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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現(xiàn)在出發(fā)么?”
赫連暄點(diǎn)點(diǎn)頭。
昨日他還因明蘭的威脅而怒火中燒,可此刻赫連暄心情卻猶如陽光一般明媚。
音兒已不再像從前那般抵觸與自己有身體上的碰觸,他天真地以為是大家的勸說起了作用,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完全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并心甘情愿地跟自己開始嶄新的幸福生活。
雖然昨天的對話讓他覺得有些許悲傷,但赫連暄能夠理解音兒為何會有此種想法,她身世凄苦,所以才總是患得患失,不過沒關(guān)系,他一定會給音兒全身心的關(guān)愛,想辦法讓她真正解開心結(jié),只要她能從自己身上感受到足夠的安全感,那自然就不會再繼續(xù)生起那些消極悲觀的念頭。
冉悠能察覺出主上今天心情非常不錯(cuò),不用想她便猜到這肯定與吳音姑娘有關(guān),這世上能讓主上有這么大情緒起伏的恐怕也就只有吳音姑娘了吧!
但她并未對吳音有一分一毫妒忌,冉悠素來不喜與人爭風(fēng)吃醋,那樣只會顯得自己庸俗沒品,況且人各有其喜好,就算你再深愛一個(gè)人,也沒有權(quán)利要求那個(gè)人也必須同等地深愛自己!
她對喜歡的詮釋向來就只有兩個(gè)字,那便是:成全!
所以她真心希望吳音姑娘和主上可以朝著更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是有一個(gè)人卻始終讓她困擾不已,明蘭絕不會輕易放棄主上,她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所以她說不定還會做出什么更加過分的舉動!
這個(gè)人只要活著一天,便會像彈藥一般不知何時(shí)會被引爆從而帶來毀滅性的災(zāi)害,冉悠不怕手上沾染鮮血,可為了大局著想,有些人即便再令人憎惡也不得不暫且留著他/她的性命。
冉悠只能寄希望于主上,他那么厲害,一定能想到對付明蘭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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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堯收到一封信,上面署名寫著陳非兩字。
他因被小叔訓(xùn)斥之事一直對林在和胤天尋耿耿于懷,劉堯無時(shí)無刻不期盼陳非可以盡快歸來,這樣他就可以幫助自己狠狠報(bào)復(fù)那兩個(gè)可惡的混蛋了。
可不知這家伙家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過去這么久他都不肯回府報(bào)到,若不是看在他之前對自己盡忠職守的份上,他早就要狠狠懲治這個(gè)家伙了。
本來心里憋了一肚子氣,可是看完信上面的內(nèi)容后劉堯心情立馬變得大好起來。
他趕緊寫了封信然后小心交給手下并要求他立即派人將信交到李府孫尋手上,并且絕對不能說漏嘴是他送過去的。
劉堯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可能是一個(gè)專門針對他的陷阱,他現(xiàn)在腦子里就只有一個(gè)念頭,那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孫尋繼續(xù)活在這個(gè)世上,他要讓林在親眼看著他喜歡的狗男人死在她的面前,然后再把她關(guān)起來狠狠折磨她侮辱她,讓她痛不欲生卻求死不能。
劉堯臉上帶著小人得志的笑,陳非不愧為他的得力手下,這計(jì)劃“天衣無縫”,無論如何李敖那幫人都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屆時(shí)他既可以報(bào)了大仇又能安全脫身,這種好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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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對喜歡的詮釋可以用八個(gè)字來概括:要么得到,要么毀滅!
所以如果赫連暄不能給她一個(gè)滿意的答復(fù),那她就只能讓他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
都這么久了,若不是她以此相逼,他根本不會如她所愿現(xiàn)身,因此明蘭并未表現(xiàn)出絲毫激動,她必須要改變對策,絕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上趕著往赫連暄身前湊了。
現(xiàn)在情況變了,是他有求于自己,而不是自己必須要倚賴他的垂青,所以她更應(yīng)該要沉得住氣才行。
“明蘭姑娘最近可好?這里住得是否還滿意?”赫連暄皮笑肉不笑道。
明蘭聽到這話后立刻嘲諷道:“九王子這么聰明,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過得是否如意吧?”
