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大師伯來襲
當(dāng)天晚上,凌霖晗去找凌耀的時候,就見著某條咸魚正在收拾包裹準(zhǔn)備跑路。
“你要走?”
凌耀被凌霖晗突如其來的拜訪嚇了一跳,但也沒打算遮遮掩掩:
“?。堪?,對!反正安岐部落給我的委托我也完成了嘛……我明天,不,今天晚上就走!
“不對,你來做什么?”
凌霖晗也不知道自己來的是不是時候,撓了撓頭,道:
“我就是……想來問問你。當(dāng)初……是不是真的像南榮和秋說的那樣,你和蕭霽年早就知道了?!?p> 凌耀瞥了他一眼,但手上動作不停:
“那很重要嗎?好吧,都那么多天了還想著這事兒,你肯定是覺得很重要了。
“那我只能說,我和蕭霽年第一次遇到狼王,的確是在你已經(jīng)離開狼王洞穴之后。而我們最后,也的確在洞穴里發(fā)現(xiàn)了烈焰金蓮生長留下的熔漿池,那對狼王本身并沒有什么作用,反而對它的孩子很有益處。
“所以若是按照我所看到的和推斷的,對,得到的結(jié)論就和那個小鬼說的一樣?!?p> 凌霖晗聽完,臉色明顯黑了一個度。
“但是!事實(shí)真相究竟是什么,除非你讓狼王起死回生,那就是誰也不知道。
“你要怎么想,都行,隨便你??稍谖铱磥?,那都是過去,你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注重的是結(jié)果,是現(xiàn)在的事。
“反正不管你當(dāng)初做了什么,那只狼王都必須死。那是我的目標(biāo),也是我的底線……誒?我的藥囊呢?”
凌霖晗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放下了某樁心思。但看著凌耀忙前忙后、收拾東西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問道:
“……你這么急著走,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兒?”
“沒有,絕對沒有!”
某咸魚并指向天,振振有詞,
“我對天發(fā)誓,要是我是因?yàn)榉甘聝憾B夜?jié)撎拥模枇仃暇褪秦i!”
凌霖晗:……想錘死他。
但打不過。好氣。
“咳,好吧……主要是因?yàn)槲易笏加蚁?,前思后想,你拜托我的事兒我也已?jīng)解決了,而我來流川這一趟的目標(biāo)也差不多完成了。
“跟你們來神王廟呢,純屬是我個人好奇,順便碰碰運(yùn)氣。不過我現(xiàn)在想想,這碰運(yùn)氣嘛,以我這倒霉勁,說不定碰到的是壞運(yùn)氣!所以我還是先……”
“果然是犯事兒了吧?!?p> 凌霖晗斜眼。
“……呸。關(guān)你屁事。反正老子不呆了!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在老子逃走之前,你就別想離開這屋子?!?p> 凌耀把包囊往肩上一抗,一副土匪潑皮的臭樣子,還順手就把一張靈符貼在凌霖晗腦門兒上,罵罵咧咧地說著,
“南榮和秋這個臭屁孩子,肯定把我的事兒抖出去了,就是想借別人的手把我暴露出去!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心狠手辣,殺人滅口!”
凌霖晗覺得這符紙黏在自己頭上癢呼呼的,而且還真能把自己鎖在原地,忍不住就抬手去抓。
聽了凌耀這話,他手里的動作倒是頓了一下:
“神王廟有更高層的人想找你談話?你有那條冰蟒在手,那不是可以借勢的好機(jī)會嗎?”
“前提是對方能按套路出牌。
“你也該把你那天真勁兒收一收了,怎么能指望對方跟著你的想法走呢?”
凌耀瞥了他一眼,一臉嫌棄,
“看看南榮和秋那小鬼就知道了,神王廟也不是什么干凈地方。
“若是我愿意投靠這位邀請我的前任大祭司,加入神王廟,倒也就罷了;
“如果我拒絕,你覺得他是會對我殺人滅口,還是殺人滅口,還是殺人滅口呢?”
