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將蜂羽衣捉拿歸案
“既然如此，余大人以為對待叛徒，是否該一視同仁？”
鋪墊了這么久，李天命終于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話語。
“這，這，這…”
余星海很想說是，可看李天命的神情，余星海心頭一突，是字卡在喉嚨里，怎么也無法吐出。
“莫非余大人先前一直在消遣本王，以為本王刀不利乎？”
李天命注視著余星海，厲聲道。同時抽出了于謙歸還的“紅燭”，一刀斬在面前的地上。
以李天命如今的修為，輕易的便在面前斬出了一個深坑，深坑一直蔓延到余星海身前不遠(yuǎn)才停下。
剛剛好不容易勉強站住到余星海嚇得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余星海那連話都說不出的慫樣，李天命也沒有心情繼續(xù)逼問下去，左右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何必再多費口舌呢。
“殿下，叛徒自然是該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更不足以告慰那些死去軍民的在天之靈?！?p> 正當(dāng)李天命想要公布罪證將這群人一網(wǎng)打盡時，又一個人跳了出來。
將目光轉(zhuǎn)了過去，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語赫然便是顧保。
在李天命印象中，顧保是典型的眼高手低的書呆子，除了權(quán)力欲望大了些，能力低下了一些，但是非觀還是有的，根本不可能背叛人族與妖族勾結(jié)。
不然成祖也不會講他派到西北，朱高熾也不會一直對他信任有加了。
只不過顧保代表的是朝廷的利益，眼下又怎會出來應(yīng)和自己呢？這么做對于他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難不成自己看走了眼，此人與于謙一般有文人風(fēng)骨不成？
只是下一刻，顧保說出的話，讓李天命明白了他的心思，還以為這老頭轉(zhuǎn)了性子，原來是挖了坑等待自己跳呢。
“還請殿下發(fā)布海捕文書，將叛徒蜂羽衣捉拿歸案！”
顧保膽子比余星海大了許多，余星海早已被嚇破了膽，膽顧保卻還能鎮(zhèn)定的站在原地，并借著李天命的話語將了他一軍，由此可見成祖看人的眼光絕對是一流的。
“顧大人所言極是，余某附議！”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余星海急切的出聲符合，想借此連同官員再一次的逼迫李天命。
畢竟李天命已經(jīng)退讓了一次，這一次若是再能逼迫李天命退步，他在西北的威望必然大損，到時自己隨不能如同先前那般名利皆收，畢竟此時主導(dǎo)者已經(jīng)成了顧保，但至少保住小命沒有絲毫的難度。
但出乎意料的是，早已被滾滾人頭嚇破了膽膽其余官員，除去一些戰(zhàn)場上退下的老兵堅定的站在他身后之外，其余人附和者寥寥無幾。
要不便是被李天命的鐵血嚇的不敢出聲，要不就是早已失去了力氣，比之余星海還要不堪。
“石大人以為如何？”
李天命并沒有搭理余星海等人，反而問向了石京山。
“理該如此！”
先前李劫也料到了會有人用蜂羽衣做文章，因此他事先劫走蜂羽衣未嘗沒有給那些異心之人一個發(fā)難借口的意思在里面。
而石京山也早已想透了這一點，反正已經(jīng)背叛了西北官員，干脆便背叛的徹底一些罷了，因此對于李天命的演出石京山相當(dāng)?shù)呐浜稀?p> “隋將軍以為呢？”
得到了石京山的恢復(fù)之后，李天命將目光對向了隋乘龍。
“某是粗漢，不明白太多的大道理，但對于叛徒，必然該付出血的代價才是?！?p> 隋乘龍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他并不知道李劫布下的局，因此說出的話都是自己真心的想法。
但就是這般李天命范兒對他更加的看中了一些，畢竟常人看來李天命之所以問過了石京山之后再次問他，顯然是不想處置蜂羽衣。
而隋乘龍自然也能明白這一點，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哪怕因此會激怒李天命，在那上千人頭大震懾之下，還能如此堅持之人可見他心中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想來前世若不是因為衛(wèi)王府徹底滅亡，哪怕是蹉跎一世，隋乘龍也不一定會投靠大明。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后，李天命心中越發(fā)覺得此事過后應(yīng)當(dāng)重用隋乘龍。
心中這般想，但李天命卻不會表現(xiàn)出來，上位者應(yīng)當(dāng)喜怒不形于色，李天命雖還有些稚嫩，但這么多年下來這么簡單的道理自然是明白的。
接下來李天命又點名了好些西北的眾臣老臣，大致的看清了這些人的態(tài)度，同時也對這些人今后是升是降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老臣都同意處置蜂羽衣，哪怕是李天命臉色越來越陰沉，大有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之勢，堅持不住附和李天命的反而更多的是他這些年提拔起來之人。
這些人，一方面是為了應(yīng)合主子放棄了原則，一方面確實也被那上千還未冷去的人頭嚇到了。
眼前這一幕對于自認(rèn)為完全掌控了西北的李天命無疑是打臉，但李天命表面上生氣，內(nèi)心卻沒有絲毫惱怒，甚至有些自責(zé)。
因為這些反對之人恰恰是真心為了西北著想之人，而這些人大多都是李天命父輩祖輩所提拔，認(rèn)起識人，李天命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暗自決定今后必須要吸取教訓(xùn)才是。
而余星海則是另一番心思，眼見支持的人越來越多，余星海心中也就沒有那么的懼怕了，以剛才李天命的退讓來看，這一次面對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李天命很有可能還會再次的退讓，如此自己的小命顯然是保住了。
那么有沒有可能為自己謀得更大的利益呢？看著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老頭顧保，余星海的心思再一次的活泛了起來。
但眼下李天命還未低頭，余星海不敢有多余動作，只是低著頭用余光打量著李天命。
看著李天命陰沉的彷佛能滴出水來的臉色，以及屢次深呼吸壓制著憤怒的神態(tài)，余星海認(rèn)為自己的判斷應(yīng)該是八九不離十，李天命有很大的可能會選擇妥協(xié)。
雖然余星海不知道此時的大明文人還是很有風(fēng)骨的，真正的變得自私自利還要從嘉靖帝的大禮儀開始。
那時候起，因為畏懼嘉靖帝屠刀，基本上的文人都被砍斷了脊梁骨，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堅持。
當(dāng)然風(fēng)骨一說，自然不包括余星海等人，哪怕此時的文人大多數(shù)面對大是大非還有著自己的堅持，但不管哪朝哪代總會有一些貪生怕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