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高樓大廈全是屬于星海的各個部門,我跟在他身后四處瞅了瞅,才意識到自己還真的淺薄了。
星海集團(tuán)如今真的是得罪不起的存在,她選擇放棄在劉晨昊公司工作,沒有錯。
總裁辦公室很大,里面充斥著黑白灰的色調(diào),唯一的亮色,也就桌上那一盆綠植。
我在指定的總裁助理位置上坐下,有人來給我送了幾份資料。在這之后,就是不斷的熟悉陸墨城的工作安排。
偏生陸墨城是個不安分,像是故意刁難一般,直接甩了幾個會議讓他安排。
那些前來拜訪陸墨城的行業(yè)大腕,就必須我出面去解釋安撫。
一天下來,我累得焦頭爛額,反觀陸墨城神采奕奕的模樣,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子不服輸?shù)臍飧拧?p> “今天宋艾嘉想去吃日料,你安排好地方?!?p> 準(zhǔn)備下班的我被這句話抓了回來,坐在位置上看著他,他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我便知道他要說什么話。
于是干脆開口道:“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日料,你們可以去試試?!?p> “可以?!?p>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過我晚上吃什么,怎么安排。
當(dāng)真是個好老公,給了我足夠的自由。
陸墨城走之前交待,“明天安排盡快做好,我不想浪費(fèi)時間?!?p> 明日的安排本是早就定好了的,可惜陸墨城就有本事將所有安排打亂,重新開始。
我坐下,點(diǎn)了份外賣,認(rèn)命的繼續(xù)替他打工。
連著幾天的加班,我回到家的時候,陸墨城和宋艾嘉都窩在沙發(fā)上親密無間的聊著日常小事。
我聽著刺耳,直接回了臥室,查看白天的監(jiān)控。
果然,在我沒有回來之前,陸墨城對宋艾嘉并沒有什么好臉色。
可是他費(fèi)盡周折,只是為了讓我難過嗎?
這一日,陸墨城沒有帶我直接去集團(tuán)。
我獨(dú)自打車抵達(dá)集團(tuán)門口時,隨著人潮走進(jìn)了那棟大樓。
無意間就聽到幾人的議論。
“現(xiàn)在的總裁夫人好像是個殺人犯的女兒,所以總裁并不在乎她,反倒是跟另外幾個女人打得火熱?!?p> “聽說了,下次珠寶代言的那個宋小姐就是情人之一,我老公在醫(yī)院看見好幾回了?!?p> 聽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哪怕真要調(diào)查真相,至于賠上自己的幸福和名聲嗎?
忙了半日,手機(jī)來了條短信,仿佛給著溫吞絕望的生活又給了重重一刀。
“我從牢里出來了,你趕緊帶上錢到機(jī)場來找我?!?p> 能用這樣語氣說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喪盡天良的親生父親。
我腦子里面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diǎn),短信又接二連三的闖了進(jìn)來。
“你不來就別想知道你媽的下落,老子毀了你!”
“你媽的命可是在我手上,你想讓她活就趕緊的,老子時間不多……”
滿口污言穢語,張口就是生與死。
端端一個亡命之徒,我能從他手中撿回一條命,用交易換了安穩(wěn)半生,失去了太多東西。而如今,這僅有的一點(diǎn)光鮮,怕是也要被奪走了。
不等我感慨自己的命運(yùn),我的手已經(jīng)先一步再次打開了后面的兩條短信。
我媽?
我媽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過既然殺人犯這么說了,那就意味著媽現(xiàn)在一定還活著。
不知到底是歡喜多一點(diǎn),還是擔(dān)憂多一點(diǎn)。
許是察覺到我的激動,陸墨城抬起頭不解的問:“身為總裁助理,這么沉不住氣?”
我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剛剛陸墨城正在跟宋艾嘉通話,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借口不舒服出了辦公室。
我出了集團(tuán)大樓,打車迅速趕往了機(jī)場。
殺人犯躲在機(jī)場的角落,身上的衣服很潮,像是二十來歲小伙子穿的。一眼我就知道他肯定出來之后又搶劫了。
見我走過來,殺人犯那雙凹進(jìn)去的渾濁眼睛動了動,翹起一邊唇角走了過來,“幾年不見,我女兒倒是越發(fā)標(biāo)致了?!?p> “我不是你女兒,我是魏家……”
“你閉嘴!不知好歹的東西,你還嫁給了陸墨城,好,真是好?!睔⑷朔附裉斓脑挶韧斩级?。
他們之間的糾葛我本不想摻和太多,可好像這是一個局,我想逃都逃不掉。
我從包里掏出卡,遞給他,“這里面有二十萬,夠你在國外生活一段時間了。”
“二十萬?二十萬能做什么?”殺人犯質(zhì)疑,面色更加猙獰起來。
我攤手解釋,“我也沒辦法,你那小女兒鉚足了勁跟我作對,鬧得我名聲不好,新老公不給錢還斷了我之前的工作,魏家也因?yàn)槟阈∨畠旱捏@天爆料花了大價錢解決危機(jī),現(xiàn)在我也沒錢了?!?p> 殺人犯不屑的拿過那張卡,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才說:“過段時間再給我準(zhǔn)備一筆錢,否則你媽……”
等了這么久,他終于主動提到我媽了。
“我媽在哪,人怎么樣?”
他癟癟嘴道:“想知道,下一筆錢到賬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說讓我去國外,安排好了?”
我無奈點(diǎn)頭,若非因?yàn)槲覌尩南侣洳幻?,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將他重新送回局子里。
我再回到總裁辦公室時,總覺得陸墨城那雙眼睛發(fā)亮,仿佛一只盯上獵物的狼。
“你去哪里了?我在公司里沒見到你人,電話還不接?”他質(zhì)問著,目光灼灼,不等我回話又說:“我一個總裁,連身邊的助理都看不住,倒是有點(diǎn)失敗。”
我不懂他怎么突然冒出了這么多話,心頭突然涌起一陣酸楚,不由得激他:“陸總裁哪里失敗了,不僅娶妻,還能在家嬌養(yǎng)情人,齊人之福都能得到,管一個助理算什么。”
“我倒是聽出來一點(diǎn)醋意,怎么,你一個冒名頂替的人,還真的想做我老婆?”陸墨城話里藏針,刺得我無話可說。
但是不得不反駁回去。
“我也不知道你是信了誰的謠言,但如果陸總裁連謊言真相都分不清,那就真的是失敗了。”
我坐下,翻開新到桌面上的文件,埋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