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方才還萬里無云的朗天忽然陰沉了些,風(fēng)也刮了起來。
蘇贏同公孫琦出門時(shí),見她衣衫單薄,臉色沉了些,不動(dòng)聲色地?cái)堊∷募绨?,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公孫琦微瞥了眼輕紗中的面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掙扎了一下,只一瞬便安靜下來,因?yàn)樗吹讲贿h(yuǎn)處牧月攙著華音雅,正朝他們走來。
牧月說了句小心臺(tái)階,抬頭就看到公孫琦和蘇贏,于是道:“五皇子,五皇妃?!?p> 蘇贏瞥了華音雅一眼,朝牧月笑道:“想來榮親王也是應(yīng)了二哥的邀請(qǐng)?!?p> “二皇子盛情難卻,牧月只好前來叨擾?!蹦猎抡f著,眼見著華音雅就要摔倒,連忙伸手?jǐn)堊∷难?,?xì)心提點(diǎn):“小心?!?p> 華音雅頓了頓心神:“多謝親王?!?p> 蘇贏笑了笑,偏頭對(duì)公孫琦道:“如此,我們走吧?!?p> 公孫琦的目光從牧月身上收回來,怔忡了片刻,木楞地點(diǎn)頭。
看到公孫琦走神的模樣,蘇贏問:“在想什么?”
公孫琦搖頭:“沒……沒什么?!?p> 蘇贏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p> 公孫琦抬眸看向蘇贏,滿目疑惑,又隱隱帶有期待:“五爺知道?”
蘇贏勾唇一笑說:“月亮還是那個(gè)月亮,只是賞月的人不知道還在不在。”
公孫琦聞言愕然:“五爺?”
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知道她同牧月之間的事情。
公孫琦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蘇贏,確切來說,她從未看透過他。
蘇贏淺淺一笑:“如此親昵,皇子妃再叫一聲。”
公孫琦:“……”
眨眼間就到了蘇晏的殿中,一同來的還有其他一些公子女眷,公孫琦不大識(shí),多有一面之緣,只可她未用心,也就沒記住。
見人齊了,蘇晏坐在東道主的位子上笑道:“今日只是家常小聚,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大家不必拘于平常禮節(jié)?!?p> 一個(gè)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起來我們兄弟好久沒一起聚過的,這次多虧二哥出力,五哥,從你出事靜養(yǎng)以來,額娘日日讓我讀書寫字,害我沒時(shí)間去看望你,算來已有大半年沒見到你了?!?p> 公孫琦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gè)十二三歲的少年正看向這邊。
“九弟言重了,身為皇子,學(xué)習(xí)自是不能落下的?!碧K贏道。
公孫琦了然,原來那少年郎就是蘇始秦最小的兒子老九蘇清安,傳言他聰明伶俐,問的問題甚至連太傅都答不上來。
蘇清安說:“可書上那些東西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而且全都記住了,每日一遍一遍的讀,總覺得煩。”
“九弟,常言道學(xué)不在多在于精,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可見,書讀再多遍也是有其道理的?!碧K晏舉杯道,“來,大哥駐守邊關(guān)不在,今日我身為長(zhǎng)兄,敬大家一杯?!?p> 蘇贏舉杯,看到公孫琦也捏著酒杯,挑挑眉說:“你不勝酒力,可不必喝。”
公孫琦聞言,樂得輕松,放下酒杯端坐著。
“五弟媳,這杯酒,你也得喝?!碧K晏忽然對(duì)公孫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