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剛才縣太爺說了什么?這個穿著粗布衣裳,住在柳佩汐家里近半個月的婦人,是他的夫人,而且,而且還是到柳佩汐家里來治病的?
老張氏只感覺腦袋一下子炸開了,她剛才可是指著那婦人,罵她是瘋婆子。
這不可能的,怎么會這個樣子,縣令夫人怎么會穿的那么樸素,縣令夫人怎么會住在柳佩汐家里?
老張氏一雙老眼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發(fā)生的一切,這一定是假的。
可是穿著官服的縣太爺,的的確確就是牽著那婦人的手啊。
村長也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平日在柳佩汐家里深居簡出的女人,竟然是縣太爺?shù)姆蛉?,他怎么一點也不知道,他甚至上門拜訪都沒有去做,這可是失了大禮的。
沒等眾人好好消化,霍縣令又開口了:“本官的夫人舊疾復發(fā),需要靜養(yǎng),因此本官拜托柳佩汐為夫人治病,并在木勺村暫住幾日。夫人也喜愛清靜,故也沒有聲張,還請諸位不要大驚小怪?!?p> “另外,本官今日到訪,一來是接夫人回府,二來,柳佩汐,沈鶴玉平叛縣內(nèi)反賊有功,乃是本官和青石縣百姓的恩人,本官請她們回衙,好封賞嘉獎她們二人?!?p> “三來,聞夫人信中所言,特來助柳佩汐解決些許麻煩?!?p> 霍縣令話音一落,柳家老宅一行人腦中頓如晴天霹靂一般,腦瓜子只是一片嗡鳴。
柳佩汐不僅幫縣太爺醫(yī)治縣令夫人,更是平叛反賊的功臣,連那沈鶴玉也是功臣!她柳佩汐才是今天的主角,她柳佩汐,連縣太爺都要親自上門來請!
老張氏機械地張著嘴,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剛才干了什么,她不僅和柳佩汐把關系撇得一干二凈,更是當眾辱罵了柳佩汐和縣令夫人。
人算不如天算,她老張氏機關算盡,竟親手把自己推向了懸崖邊。
“你就是張氏吧,還有你們幾個,是不是柳家的人?”霍縣令看著呆若木雞的幾個人,開口問道。
“是..是...”柳家老宅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大氣也不敢出,這一切轉(zhuǎn)變的太快了。
這柳佩汐是縣太爺看中的人,如果剛才沒有那么著急就把關系撇的干干凈凈的,怎么說也是沾親帶故的。
她柳佩汐受了封賞,他柳家難道就沒有一點余蔭?
他柳家能不在這木勺村揚眉吐氣,就算是葉秀才一家也只能是望塵莫及吧。
然而一切都只是如果罷了,世間從來沒有后悔藥,說出去的話,也只能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樣,覆水難收。
“張氏,柳家。本官聽聞爾等多次以脅迫,利誘等手段騷擾柳佩汐一家。在遭到拒絕之后,仍然糾纏不休,甚至有暴力的傾向,你們可知罪?”
霍縣令在霍夫人信中早已知曉此事,今天來柳佩汐家一看,恰好給撞上了,正好就地給辦了,省去不少麻煩。
“大人,柳佩汐乃是老身孫女,老身只是在辦家務事,并未為難她們。”
張氏雙腿顫抖,本想著先告柳佩汐一狀,怎么現(xiàn)在反而成了罪人了,這柳家以后怎么抬起頭來做人?
“家務事?你剛才明明說和柳佩汐一家沒有半點關系了,現(xiàn)在又成了你孫女,又成了家務事了,你這是在糊弄本官嗎?”
“本官來的時候,就看你帶著那么多人,你這是想私闖民宅,動用私刑嗎?”
霍縣令本就因為自己的夫人被這張氏罵瘋婆子,心里有些不爽,沒想到這老張氏又想和柳佩汐重新扯上關系來了,心里更是有些慍怒了。
夫人信中提的果然不假,這一家人確實是胡攪蠻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