此同時，村民們將口袋里的饅頭扔進(jìn)了篝火里?；鹧娴母叨韧蝗唤档土?，但不久后，又增加了高度，有種沖破云霄的既視感。
“劉航，我害怕。”馬逸拉著劉航的手臂，躲在劉航的身后，言語中透露出恐懼感。
劉航安慰著他?！皼]事，我會保護(hù)你的?！?p> 兩人神情對望了一眼，感覺有一絲詭異的氣氛圍繞在周圍，馬逸便急忙的松開了手，劉航輕咳了幾聲，緩解著尷尬的局面。
祭典還在持續(xù)的進(jìn)行著，不知何時才會結(jié)束，天色越來越黑，不知這場雨會何時才來。
王耀祖將手中的物品扔在了大碗中，然后添滿了水，但劉航和馬逸距離的比較遠(yuǎn)，并不知道那是水，還是什么其它類似與水的液體。然后，大碗便在村民們的手中傳遞起來了。
“這是什么東西啊，怎么就喝下去了？”說完，馬逸做了一個干嘔的動作。
劉航也一臉嫌棄的表情。“不會是童子尿吧！”
馬逸瞪圓了眼睛?！霸蹅兓厝グ伞！?p> 劉航示意他小點(diǎn)聲，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他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期間，戴面紗的女人嘴里一直哼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咒語”，像是真能與“神仙”互通心事一般。大碗在村民間傳遞一周后，落在了女人的心里，女人將大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從兜里取出一個瓶子，將瓶子里的東西倒在了大碗碎落的位置上，接著，升起了一股煙絲。
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后，女人盤腿坐在一個圓臺上，看上去應(yīng)該是圓木凳之類的物品。接著，女人將自己裹在黑色的披風(fēng)之內(nèi)，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去如同一個等待獵物的蝙蝠。不久后，女人站起身，抓了一把什么東西扔進(jìn)了篝火中。整個祭典才算結(jié)束了。
結(jié)束后，王耀祖和女人說了幾句，她便離開了。
村民們并沒有離開的想法，站在篝火的周圍，跪地祈福，看上去十分虔誠。
一聲巨雷從天而降，有些村民生怕將有暴雨來襲，急忙站起身離開了，但有些村民依然跪在地上，時不時的將饅頭扔進(jìn)篝火里。
火焰的氣勢越來越低，柴火由黑色轉(zhuǎn)變成了紅色，偶爾迸濺出碎小的火星子。
等村民們?nèi)侩x開后，馬逸開口說：“我們也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王耀祖，讓他幫我們準(zhǔn)備馬車，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p> 劉航左右望了望，仔細(xì)觀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后，便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篝火處。馬逸跟在他的身后，替他觀察著身后的狀況。
“你在找什么？即使有什么，都被燒沒了。”
劉航撿起一個枯樹枝，在篝火里仔細(xì)翻找著。
“這是什么？”馬逸問。
劉航撿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借著悄悄的火光，拿近看了看?！斑@是饅頭吧！”
馬逸將它一分為二，捏了一小指的白色部分，放進(jìn)了嘴中?！班?，饅頭，有點(diǎn)淡淡的甜味……別說，還挺好吃的?！?p> “甜味？”
“對啊，不信你嘗嘗?！?p> 劉航也捏了一小塊放在了嘴里。“你是餓了吧……我怎么沒吃出甜味。”
此時，馬逸的肚子發(fā)出了饑餓的叫聲。
劉航偷笑了兩聲。接著，視線就被其它的物品吸引住了?！澳憧催@饅頭，做的可真精致啊！”
馬逸將饅頭的外皮剝掉，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當(dāng)看到劉航手中沒有被火燒的饅頭，露出了驚嘆的神情?！斑@上面畫的是什么……人嗎？”
“好像是?！?p> “好像是奴隸吧，你看……有腳鏈，還有手銬，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瘪R逸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撿起了一個饅頭?！澳憧催@個……好像是個少女。”
劉航又撿起了一個饅頭，畫的是襁褓中的嬰兒。
