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臣在!”一位五六十年紀大小的男人登時就小跑著趕了過來:“四王子,您喚臣過來可有何吩咐?”
“您便是這制香人嗎?魔主的穩(wěn)靈香可是您親手所制?”青沫張嘴便問。
這制香人看了看青沫,也不知該不該回答,抬眼看了看何焱,何焱立刻叮嚀:“姑娘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姑娘問的就是我要問的?!?p> “是?!敝葡闳它c頭稱道,又說:“姑娘,魔主的香都是鄙人親手所制,不敢假手他人?!?p> “那先生可否拿了材料給小女聞聞?小女有個疑惑,還得勞煩先生?!鼻嗄?。
“是,四王子,姑娘稍等,鄙人這就去拿?!?p> 不待制香人拿齊材料,青沫就迫不及待的一一拿起,聞過又放下。眉頭皺的緊緊的,何焱莫名想抬手撫平,又覺得朗朗男兒怎可有如此想法,也太娘了。
何焱胡思亂想間,青沫已經(jīng)聞過所有材料,自言自語道:“不對,沒有一味是那個味道。先生,您現(xiàn)在有制好的穩(wěn)靈香嗎?可否給小女一支?”
制香人立刻又回身去拿,拿來就回:“姑娘這是鄙人剛剛制好的香,還未來得及裝盒,香味最是純正,您這是要尋什么味道嗎?”
青沫接過,輕輕燃起這支香,用小手搖了搖煙氣,立刻否定:“不對,不是這個味道?!鞭D(zhuǎn)身拉起何焱的左手,福了福身:“今日叨擾先生了,現(xiàn)下可以確定,小女的疑惑跟先生的香沒有關(guān)系,多謝先生,我們這就先走了,還望先生替我們保密,噓!”
制香人看著青沫孩子氣的一噓,頓時覺得,孩子們的世界,我已不懂,這玩鬧間都要裝似大人一般,現(xiàn)在的孩子都這么成熟了嗎。拱了拱手,送了兩個小家伙出了香室。
剛轉(zhuǎn)過彎,何焱就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做什么?”青沫也不瞞他:“還記得我遇刺那天嗎?”何焱點點頭,青沫接著說:“那個小娥離我很近,她身上有一股香味,非常淡,但是很奇怪,跟日常遇到過的熏香無一相似,伯父跟爹爹審?fù)晁_定她是人族,我以為那香是人族特有,那我沒見過也是應(yīng)當??墒墙駜涸谀У顣?,我竟然在那盛家姑娘身上也聞到了此香的味道,這盛家有名就是有名在他是我靈族特赦,方便他盛家于這魔域流通我靈族貨物,那怎會有人族的香?且這人族物品靈力稀少,向來不是我靈魔二族能入眼的?!?p> 何焱一臉不知所云,瞪著個眼睛說:“為何我什么都沒有聞到?今日我比你離那盛家姑娘還近,除了房內(nèi)剩下的穩(wěn)靈香的味道,什么味道都沒有聞到啊。”
青沫也愣住:“你竟然什么也沒聞到?”何焱確認的點點頭,青沫想了想,畢竟自己是個外人,也不好著手去問書房前的侍衛(wèi)和婢女們,這事怕是一時半會沒有進展,算了,先盯著塵姨吧,不確定塵姨莫名的病,還是不怎么放心的。
青沫搖搖頭,就對何焱道:“走吧,回魔殿,近日我們就多陪陪她,省得她又胡思亂想?!?p> 一眨眼一月就過去了,竟是風平浪靜的,一點事也沒發(fā)生,甚至于魔主跟魔后之間的感情也像是并未有過誤會一般??墒沁@青沫心里,總覺得這是出大事之前的平靜。
黑市很快就整理好,可是這刺傷青沫的明器,竟然是一點也查不出是哪里流通出來的,好似憑空出現(xiàn)的,并未被登記造冊過。
兩個孩子畢竟是心性貪玩,沒事就兩人同行,騎著青鸞鳥往魔域森林玩,青沫仗著自己修為歸零,光明正大就坐樹枝上看著何焱打打低級的小獸拿回魔殿找廚子烹了,或者尋個地勢稍高的草窩,躺著吹山風,一睡一下午。
這天如常日一樣,兩個孩子又在魔殿待不住了,便騎上青鸞往魔域森林飛去。仍舊是何焱打獵,青沫坐樹上看,可漸漸的,前往兩個人這邊的魔獸等階就有了變化,一開始如往常一般,是低階小獸,何焱隨便打兩下就可以制服,沒一會,就有中階魔獸跑來,二人只當是偶爾跑錯地域,可當中階魔獸變多,甚至有高階魔獸出現(xiàn)的時候,事情就不對了。二人不敢應(yīng)戰(zhàn),立刻秉行打不過就跑原則,騎上青鸞抱著腦袋就跑…
人背起來真的是怎么樣做都是倒霉,二人起飛沒多久,就從地面跟著飛起一只高階飛禽,緊緊的隨著青鸞身后就追了過來。青鸞從小就在狐府馴養(yǎng),失了野性,見了真正的魔獸,立刻亂了方寸,一味的躲避,還是被飛禽一爪擒住青鸞尾羽,眼看飛禽喙就要啄到他們,何焱手起刀落,青鸞尾羽立刻斷成兩半,而兩個人,一只鳥則徹底失去平衡,在魔域森林里橫沖直撞,最后一頭撞到一個崖壁,沖勢太猛,竟把崖壁撞破又滾了進去,滾了一段距離才徹底停了下來。
“嗯…疼…”醒來以后青沫直覺得自己渾身骨頭怕是全斷了,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自己到底是多倒霉,先是莫名遇刺,又斷尾,沒了修為,現(xiàn)下又不知道人滾到哪個地方,更像是徹底斷了全身骨頭,這后背冒冷氣的感覺,莫非衣服也…
緩了一會,青沫試著動了動身體,終于沒那么疼了,好歹自己能坐起來了,立刻準備摸黑找何焱和青鸞。剛一伸手才發(fā)現(xiàn),何焱就在自己旁邊,戳了戳他,也沒動靜,青沫頓時慌了,莫不是死了?這么不經(jīng)撞嗎?青沫順著何焱胳膊一路摸到鼻下探了探,不禁感慨:“幸好,還有氣?!?p> 這何焱是沒死,但是這么久都沒醒,怕是有傷在身,偏偏這洞內(nèi)漆黑一片,青沫正發(fā)愁如何是好,忽的想起,這何焱身上有個芥子囊,里面好像有火石,想到便伸手在何焱衣襟里摸來摸去。
何焱不是疼醒的,而是被兩只一點也不客氣的手摸醒的,登時一頓尷尬,不知道是要真醒過來,還是假裝還在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