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達對寧調(diào)元的決定也沒有太大的驚訝,不同于燕家只剩下一根獨苗,寧氏家族現(xiàn)在興旺無比,不僅人丁旺盛,還有不少族人有著官身,寧調(diào)元的一個族叔甚至官至四品少詹事。
寧氏家族對于官身并沒有太大的的渴望,寧調(diào)元作為寧家的嫡系也沒有太多的科舉壓力。
再說,寧調(diào)元的雖然比燕青云要大上五歲,但是真要說起年齡也只不過剛剛二十五歲而已,所謂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士,即便四年之后,寧調(diào)元也只不過二十九而已,還有大把的時間。
寧調(diào)元:“既然你的病已經(jīng)痊愈,也沒有打算參加明年春闈的想法,那么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為什么突然間說起這個?”
前一刻還談著科舉的事情,下一刻居然跳到了他的婚姻之事,徐百達被寧調(diào)元天馬行空的思維問了個措手不及。
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
寧調(diào)元:“也不能說突然,你忘了,五年前你父親是不是曾經(jīng)帶你去拜訪過我二叔?
徐百達翻找了一下燕青云的記憶,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可是這跟我的婚事有什么關系嗎?”
寧調(diào)元沒有直接回答,繼續(xù)問道:“當時我二叔身邊不是有一個小女孩陪著么?”
“你說的是你那個叫寧希敏的堂妹?”
徐百達繼續(xù)回憶,當年燕青云和他父親去拜訪寧調(diào)元二叔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小女孩曾經(jīng)在中途出現(xiàn)過,他二叔還特意把這小女孩介紹給了他父子認識。
“難不成.....?“
寧調(diào)元:“想起來了吧,你父親當時去拜訪我二叔為的就是你和我堂妹的婚事?!?p> “可是,你堂妹只有十一二歲而已??!”
好吧,燕青云也只不過在五年前見過寧希敏一次而已,他對寧希敏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那個黃毛丫頭的模樣,徐百達一時情急也沒能反應過來。
寧調(diào)元:“子和,五年前我堂妹就已經(jīng)十二歲了,現(xiàn)在五年過去了,我堂妹及笄已經(jīng)三年了。
兩年前要不是你帶未婚先納妾,惹我二叔一家人生氣了,我堂妹早就應該進你家門了,后來我二叔火氣消了,你卻病重,這婚事才拖延了下來?,F(xiàn)在你病好了,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p> 徐百達:“可是,可是...這件婚事我為什么不知道?”
寧調(diào)元:“說實話這件事要不是我叔叔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因為這婚事之事我二叔和你父親之間的口頭約定,只是燕伯伯走得太突然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二叔這人你也知道的,死認理,雖然只是口頭約定,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但他那里卻已經(jīng)把這一件事當真了,我這一次過來最主要的事就是受我二叔托付就是把你和我堂妹的婚事給落實了?!?p> “先等等先等等...等我緩一下!”
徐百達一手撓著頭發(fā),一手攔住了寧調(diào)元的話,他早就翻遍了燕青云的記憶,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拜訪之外,完全沒有找到任何與這一件婚事有關的記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這突如其來的婚事給打懵了。
但是,他知道寧調(diào)元并沒騙他,因為在外人眼里燕青云(徐百達)只是一個窮光蛋,除了一間祖屋和一個舉人功名之外,一無所有,沒什么東西值得寧家圖謀的。
真要算起來,徐百達還欠著寧家上千兩銀子呢,人家真要圖他家里的什么東西,只要把債務擺出來,他連祖宅都保不住。
一直都說燕寧兩家是通家之好,但是徐百達作為一個現(xiàn)實宇宙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真的無法理解這些’古代人‘的思維。
現(xiàn)在的燕家和寧家已經(jīng)是兩個不同級別,可是他們卻依然能夠因為多年之前一個不為人知的口頭約定把自己的子女嫁過來。
遇到寧家這一種誠信守諾的行為,如果是燕青云這種本世界上的土著,可能真的很樂意去接受,可是現(xiàn)在套著燕青云著一層皮的人可是徐百達啊。
他的身上可有不少的秘密,真要娶了寧調(diào)元的妹妹,家里面估計再也不能保持現(xiàn)在這種清凈,他行事也會有不少的麻煩。
此外,他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燕青云的身體,但是并沒有把燕青云的靈魂抹殺掉,想要成家立業(yè)就必須提前把燕青云的靈魂處理好才行,他可不想自己在運動的時候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觀摩。
但是,真要把這一門婚事給拒絕了,不僅會把寧家給得罪狠了,就連徐百達自己也會因此變得聲名狼藉,畢竟這兩年來寧家為了燕青云付出了不少,就連這一次的婚事也有幫扶燕家的意思在內(nèi)。
人家寧家如此的嘔心瀝血為你著想,你一個破落戶居然敢拒婚,你讓寧家的顏面往哪里放,這不是恩將仇報嗎,要是傳揚了出去,可能身上的舉人功名都要被削掉。
一旦得罪了寧家或者舉人功名作廢,那么燕青云這一個身份也就廢了。
難不成,我真得犧牲自己的色相才行?
徐百達仔細回憶了一下,在燕青云的記憶中五年前那一個叫做寧希敏小女孩雖然身體相貌還沒有長開,但還是隱約可以看出她確實是一個美人的坯子。
要是這幾年沒有長歪的話,真要娶了,好像也不算吃虧!
然而,不管徐百達的心里怎么想,他還是沒有馬上對這一件婚事給出答復。
寧調(diào)元雖然沒能在徐百達這里得到明確的答復,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婚姻是關乎終身的大事,草率不得,有些顧慮也是常事。
聊完婚事,寧調(diào)元也不急著走,他常年居住在數(shù)十里外的鄉(xiāng)鎮(zhèn)中,難得來一趟府城,總得住上三兩天才會回去。在燕青云沒有重病之前,寧調(diào)元就時常在燕青云家中留宿。
后來燕青云病重,花光了家里的積蓄辭退了所有的奴婢,為了不增加燕青云的負擔,他才改回自家在府城里的別府中居住。
現(xiàn)在,看到‘燕青云’病好了,他也不客氣,直接說要在這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