“哦?”赫連暄挑著眉,故意裝起傻來,“是下人們哪里照顧不周怠慢了明蘭姑娘,所以才會讓你有這種想法么?”他頓了頓,又特意加重語氣,“明蘭姑娘放心,我一會兒就讓冉悠吩咐下去,從今往后,下人們絕不敢再輕視了你!”
“九王子當(dāng)真不知道輕視我的人是誰么?”明蘭恨恨問道。
“我為何會知道?”
明蘭沒有心思再跟他繼續(xù)打啞謎下去,她徑直問道:“你是否還因?yàn)槌簝旱乃烙浐抻谖??”明蘭看起來是那么的委屈,“九王子,到底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澈兒的死與我無關(guān)!若你不能查到我害死澈兒的證據(jù),就不該這般冷著我,你這樣對我又何嘗公平?”
赫連暄心里不禁冷笑起來,音兒與明蘭完全相反,他在音兒身上可以看到滿滿的真誠,可這個(gè)女人從始至終就只讓他覺得虛假偽善。
但他向來很會偽裝,因此面對討厭之人也可以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本來赫連暄有意收斂不想太過得罪明蘭,可誰知她竟有臉提起澈兒,若不是她,他根本無需在音兒面前百般掩飾,更不用日日擔(dān)心會被她發(fā)現(xiàn)真相,一想到此,赫連暄語氣不自覺冷厲下來,“我不懂明蘭姑娘為何會有這種想法,若你什么都沒做,自然心里坦蕩,可你此刻卻專門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反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那是因?yàn)槟愀静豢舷嘈盼沂菬o辜的!”
赫連暄斜視著她,不帶絲毫感情地問道:“我有跟你說過是你害了澈兒么?”
明蘭咬緊嘴唇不情不愿地?fù)u搖頭。
“那你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蘭姑娘,你如此聰慧,自然不會做出這番不打自招的愚蠢行為,而且我相信你是真心疼愛澈兒,所以你肯定不會做如此泯滅人性之事,對吧?”
明蘭如何聽不出話中諷刺之味,但她沒必要為此大動肝火,就算他認(rèn)定是自己害了吳澈又能如何,只要他一天找不到證據(jù),她便有足夠理由不去承認(rèn),更何況她早已把證據(jù)全部銷毀,所以赫連暄這輩子都沒辦法真拿自己怎樣!
想到此,明蘭便立馬恢復(fù)自信,“明蘭若早知道九王子能這樣想,又何必再多費(fèi)力氣做此解釋,只是澈兒是吳音姐姐僅剩的唯一親人,吳音姐姐如我親姐姐一般,我自然不舍得讓她傷心難過,所以才會一直記掛此事,說到底澈兒的死終究與我脫不了干系,我若不迷路,說不定澈兒還有獲救的希望,是我對不起澈兒和吳音姐姐,但我相信九王子一定會照顧好姐姐,讓她可以從悲傷中走出來,”她緊盯著赫連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九王子,明蘭說得沒有錯(cuò)吧?”
明蘭見赫連暄目光頓時(shí)變得凌厲起來,便故作震驚道:“莫非九王子還沒有告訴姐姐這件事情?”她輕輕嘆了口氣,假意理解道:“這也難怪,姐姐肯定因?yàn)槟闫垓_她之事心存芥蒂,若讓她再知道澈兒已經(jīng)死了,自然不會再輕易原諒你了!”
這是明蘭第一次在赫連暄面前表現(xiàn)得如此咄咄逼人,反正已經(jīng)無所謂了,既然他不想讓自己好過,那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心里舒坦。
果然赫連暄肩膀微微一顫,他看明蘭的表情愈發(fā)冰冷,明蘭見狀不禁冷笑起來,“九王子剛剛還問府中是否有人虧待過我,可如今你看我的臉色卻這般可怕,難不成這便是戎國人的待客之道?”
無論多厲害的人,只要被抓住把柄就絕不會再輕舉妄動,因此明蘭才敢這樣膽大妄為!
“明蘭姑娘,你叫我過來便是想說這些話么?”赫連暄心知沒必要跟此人置氣,因此話鋒一轉(zhuǎn),冷冷問道。
“當(dāng)然不是!”
明蘭明白真把他惹急了對自己沒有一點(diǎn)好處,因此便有所收斂,準(zhǔn)備跟他好好商議她最在乎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