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淼走進辦公室,見到我時意外的嘟囔一句:“墨城真是太沒眼光了,居然娶了你這樣的女人?!?p> 我瞇了瞇眼睛,頭一次帶著評價的目光打量著她。白蘭淼是典型的御姐身材,面容如蘭,清冽含蓄,只不過配上那身傲氣,就多了幾分鋒芒。
“你看什么看?墨城去哪了?”她剜了我一眼,頤氣指使的說道。
我抱著手臂,只當沒聽到。
她沖到我的桌前,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我還真忘了,你現(xiàn)在懷孕了,身價也跟著高了那么一截。可是你也別驕傲,畢竟陸墨城他有的是種,愿意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又算得了什么?”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我一個原配,似乎還比不上外面的野女人?
這多可悲!
陸墨城隔了半小時都沒進辦公室,我猜是有事了。
結(jié)果秦安進來讓我?guī)兔炞郑峒瓣懩桥惆滋m淼去了市場部逛一逛。
一陣醋意翻滾,我壓著孕吐的滋味進了洗手間。
有員工悄悄議論。
“我看陸總跟那個白小姐挺配的,剛剛我從賣場回來,看到白小姐差點摔倒,陸總緊張得直接上手抱了!”
“白小姐人漂亮,也有背景,陸總喜歡她也不奇怪,反倒是總裁對魏小姐總是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像夫妻。”
洗手間里情緒高漲的議論沒能持續(xù)多久便散去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無比狼狽,因為懷孕沒有化妝的臉顯得暗沉無光,唇色也帶著三分灰白,一雙眼睛滄桑無神。
怎么看都和漂亮無關。
似乎和陸墨城結(jié)婚后,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都沒有過了。為了一個四處留情的男人,不值得。
下班后,我率先出了星海集團大樓,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劉晨昊的車。
“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肥了,都敢讓我來樓下接你了?!眲⒊筷恍χ蜷_了音響。
我正想讓他關掉,聽到響起的不再是之前吵鬧的搖滾,而是變成了舒心的純音樂,便不再多說什么。
心下明白,他這是為了照顧我做的改變。
“倒也不是膽子肥了,今天有人來告訴我,說陸墨城有的是種,不稀罕我肚子里這一個,我突然想開了。”我灑脫道。
劉晨昊帶我去了采影公司,我找到各個部門人開了會,統(tǒng)計了客戶來源,將陸墨城推薦來的客戶清理在一側(cè),然后讓他們開辟新的客源。
之后這個小公司,可不能繼續(xù)仰人鼻息生活了。
更多的是要靠著一步一步的穩(wěn)扎穩(wěn)打,站穩(wěn)腳跟,才不至于被陸墨城的怒火波及。
劉晨昊看著我將一切梳理清楚,用手壓住我手里的一份文件,慎重的問道:“你是真的想要要走了嗎?不會后悔?”
“我才不會后悔,其實也不瞞你,我并非真正的魏以沫,我是宋如蕓,殺人犯的大女兒。原本就和陸墨城之間有解不開的仇怨,他不容許我留在他身邊很正常?!蔽覑砣坏目粗巴獾奶炜眨陲椫闹械谋瘺?。
劉晨昊點了根煙,然后瞥了我肚子一眼,又摁滅。
“你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你是誰我都不在乎,這些年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就認你?!?p> 他的話給我注入了一股子力量,讓我能夠笑著去告別了。
別墅里一如往常,陸墨城在書房里看著秘密文件,聽到我進門的動靜,急急慌慌的從書房趕出來,見我安然無恙又不悅道:“你跟劉晨昊在一起就那么開心?”
我誠實的交待道:“我和他之前有多年的情誼在,他很懂我?!?p> 陸墨城眼神微微閃爍,他拉過我,霸道的將我禁錮在他的懷里。
我想了想,他有很久沒這么抱過我了,這些天他仿佛在故意冷落我一樣。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怎么這么心狠,我不主動靠近你的時候,你就真的要往離我更遠的地方走嗎?”陸墨城聲音沉痛無比,我的心跟著他的每一句問話狠狠顫動。
他的不主動靠近我,便是是主動靠近別的女人。
這哪個女人頂?shù)米。?p> “其實我一點都不心狠,很公平的,你離我近一點,我就離你近一點,你離我遠一步,我就再努力一點。”
陸墨城插話道:“你就努力靠我近一點?”
我被他的天真想法逗笑了,“我當然是努力多走兩步,爭取離你更遠一點。”
“其實我很喜歡你多抱抱我的?!蔽一貞膿肀В鲃拥臏惖剿竭吪隽艘幌?。
原本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告別吻,愣是被他弄得纏纏綿綿膩歪得很。
“你還喜歡什么?”他抱著我,身上少了以往的傲氣,好像是我最開始認識的那個男人,溫潤有禮討人喜歡。
我想了想,“我喜歡的可多了,喜歡被自己男人護著,喜歡過節(jié),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更多的是喜歡和你在一起,多說一會兒話。很多時候感覺你都不想理我,我就很識趣的不打擾你,但尋根究底,是我騙了你,所以我不怪你。”
說著說著喉頭一陣哽咽,便卡在那,再擠不出一句話。
他抱著我,親昵的揉著我的頭發(fā)問:“你是愛我的,對嗎?”
我覺得這男人的態(tài)度特別反常,于是狐疑的看著他的眼睛。
“你都從來沒說過你愛我,又怎么能指望我愛上你呢?”我推開他的懷抱,不再貪戀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溫暖。
想來是因為要走了,所以對他格外寬容。
“宋如蕓,把我當個傻子一樣玩得團團轉(zhuǎn),好玩嗎?”他語氣陡然凌厲起來,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憤恨不平。
我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你拿我做幌子去調(diào)查魏家,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讓我懷孕這事,是不是也在你的計劃內(nèi)?”
陸墨城并不否認。
“我不在乎這個孩子什么時候來,但是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好時機。至少現(xiàn)在他出生,要面對的挑戰(zhàn)太多了……”
我撫摸著小腹,在心里為這孩子鳴不平,它的親爹覺得它不該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