凌霖晗頓時一噎。
這段日子他們倆相處得太自然,讓他差點(diǎn)就忘了,雖然自己決定了要留在流川,可凌耀肯定是要回劍門的。
而且……劍門和神王廟的關(guān)系似乎也不怎么好。
就算凌耀愿意留下來,一旦身份暴露,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凌耀在臨走前還會跟他吱一聲,已經(jīng)很給他面子了。
畢竟一旦“堯麟”此人忽然失蹤,神王廟的人必定會起疑,而他們第一個要找的就會是安岐的人。
而現(xiàn)在就得到凌耀招呼的凌霖晗,便可以對此有所準(zhǔn)備,不讓神王廟的人遷怒于安岐。
凌耀對自己這屋子又打量了一圈,確認(rèn)自己沒落下什么東西后,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去拉房門,嘴里還念念叨叨著垃圾話:
“咱們山水有相逢~春風(fēng)入卷來~望君多珍……哎呀媽呀!”
結(jié)果他這剛拉開門跨出去兩步,就被嚇得退回房間里,哐當(dāng)一下摔上了門。
還不等凌霖晗出言問發(fā)生了什么,便見那房門的邊框上忽然裂開一道白光,門鎖便轟然斷裂!
隨著咚一聲巨響,本來也不甚堅(jiān)固的木板門竟被人直接踢倒在地上!
好兇悍!
凌霖晗微張著嘴巴,驚訝地看向來者
——居然是個女人!
而且這張臉……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哼,門主知道你在流川多日未歸,還特意讓我順路來看顧看顧。沒想到你小子倒好,躲在這兒和男人談戀愛呢!”
凌耀、凌霖晗二臉懵逼:……哈?
“怎么?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那青衣女子翻手打了個劍花,一甩便將那劍尖壓在了凌耀肩膀上,
“山水有相逢,春風(fēng)入卷來,望君多珍重,圓月杯中酒……這不依依惜別嗎?!
“本想著你好歹不會玩弄本門女弟子,也算有半點(diǎn)可取之處。沒想到哇……你們月曜峰的,真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凌耀:……老子只知道這是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怎么知道這是首情詩?。。?p> 凌霖晗這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劍門的瞿前輩!”
這位脾氣火爆的,可不就是凌耀師父邱天明的那死對頭、日曜峰峰主瞿倩玲嗎!
瞿倩玲將目光一瞥,看向凌霖晗:
“哦?居然還是個認(rèn)識我的?”
旋即她伸出手來,將他額頭上的符紙一撕,將凌霖晗的臉露了出來。
“這不是神龍學(xué)院那個救過你的小輩嗎?你這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凌耀覺得自己雖然賊怕這個記恨死月曜峰的大師伯,但他再不開口解釋解釋,自己在劍門就真的風(fēng)評被害了:
“不是,大師伯……這是我弟弟,而且他有老婆了哇……”
“我還沒成親呢?!?p> 凌霖晗忽然開口補(bǔ)充。
凌耀差點(diǎn)當(dāng)場去世:你這個時候糾結(jié)這細(xì)節(jié)有啥意義啊!!你這是暗示大師伯你還沒成親,所以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瞿倩玲見凌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似乎終于得到了愉悅和滿足,拿劍尖拍了拍凌耀的手筆,終于收回了自己的劍。
“哼。你愛找誰找誰,好歹比邱天明那一輩子找不到老婆的強(qiáng)?!?p> 而后她終于正眼看了凌耀一番:
“還成,好歹混了個璞相境。否則我回去就報告門主,說你在流川光顧著和男人談戀愛,毫無寸進(jìn)!”
凌耀知道對方是真沒道理可言,只能乖乖把對方哄舒服了才成,于是夸張了表情,哭喪著臉:
“師伯,咱們能不提這茬不……”
您這分明是想借這件事讓我?guī)煾竵G臉哇!
