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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由,聽說你最近身體出了狀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帶了太醫(yī)過來,我看還是趕緊先讓他給你把把脈吧?!?p> 冉悠語氣難得這般緊張,她今天聽到這個消息后想都來不及多想便立馬拽了一名太醫(yī)跑來蕭家別院。
“不用麻煩了,我身體挺好的,你不用為我擔心!”申甲由故意回絕道。
自上次槿溶姑娘來找自己之后,申甲由便想了許多許多,如今時間緊迫,他必須要盡快想好一個萬全之策,不然耗費時間越久,槿溶姑娘的危險便會跟著增加幾分。
無論是槿溶姑娘還是吳音姑娘,她們都不能有事,他必須要平平安安讓陳叔將她們?nèi)繋Щ匚骶巢攀恰?p> 所以,真的不能再繼續(xù)拖下去了!
“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就盡管告訴我,甲由,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知道好的身體有多么重要,所以你能不能就不要再固執(zhí)了!”冉悠語氣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責怪之意。
或許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啰嗦起來,如果她面對的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那不管他做什么,又與自己有什么干系?
“我真的沒事,阿冉,你沒有必要這么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若是問題真的非常嚴重,我又怎么有力氣跟你說這些話呢!”
冉悠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完全是為了讓自己安心,可甲由是這世上對她最好之人,所以她又如何舍得讓甲由出任何事呢?
“甲由,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便是,我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無論如何你都會一直幫助我的,我也一樣,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會盡全力幫你度過難關(guān)!”
申甲由不由得苦笑起來,“阿冉,你幫不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得了我!”
“你不跟我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能確定我就一定幫不了你呢?”冉悠不服氣道。
申甲由重重嘆了口氣,他深深看著冉悠,意味深長道:“如果我說我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而是得了心病呢?”
冉悠明顯愣了一下,“我不太懂你這是什么意思!”
申甲由輕輕搖了搖頭,“你不用懂,阿冉,這是我的事情,你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已經(jīng)非常多了,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再給你增添多余的煩惱!”
“甲由,你是信不過我么?”冉悠蹙眉問道。
或許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之前,她也想不到自己竟會這般在乎關(guān)心甲由,或許正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冉悠才會更執(zhí)著于想知道甲由到底為何如此消極,以至于最后竟影響到了他的身體。
“阿冉,你真的很想知道么?”
申甲由亦是在賭,賭阿冉心里對他并不是沒有一點情誼!
“當然!”
“好吧,其實我,我這些天一直都有夢到澈兒!”
冉悠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她聽甲由繼續(xù)說道:“澈兒沒有任何怪我的意思,他還告訴我他現(xiàn)在很好,讓我千萬不要再對他有任何愧疚,阿冉,這真的就是澈兒啊,因為澈兒無論如何都不會指責任何人的,對嗎?”
申甲由說著說著忽然沉默起來,冉悠看著他,心里同樣很不是滋味。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再讓自己想起這些事了,關(guān)于澈兒的死,冉悠心里雖然仍舊非常難過,可日子總歸是要繼續(xù)過的,她還有很多必須要完成的事情,所以她不能任由自己總是沉浸在這些悲傷的回憶之中。
“澈兒他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甲由,我認為他就是不想讓你再因為他而折磨自己所以才會特意跟你說這些話的,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他,那就更該按澈兒的話好好去做才是!”冉悠輕聲勸道。
“你覺得我真的應該要按澈兒的話去做么?”
“當然了!”
“阿冉,那你還想不想聽澈兒他還跟我說了什么?”
冉悠有種預感,接下來甲由的話可能會讓自己非常為難,若是她不再過問,或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可冉悠終是不忍讓甲由一個人深受煎熬,所以便表情格外認真地回道:“想!”
申甲由忽然深深嘆息起來,“好吧,那我就不再瞞你了!阿冉,你知道么,澈兒他還跟我提到了他的姐姐,他說吳音姑娘過得非常不好,她總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以淚洗面,澈兒很心疼吳音姑娘,她知道吳音姑娘只有回到西境才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正高興起來,而且那里還有她最要好的朋友,若是有她們陪伴,即便哪一天吳音姑娘知曉了他的死訊,也不至于會徹底崩潰!”
若是想讓吳音姑娘從王宮中出來,就必須少不了阿冉的幫助,申甲由知道他不該把阿冉牽扯進來,但,但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況且,況且他相信九王子不會真的舍得傷害阿冉,就算他動了大怒,但沒有關(guān)系,因為他早已打算事成之后便讓槿溶姑娘偷偷帶著阿冉離開,而他則會留在這里陪阿冉一起面對她所有可能會遭遇到的責難與懲罰。
冉悠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申甲由雖然心疼,但他還是逼自己狠下心來,“澈兒一直求我讓我把他的姐姐帶回西境,可我知道這并不容易,而且九王子深深愛著吳音姑娘,他自然不肯就這么輕易放吳音姑娘離開,或許是因為我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答案,所以澈兒才總會過來找我,他那么好,好得讓我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請求,我已經(jīng)很對不起澈兒了,所以我真的不想再讓他繼續(xù)難過,于是最后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聽到了我的保證澈兒他非常開心,他不停地在感謝我還說我是他最好的甲由哥哥,可是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我知道這件事有多么困難,可我,”申甲由突然抬頭看向冉悠,“阿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糟糕,我總會輕易做出承諾,可我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卻總是沒有辦法做到,雖然我真的盡力了,可我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別人失望,我真的對自己沒有了一點信心,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我會這么差勁,我答應澈兒的事一件都沒有做成,而且他還因我而死,阿冉你明白我心里有多不好受么,我現(xiàn)在真的非常非常討厭自己,甚至我還會蹦出不如直接跟澈兒一起去了的念頭!”
冉悠自認她非常了解甲由,所以她真的害怕甲由會一時沖動做出什么傻事,于是便趕忙勸道:“你千萬別這樣想,甲由,你不是說了這只是夢么,這些都不是真實的,所以你沒必要讓自己這么抑郁頹喪!”
“不,就算這是夢,可我也還是答應了澈兒,我是真的很想為澈兒做一些事情,而且阿冉,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覺得吳音姑娘她過得真的開心如意嗎?”
冉悠聽到這話后立馬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吳音姑娘自從來到戎國之后便一點都不開心如意!
她曾自欺欺人地以為只要時間再長一些,吳音姑娘的難過便會逐漸消失,而且確實有一段日子吳音姑娘對主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些許改變,可這些都是表面的,吳音姑娘她沒有一天不想回到西境,冉悠其實什么都懂,她只是迫使自己不要想這么多罷了!
因為她真的不想讓主上有一丁點的難過!
“你最近睡得不好便是因為這個?”
申甲由嘴角帶著一抹苦笑,“阿冉,我已經(jīng)說了,沒有人可以幫得到我!”
“你也知道吳音姑娘深愛主上,說不定她很快就能想通了呢?”冉悠仍抱有一絲期待。
“阿冉,你也是吳音姑娘的朋友,所以你應該很了解她是什么性子!”申甲由故意撫了撫額,“我現(xiàn)在頭真的很痛,阿冉,你還是先回去吧,還有,請你真的不要再管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