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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165主動權(quán)在我

為什么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白長煙 1841 2020-12-19 23:59:12

  在事情鬧得更大之前,凌耀催動靈力,主動打開了大殿的門。

  一時間,門外所有人的動作當即一頓,都將目光匯聚了過來。

  凌耀一眼便瞧見外頭田羲和長嶺劍門的大佬們劍拔弩張的架勢,心里暗暗撇嘴,面上卻是不顯,反倒露出溫和的笑來:

  “這是怎么?有客上門,這么大聲勢?”

  田羲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凌耀:

  “果然,你已經(jīng)醒了?!?p>  矛盾直指,壓迫感十足。

  但面對這樣的田羲,凌耀的態(tài)度卻顯得過于稀松平常:

  “看來您是來找我的?稀客啊。不過,正巧,我也有些話,想同田院長談?wù)劇O氡靥镌洪L來都來了,應(yīng)該會賞晚輩一個臉面吧?”

  邱天明等人都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自凌耀同他們講明了半年前發(fā)生的種種,長嶺劍門早已把對神龍學院——尤其是田羲本人的警戒程度提到最高級別。門主和門內(nèi)的其他破空境或許沒有他對田羲和神龍學院這般深惡痛絕,卻也明白田羲此時來尋凌耀絕對是不安好心。

  且不說凌耀是他們的弟子——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們月曜峰的峰主了——至于這是為什么,咱們暫按不表??傊屘雉嗽谒麄冄燮ぷ拥紫聞恿肆枰?,實在有失顏面。

  更何況,田羲越是想要對凌耀動手,越是說明凌耀有讓他親自動手的價值。哪怕是為了阻礙和膈應(yīng)神龍學院,他們也會千方百計保住凌耀。

  所以眼下,見田羲親自上門,長嶺劍門的大佬們頓時坐不住,呼啦啦涌了上來,要給這個不請自來、囂張跋扈的家伙撞一回南墻。

  而且在他們想來,被田羲坑去半條命的凌耀,大概率也不會想見這個“罪魁禍首”之一。

  但是現(xiàn)在凌耀主動出面打了招呼,他們自然沒有了諸如“不方便見客”的理由來攔住田羲。更重要的是,凌耀這架勢,倒像是想見上田羲一見、談上一談的。

  邱天明倒是不擔心田羲能傷到凌耀——眼下圣泉就是凌耀最好的護身符。而且眾目睽睽之下,田羲若是敢主動對這芒生大世界的地脈出手,那性質(zhì)可比勾結(jié)域外魔族還要惡劣。想必田羲也沒這個膽量。

  但是……他也想不到什么理由,讓凌耀主動提出要和田羲談話。

  而另一邊,田羲也同樣沒有想明白,凌耀的態(tài)度為何能如此坦然。

  對自己的找上門來,他表現(xiàn)得既不惱火,也不驚訝。但這和當初他袒露身份,并自爆分身以重傷凌耀時,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并不相同。

  那時候的凌耀雖然也足夠灑脫,直面真元境大能而臨危不亂。但這更多出于少年人那股不怕死、不服輸?shù)臎_勁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有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沉穩(wěn)。

  如果說前一種態(tài)度,頂多讓田羲生出一絲上位者對后輩小生的欣賞和惋惜;那么后一種態(tài)度,則讓他有了一種面對另一個深不可測的上位者的不安,甚至一絲事態(tài)脫離控制的焦慮。

  而這一前一后,僅僅過去了半年。

  當然,田羲不會天真地以為,凌耀僅僅是因為經(jīng)歷挫折后在心境上產(chǎn)生了天翻地覆的轉(zhuǎn)變。在這個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世界里,力量,才是真正的底氣。

  難道是……

  田羲瞇著眼看向凌耀,看著圣泉的氤氳折射而出的璀璨光輝,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個不確定的猜想。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看來超出他控制的,不僅僅是凌家禁地那一件事。