瞿倩玲沒接話,轉(zhuǎn)身便找了個木椅子坐了下來,架著扶手翹著二郎腿,臉上卻是十足的冷漠:
“行了。我可不是來聽你耍嘴皮子的。這在流川待著就待著,怎么忽然要走?就因?yàn)槟銊偛耪f的,有神王廟的人邀請你?”
見瞿倩玲終于轉(zhuǎn)移了話題,凌耀偷偷松了一口氣,連忙解釋道:
“流川排斥外人,所以我在安岐用的是一個離開流川多年的本土人身份,來神王廟便沿用了下來。這事本來只有他知道?!?p> 凌耀伸手一指凌霖晗,而后繼續(xù)說道:
“但最近我們碰到了一個叫南榮和秋的小鬼,是神王廟年齡最小的祭司。他有讀記憶的能力,而且在調(diào)查之前一樁祭司候選人身死的案子……咳,那的確和我們有點(diǎn)關(guān)系。
“總之,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我倆的身份,把我可以使喚一條蛇的事情告訴了前任大祭司?,F(xiàn)在那位邀請我,似乎是要拉攏我的意思……”
瞿倩玲用指節(jié)骨敲了敲桌面:
“所以你怕暴露身份,犯慫了想逃走?沒出息!那條蛇呢?”
“那個……因?yàn)橹皻⑺兰浪竞蜻x人是那條蛇動的手,它身上帶著神王廟追蹤的印記,我就把它……支出去了?!?p> 凌耀絲毫不掩飾自己慫了的態(tài)度,甚至他覺得在這位大師伯面前他還可以裝得更慫一點(diǎn)
——來都來了,幫我解決一下問題哇!替我鎮(zhèn)場子還是帶我溜走,都可以!
“呵,算你還有點(diǎn)腦子?!?p> 瞿倩玲冷笑了一聲,一伸手,
“難得有弟子能在神王廟呆了那么久,收獲呢?”
在凌霖晗茫然的目光下,凌耀從芥子袋里拿出一沓稿紙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瞿倩玲:
“這里有地形圖、宮殿分布圖,還有神王廟內(nèi)部的一些人員組成、背后勢力以及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p> 凌霖晗:???這么幾天你做了那么多事兒我怎么不知道?說好的咸魚呢?
“還不錯,填補(bǔ)了流川資料的空缺。可惜這機(jī)會不好找?!?p> 瞿倩玲隨便翻了兩眼,便收入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不過,這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東西。”
凌耀注意到了她話中的那個“我”,就知道這是關(guān)乎瞿倩玲為什么要往流川跑一趟的事情了——畢竟她之前也說了,來看顧他的情況不過是個順帶罷了。
“我要調(diào)查當(dāng)年我在流川附近遇襲的具體真相?!?p> 凌耀頓時心里一個咯噔。
他雖然對長輩的事兒不喜歡多做打聽,但也知道這位大師伯之所以和自家?guī)煾改敲床粚Ω?,除了日月兩峰的積怨已久,更多的則是因?yàn)轹馁涣岜蝗贞追宸逯魇諡榈諅鞯茏忧?,受到了襲擊,損壞了根基——而且這事兒多半和自己師父有關(guān)。
大師伯這次來調(diào)查……會不會調(diào)查調(diào)查著就忍不住把他給搞死泄憤了?。?p> 然而,瞿倩玲的話還沒說完:
“還有,神王廟有一口圣泉,我需要用到那里的水。”
轟——!
看過流川手札游記的凌耀腦子炸鍋了。
“可是圣泉,就連現(xiàn)任大祭司都只能在祭祀大典上接觸到?。课覀兏静豢赡苣玫绞职?。”
凌霖晗說道。
瞿倩玲瞥了他一眼。心想著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摻和進(jìn)來,大不了滅口就完事兒了,沒想到你還挺自覺,那就留一條命好了。
“拿不到?那就混進(jìn)神王廟,偷!
“正好,那個郎岳不是找你嗎?兩件事兒一起給我辦了!”
凌耀:TAT???就是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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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煙
一整天都在為莫名其妙報錯Proteus感到焦慮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