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烏鴉嘴(上)
紅拂這個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家居常服,正著管家老陳匯報(bào)近半年來家中發(fā)生的事情。
兒子有出息了,懂醫(yī)術(shù),會作詩,還能釀酒,以后再也不用為他的將來操心,這讓一直為李靖擔(dān)心的紅拂心情變的美美噠。
至于說李昊為什么突然之間會這么多東西,在看他演示過一次過目不忘后,紅拂就釋然了。
只要是自己的兒子就好,至于靈魂……正常人誰能往那兒想。
李靖的歸來打斷了老陳的匯報(bào),紅拂笑著迎上去:“夫君回來了?”
“嗯,德謇呢?我有話問他?!睗M肚子疑問的李靖敷衍著應(yīng)了一聲,便問起李昊的動向。
“去軍營了,勸都勸不住,非說要為大唐軍事建設(shè)添磚加瓦。”紅拂解釋著,注意到李靖懷里抱著酒壇便問道:“夫君拿的是什么?”
李靖將酒拿出來遞給神情詭異的老陳,神秘的說道:“這是杜康酒,據(jù)說是根據(jù)古方所釀,為夫在陛下那里喝了點(diǎn),比以前喝過的那些酒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于是為夫費(fèi)盡心力向陛下討要了一壇,特地拿回來給夫人嘗嘗……?!?p> 李靖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紅拂的表情有些扭曲,忍不住問道:“怎么了?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紅拂以手撫額:“夫君,難道你就沒有問問陛下,這酒是從哪里購的?”
李靖道:“問了,可陛下不說?!?p> 管家老陳實(shí)在看不下去,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爺,這酒就是咱家產(chǎn)的,是少爺根據(jù)古籍中的記載,苦心鉆研,補(bǔ)全了配方所釀。說句大不敬的話,最好的杜康不在宮里,而是在咱家后宅。”
李靖瞬間如遭雷擊,默然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酒……是德謇釀的?宮里的酒都是從咱家買的?”
老陳點(diǎn)頭:“可不是唄?!?p> 怪不得自己跟皇帝討要酒水的時候,大太監(jiān)林喜笑的那么猥瑣,怪不得皇帝陛下笑的那么意味深長,敢情全世界都知道這酒是出自自己家,只有自己不知道。
紅拂似乎怕李靖被雷的不夠,繼續(xù)給他加碼:“夫君,要說德謇這孩子可是真爭氣,釀出這么好的酒不說,還跟皇帝陛下聯(lián)手,一口氣賣出三十萬壇,那可是一百五十萬貫的收益啊,就算給宮里五成干股,再去掉成本,咱家也有六十萬貫的入帳。”
明白了,這下全明白了。
怪不得皇帝陛下脾氣這么好,怪不得原本定好的刑部尚書改成兵部尚書了,原來都是錢鬧的。
……
……
李昊當(dāng)然不是真的想要為軍事建設(shè)添什么磚瓦,大唐上有皇帝,下有十六衛(wèi)大將軍,論加瓦怎么也輪不到他頭上。
之所以從家里出來,是因?yàn)椴幌氲壤罹富貋碓侔迅t拂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程處默與李昊結(jié)伴而行,睡眼惺忪,臉上寫滿了不樂意,邊走邊咕噥:“德謇你也是,李伯伯回來了不老老實(shí)實(shí)在家里待著,非要去軍營干啥?!?p> “我敬業(yè)愛崗,干一行愛一行不行么?”李昊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再說你可是翎府校尉,大白天不去當(dāng)值卻在家里睡覺,拿我這個都尉不當(dāng)干部是吧?”
程處默到:“你可拉倒吧,我這個校尉就是個名兒,真要去營里,怕是你要煩死了?!?p> 李昊想想也是,這憨憨雖然武力值不錯,但腦子卻不怎么靈光,不像他爹。
他爹程妖精那是裝傻,可他程處默,那可是真傻。
真要是天天去軍營,只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想著,隨口對小程問道:“處默,你家誰說了算?”
程處默拍著胸口道:“當(dāng)然是俺爹。”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看你妹妹就知道,程家嬸子在家里的地位如何?!?p> 小程勃然變色:“李德謇,你狗日的又聽到什么傳言了?!?p> 傳言?家庭環(huán)境造就一個人,單看小程同學(xué)在比他妹妹面前老鼠見了貓似的表現(xiàn),李昊認(rèn)為,程夫人崔氏在程家地位絕對屬于垂簾聽政的那種。
老程在家的確說了算,可如果崔氏不點(diǎn)頭,立刻就會變成說了就算。
程處默似乎對李昊有什么誤解,見他不說話便道:“德謇,俺妹妹其實(shí)人不錯,人長的漂亮,武藝又好,就是有點(diǎn)喜歡小題大錯,遇到看不順眼的事情就想管管,不過這都是細(xì)枝末節(jié)你說是吧?俺娘常說,家里總要有個拿事兒的人,俺妹呢,就是這種?!?p> 李昊狐疑的看了小程一眼:“程鐵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知道啊,俺爹說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得讓你成為俺老程家的女婿,絕不能讓李道宗那老貨搶了先?!?p> 我靠,果然是個憨憨,這表達(dá)的也太直接了。
我還是個孩子啊,討論這個真的好么。
一路扯蛋來到軍營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遠(yuǎn)遠(yuǎn)的,李昊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行至近處,李昊對守在門口的當(dāng)職軍卒問道:“怎么回事,營門為何關(guān)了?”
軍卒顯的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都,都尉,出,出事了?!?p> 好好的軍營能出什么事?李昊一愣。
殺人了?那也不至于封了大營??!
突厥人又打過來了?這更不可能了,突厥二王子還在城里呢。
除了這些還能有啥事?難道是有人造反?
想到此處,李昊也緊張了起來,沉聲對那軍卒問道:“出什么事了,說清楚。”
“疫,疫病?!避娮鋱?jiān)難的說道:“咱們衛(wèi)有好些人都在打擺子,還有其它衛(wèi)聽說也有不少人病了,上面怕消息泄露,所以封了大營,沒有大將軍手令,任何人不得出營半步。”
李昊嘴角抽了抽。
看來軍中的保密工作還有待提高啊,上在明令禁止消息泄露,可特么下面守門的軍卒都特么知道了,而且傳的還煞有其事。
誒,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保密……疫病……。
我靠,疫病才是重點(diǎn)哦。
“處默,咱們走,回長安?!崩铌缓芸煊辛藳Q定,叫上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的程處默就走,末了還不忘叮囑守門的軍卒:“老子今天沒來過知道不,若是被人知道你說見過老子,直接閹了送你進(jìn)宮當(dāng)太監(jiān)。”
危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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