  “自然如此。不過……”

  田羲又刻意將目光向長嶺劍門的一行人掃去,暗示這番談話他并不想讓這些“不相干”的人來打擾。

  正在邱天明即將發(fā)作的時候,凌耀開了口:

  “既然人家有要求,咱們長嶺劍門也有自己的待客之道,總不該為難客人。師父,還有各位師叔師伯,小子自有分寸。圣泉之處靈韻磅礴,想必田院長不會不喜歡,不必憂慮我會應(yīng)對不周。”

  凌耀已經(jīng)放出這番話來,其他人自然知道凌耀并非一時義氣使然。

  而在林瑞陽等人仍有疑慮之時,邱天明倒是先收劍入鞘,放下了敵對警戒的姿態(tài):

  “既然如此,便交給你自己處理了。田院長,這回可是月曜峰峰主親自招待你……你可別說是我們禮數(shù)不周了。”

  田羲愣了一愣,似乎對邱天明說的這“月曜峰峰主”的稱謂很是詫異。但想到很快他就可以和凌耀單獨談話,這點問題倒也不是那么急迫。

  在田羲走入大殿的一剎那,厚重的殿門徐徐關(guān)上。

  咚——

  “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你倒是不怕我忽然對你出手??磥硎トo了你很大的底氣。只是不知道,你的底氣,能不能支撐你保住整個長嶺劍門?”

  田羲聽見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加快了腳步走到中央祭臺之前??上Я枰诘氖ト壅幱诩琅_中心,而圣泉所籠罩的范圍囊括了整片祭臺,讓他無法再向前半分。因此他也只能停了下來,仰頭看向站在高臺之上的凌耀。

  這種站位上的劣勢迫使他不得不采用更加冒進激烈的方式進行對話。

  畢竟,凌耀想和他“談?wù)劇?,可他并不是來“談?wù)劇钡摹?p>  他需要從凌耀口中套出自己計劃出現(xiàn)偏差的原因,讓對方妥協(xié)從而彌補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漏洞,進而重新掌控整個“劇本”的走向。

  而這個過程注定不會愉快。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他需要主導這場談話——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讓對方不得不答應(yīng)自己的條件。

  不過,面對田羲開門見山地威脅,凌耀的反應(yīng)卻比他預想的要淡定從容許多:

  “圣泉之下,我就是無敵。自然不會在意田院長想對我做什么。至于對劍門……田院長怕是想岔了。

  “就算現(xiàn)在我是名義上的月曜峰峰主,長嶺劍門也不會當真把峰主的職責壓在我這個小小的璞相境上。不是有句話叫,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若是您果真要對長嶺劍門動手,那也是我?guī)煾?,還有掌門和其他師叔師伯需要考慮的事情,可輪不到我來考慮怎么保住劍門。”

  “看來傳言是真的。你師父為了迫使劍門替你撐腰,頂住滔天的輿論壓力,繼續(xù)尋求醫(yī)治你的辦法,這才強行把象征月曜峰峰主的劍種傳給了你,讓你繼承了峰主之位?!?p>  “關(guān)于這一點,您也不必試探。我?guī)煾杆@么做,的確是打的這個主意。否則他也不會頂著修為倒退的代價,臨時做出這個決定?!?p>  凌耀聳了聳肩膀,

  “說實話,我還開玩笑跟大師兄說,這下峰主之位總該輪到他頂上了。結(jié)果他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告訴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峰主了,可把我氣得不輕?!?p>  他還記得時雨當時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快樂得就差沒對他扮鬼臉吐舌頭了——反正他們師兄弟各個都咸得冒鹽,現(xiàn)在峰主繼承之時塵埃落定,時雨樂得清閑。

  不過他也還記得,大師兄說的另一番話:

  “師父他老人家真是一步險招,但也是一步妙招。掌門師伯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劍種轉(zhuǎn)到了你身上,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轉(zhuǎn)頭就吩咐把先前派出去的人給追回來。可見也幸好師父他這冒險之舉做得夠果決,否則以掌門那脾性,早就把你直接推出去,只為保住劍門的清譽了。

  “你別看師父總叮嚀你關(guān)鍵時刻更應(yīng)該小心謹慎,不要一頭腦熱、意氣用事。你以為自己這意氣用事的臭脾性是跟誰學的?還不就是他自己?”