馬逸撓了撓頭?！斑@是什么意思……是在為面神送祭品嗎？又是女人，又是仆人，又是嬰兒的，還好不是活生生的人?！?p> “否則咱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p> 兩人在火焰周圍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沒有找到什么有價(jià)值的東西。接著，兩人來到了祭臺。
劉航拿起祭臺上的雞腿吃了起來?！胞u過的雞腿。”
馬逸一直盯著豬頭，并沒有注意到劉航的舉動，便問：“你怎么知道？”
“嗯……好吃?！?p> 聽完他的話，馬逸急忙的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只雞腿吃了起來，相比之下，劉航的吃相略微有些難看。
兩人四周查看了一番，竟無一所獲，狂風(fēng)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兩人只覺得有些惡心，便離開了。離開之前，兩人拿走了大部分鹵味和水果。
接待室。
兩人看了一場詭異的祭典后瞬間失去了困意，一邊吃著鹵味，一邊閑談。
“我們明天去找宋翡吧，偷偷跟她打聽一下祭典的事?！?p> 馬逸吃了一口蘋果?！昂冒?，順便混一頓早飯?！?p> “我看行……宋爸爸的廚藝太好了。你好好跟他學(xué)學(xué)，哪怕學(xué)成一分，做飯就不會那么難吃了?！?p> “難吃……偷吃我的啤酒鴨、毛血旺、西紅柿雞蛋面、麻婆豆腐、青椒肉絲等等……的是誰呀？”馬逸說了好多個等等。
“那誰知道了，你家還真不安全，總是進(jìn)小偷呢！”
“對啊，所以我考慮換把鎖。”
聽完他的話，劉航立刻遞給他一杯水?！澳埡人??！?p> 馬逸不搭理他。
劉航放下水杯，拿起了一個鴨腿。“您請先吃?！?p> 馬逸傲嬌的接過后，故作美味的姿態(tài)。劉航舔了舔嘴唇，因?yàn)槟鞘亲詈笠粋€鴨腿，所以他只能望眼欲穿了。
兩人飽餐后，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兩人起身去了宋翡家。
宋翡正提著竹籃向外走，看到兩人走來，便先開口說：“你們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們呢?！?p> 兩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劉航問：“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沒事啊，只是想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p> 三人走進(jìn)屋中。宋翡將自己親手做的面食和蛋湯端到兩人的面前。兩人紛紛贊嘆不已。
劉航和馬逸互相看了一眼，便開口問：“昨天晚上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你說的應(yīng)該是祭典吧！”
“祭典？”馬逸裝作第一次聽說的樣子，劉航也裝作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對啊?！彼桓碧煺鏌o邪的模樣，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兩人?！罢f是為了平息面神的怒火。”
“還是因?yàn)楦虻氖虑閱?？?p> “不全是……是因?yàn)槊嫔駴]有接受我們今年的祭拜?！?p> “這是什么意思？”
“請神會那天的祭品，面神不喜歡，所以退了回來?！?p> “退了回來？”
“對啊……以前祭品在第二天便消失了，但昨天祭品又出現(xiàn)了……祭品的制作方法只有我和其他幾個女子知道，所以祭品的出現(xiàn)絕對是神的旨意，非人為可以控制的……還有，我覺得，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因?yàn)榇迕駛兌颊J(rèn)為此次的禍端是由你們引起的，所以……”
“謝謝關(guān)心……我們也在等村長的消息，不知什么時候馬車才能上山。”
“對了，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們是做什么的呢！”宋翡問道。
劉航和馬逸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馬逸回答說：“上次你問過我們了，你忘了？”
“是嗎……我不記得了?！?p> “我們是旅游達(dá)人?！?p> 宋翡笑了笑，但馬逸總覺得笑容略有些僵硬。
“我去給你們添碗湯。”說完，宋翡就離開了。
劉航和馬逸專注著品嘗她的手藝，并沒有注意到宋翡側(cè)著頭投遞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