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欺負(fù)我的妻兒?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趙錦居然回來了!
郭氏手中的棍子頓時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哐當(dāng)”一聲。
也不知,是她突然被嚇怕了;還是手腕被趙錦抓的劇痛難忍,所以扔掉了手中的棍子。
看著趙錦那冰冷的神色,以及眼中明顯翻涌的怒意,郭氏大驚失色,干巴巴的問道,“趙錦,你,你啥時候回來的?”
“怎么?倘若我回不來,你們就打算欺負(fù)我的妻兒?”
趙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等郭氏回話,已經(jīng)一把將她推開。他大踏步走到林夏面前,眼中的怒意已然變成了心疼,“怎么樣?有沒有被欺負(fù)?”
在看到林夏臉上紅腫的手指印后,趙錦周身氣勢更是變得冷冽駭人!
此刻趙錦的模樣,就如同閻王爺降臨,看向郭氏與胡婉玲的目光,帶著震懾人心的陰冷,“誰動的手?”
與這陰冷的氣勢截然相反,在自家小嬌娘面前,即便是質(zhì)問、趙錦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輕柔。
胡婉玲躺在地上裝死。
郭氏恨恨的看了一眼胡婉玲,連忙訕笑著答道,“是,是我……”
她原以為,自己好歹是趙錦的老子娘。
即便是教訓(xùn)一下兒媳婦,想來趙錦也不會說什么的吧?
因此,郭氏很痛快的就承認(rèn)了。
沒想到,趙錦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郭氏,語氣淡淡,“哪一只手打得?”
這話,讓郭氏莫名不安。
她弱弱的伸出右手……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錦已經(jīng)一把拽著郭氏的右手,走到墻根下磨刀的地方,毫不猶豫的抓起了一把鐮刀,作勢就要砍掉郭氏的手。
誰也沒想到,事情突然會演變至此。
就連躺在地上裝死的胡婉玲,也被嚇得瞪大了雙眼。
郭氏懵了一秒,察覺到鐮刀已經(jīng)貼近手腕了,趕緊劇烈的掙扎,“趙錦!你這是做什么!”
“我,我可是你娘啊!”
可惜,郭氏力氣再大,終究是無法從趙錦的手中掙脫。
被趙錦禁錮著,郭氏只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已經(jīng)麻木了,鐮刀落在手腕上,已經(jīng)劃出一條紅痕,絲絲鮮血浸了出來。
郭氏直接被嚇哭了,邊哭邊大聲喊道,“他爹!他爹快來救命啊!趙錦要砍掉我的手!”
只是,趙錦的爹趙大成,這會子還在地里挖白菜呢,因此聽不到郭氏的哭喊聲。
林夏也沒想到趙錦會這樣做,回過神來后忙拽著趙錦的手,勸道,“趙錦你冷靜一點!我沒事的!”
且不說郭氏是趙錦的娘,趙錦要是今兒當(dāng)真砍下郭氏的手。這大逆不道的罪行就坐實了,到時候非但會被村里人指指點點,冷靜下來后趙錦心里頭也會過意不去。
再說了,殺人償命。
即便趙錦并未殺掉郭氏,可郭氏要是報官,鬧到衙門里去……
賠償?shù)故切∈?,只是家丑不可外揚(yáng)。
若是被舅舅知道這事兒,定是要擔(dān)心他們了。
因此,林夏極力阻止趙錦。
林夏的聲音將趙錦的理智拉了回來,他扔掉手中的鐮刀,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盯著癱坐在地的郭氏。
郭氏瑟瑟發(fā)抖。
鐮刀掉落在地,發(fā)出響亮的“哐當(dāng)”聲,郭氏更被嚇掉了魂兒。
手腕上的麻木漸漸緩解,被割破了皮的地方痛得郭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記得當(dāng)初娶林夏進(jìn)門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們。林夏是我的媳婦,誰也不能碰她一根汗毛,你們可記得?”
趙錦面無表情的問道。
郭氏哪里還敢嘴硬,不住的點頭,“我,我記得?!?p> “很好!這一次的教訓(xùn),我希望你也能銘記在心?!?p> 聽到趙錦的話,郭氏臉色愈發(fā)蒼白。她抬起頭,正好對上趙錦那雙陰鷙的眸子,整個人后背心都在發(fā)涼,只覺得一股子寒意將她籠罩的緊緊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說,今日為何欺負(fù)林夏?”
趙錦拉過一旁的凳子,自己沒有坐下,反而將林夏按著坐在了凳子上。
郭氏心酸又害怕,甚至還有一絲絲委屈。
她仍是癱坐在地,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只能如實告知,“今兒林夏的舅母來,說是你回不來了。說是林夏要改嫁,嫁給胡大人家的公子,還說林夏背著你偷人?!?p> “我自是不信這話,便來質(zhì)問林夏。可能是我態(tài)度有些過激了,所以林夏也生氣了……”
郭氏弱弱的答道。
與方才那兇悍的樣子相比,郭氏眼下這副模樣,當(dāng)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看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真是一點沒說錯!
“只是如此?”
趙錦顯然并不全信。
郭氏眼巴巴的看了胡婉玲一眼,見她仍躺在地上裝死,便咬牙說道,“其實我是真不信這話的!只是林夏的舅母走的急,我沒來得及問上一句?!?p> “可婉玲說,她是親耳聽到的!所以,所以我們就來了問林夏了。”
林夏不加掩飾的嗤笑一聲,看向郭氏的眼神也帶著明顯的嘲諷,“娘活了這大半輩子,做的最多的事兒,就是做別人手中的利劍吧?”
言外之意,便是嘲諷郭氏耳根子軟,被胡婉玲攛掇著來對付她。
郭氏哪里不明白林夏這話的含義?
她臉色羞愧的低下頭,沒有應(yīng)聲。
“娘,我嫁來趙家四年了,不管趙錦在家還是進(jìn)山打獵,我可有做過半分對不起他的事兒?”
“不管趙錦在不在家,我對你和爹都沒有半點不好吧?”
“甚至是對趙川,趙川念書的銀子,向來都是我家趙錦給拿的,我從未阻攔過一次吧?”
“娘,平心而論,我作為趙錦的妻子、作為你們趙家的兒媳、作為大嫂,我林夏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吧?”
林夏一連幾個質(zhì)問,更是讓郭氏羞愧的滿臉通紅,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仔細(xì)一想想,林夏說的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啊!
她平日里就是耳根子軟,聽見風(fēng)就是雨,也不等將事情弄清楚便發(fā)脾氣。今兒更是聽到胡婉玲說,林夏背著趙錦偷人、還要改嫁的話,就氣得理智離家出走了。
眼下冷靜下來后,郭氏嘴皮子都開始哆嗦。
隨后突然站起身,朝著躺在地上裝死的胡婉玲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