  ……

  “不過,他運氣還不錯。雖然修為倒退了不少,但并未傷及根基。所以月曜峰的總體實力仍擺在那里,無論是劍門內(nèi)部,還是劍門外部,都不會小瞧我們半分?!?p>  凌耀話鋒一轉(zhuǎn),卻道,

  “不過啊,田院長。您也不必同我兜圈子。您不就是想知道,為什么凌霖晗明明是天眷者,卻一直打不開凌家禁地嗎?禁地里天心祖師的遺產(chǎn)和遺骸,對您接下來的安排很重要吧?

  “不過,您所有的計劃里,只有我活下來這一點出乎預料——所以您懷疑,這禁地打開的條件,是我必須死,我說得對不對?”

  看著田羲蹙起的眉頭,凌耀的心情似乎更加愉悅起來:

  “其實,您完全沒必要試探來試探去的。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值得避諱的事情。凌家禁地,是凌興然……啊,你大概也不知道是誰,總之就是擊殺了天心祖師的那個人封印天心遺骸的地方。

  “這些年你雖然試圖獲取天心祖師的遺產(chǎn),以求境界的提升,但苦于封印阻礙,始終無法成功。如果是過世凡圣設(shè)下的封印,在數(shù)千年后的今天不可能還能對你如此嚴防死守。所以你認定那個封印者依然留存于世,并且就停留在這凌家之中。

  “但你并不甘心就此放棄。他既然沒有毀掉這里,就說明他必定已經(jīng)有了繼承這些遺產(chǎn)的人選。因此你一直守在凌家附近,希望能夠占得先機,又或是撿到一些便宜——直到有一天,你忽然發(fā)現(xiàn)封印缺了一角,而從封印中落出的九天重云塔正巧被凌霖晗收入囊中。

  “而且一切,并沒有受到凌興然的阻止。因此你認定,凌霖晗就是凌興然所選的那個人。而通過觀察凌霖晗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再結(jié)合神龍學院這些年一直研究的關(guān)于’天眷者’的課題,你很快作出預判:凌霖晗就是那個集天道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眷者’。

  “我不知道你是純粹想要討好天眷者,借其大勢獲取自己的機緣,乃至帶著神龍學院更上一層樓;還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等天眷者邁入凡圣境,甚至一步成神之際,直接篡奪他的勝利果實。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中間的過程是一樣的。

  “你幫助他得到機緣,推動他不斷成長,甚至制造敵人又幫他消滅敵人,潛移默化地讓他對神龍學院欠下恩情。這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哪怕是我,也不過是你計劃中的一塊’磨刀石’——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你對他的這些安排,雖然只是蛛絲馬跡。”

  也就是仗著田羲現(xiàn)在拿自己沒轍,凌耀竟是把田羲的那點老底全部抖落了出來。

  對他而言,他不過是對“系統(tǒng)”里一段隱藏的背景劇情照本宣科;可對田羲來說,卻無異于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田院長,接下來應(yīng)該不需要我講下去了吧?您應(yīng)該也知道,凌霖晗現(xiàn)在正在流川——就在這大殿的某一處角落。如果他聽到這番話,又會作何感想呢?”

  凌耀笑了起來——這笑容在田羲看來卻有些發(fā)慎,

  “您現(xiàn)在大概認清現(xiàn)狀了吧。您的那些威脅,那些恐嚇,在我看來都是十分無聊,甚至十分可笑的。

  “因為歸根結(jié)底,這場談話,主動權(quán)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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